不介意把好生意告訴管事,開雜貨店目的不是為了掙錢,為了廣結京城的能耐人。
江沉綺用周永安的身份做善人,擴展人脈圈子,努力探求當年的滅門真相。臨淵帶著江統領給的銀票,離開雜貨店尋找管事。
老乞丐放下手中布料,看著江沉綺不理解地說道:“賣南疆布料的店家少,獨一份的好生意能掙大錢,你怎么提醒別人發財。”
江沉綺介紹說,鏢局管事是南疆人,按照輩分算是姜魚游長輩,“管事跟魚游沾親帶故,山寨里的老鄉都是本分人,為我準備的山貨質量不錯。布料生意那么大,管事賣花布沒什么,賣他一個好,日后有好事人家會想著我。”
這種處事風格有些熟悉,老乞丐微微皺眉頭。想了半天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搖頭不再多想。
他的力氣大,把浸泡在水里的布料提起來擰干。這一步動作費力氣,沒有大力氣的人做不來。幾個人正在院子里忙活,沒發現門外多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謝北靜輕輕推開木門,嗅到濃郁的草木香氣,看見正在忙活的一幫人,“周老板怎么不把后門關好,大門一推就能推開,別人進來會發現染布的秘密。”
染布不算秘密,山寨很多人都會這門手藝,就連懶懶散散的姜魚游都會。
江沉綺放下手里的活,邀請突然到訪的謝北靜到客廳說話。“四小姐請喝茶,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你沒有帶老虎過來吧,院里有幾個小孩,他們看見老虎會害怕。”
胡六娘害怕老虎,那天看見謝北靜牽著老虎遛彎,被嚇得瑟瑟發抖。
姜魚游有蠱蟲不害怕老虎,害怕老虎的主人謝北靜。
江沉綺沒有提兩位姑娘名字,提起在院子里幫忙的小乞丐,不怕老虎的小孩太少。
擺擺手讓江沉綺別擔心,謝北靜表示從山上抓到的老虎在侯府休息,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帶上,“我聽侯府家丁閑聊,他們夸獎西城區的雜貨店周老板,大發善心幫助小乞丐,猜想那個人會不會是你,今天來這里一瞧果然是你。穿黑色長衫的男子是誰,是周老板隨從嗎。”
江沉綺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穿黑色長衫的人正是謝景淮。
莫非四小姐暗中調查后發現什么,知道謝景淮暫時住在這里,所以直接找上門。“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在京城沒有落腳地,暫時在我這里借住。四小姐為何提起他,覺得他順眼嗎。”不屑地冷哼一聲,順眼什么呀,謝北靜看見侯爺覺得心煩。
從衣袖里拿出一個大紙團,謝北靜打開外面包裹的紙,露出一只肥美的烤鴿子。“我請周老板吃烤鴿子,早上在侯府附近抓到一只鴿子,這只鴿子真肥呀。”
搖頭拒絕四小姐邀請,江沉綺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跟四小姐只有幾面之緣,沒熟悉到一起吃烤鴿子的地步。
謝北靜突然到訪有何目的,只是單純地想和她,一起分享食物嗎,剛才為何單獨提起侯爺。在院子里忙活的謝景淮,眼睛時不時看向大廳,擔心小姑姑找江沉綺麻煩。
他和江沉綺可以打平手,而彪悍的小姑姑,吊打他們兩個人。
正因為謝北靜武功高強,在京城有任性的資本。
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謝景淮索性丟下手中布料,大步走進客廳。
看見吃烤鴿子,吃到滿嘴油乎乎的謝北靜。侯爺怎么進屋了,江沉綺坐不住站起身,對著謝景淮眨一眨眼睛,“廚房木柴快用完了,你去劈一些柴,做晚飯的時候需要。劈柴的時候小心一點,臨淵早上剛磨的斧頭非常鋒利。”
暗示謝景淮趕緊離開,四小姐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謝景淮沒有離開,不放心江沉綺待在大廳,一個人面對喜怒無常的小姑姑,“距離做晚飯還有幾個時辰,吃飯之前我會把木柴處理好,不必擔心木柴不夠用。”
看著二人眉來眼去交流,謝北靜心里有了數,語氣懶洋洋地說道:“這位兄弟肚子餓不餓,來嘗嘗我讓家丁做的烤鴿子。半晌午時分,一只胖鴿子在侯府附近徘徊,被我抓住變成烤鴿子。”
想起為他送信的鴿子,謝景淮氣得火冒三丈。想起胖鴿子主人是誰,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顧不得隱瞞身份,謝景淮笑著說道:“你知道胖鴿子主人是誰嗎,它可是爺爺精心喂養的鴿子,老爺子對鴿子特別好,把它養得胖乎乎。胖鴿子沒有招惹小姑姑吧,為何跟一只信鴿過不去。你把爺爺最喜歡的鴿子變成下酒菜,當心惹惱老爺子,返回京城教訓你。”
江沉綺站在一邊無聲嘆口氣,侯爺怎么自爆身份。
謝景淮平日里是穩重的武將,在江沉綺面前稍微活潑一些,在四小姐面前,徹底沒有往常的鎮定。四小姐稍微一用計,謝景淮主動暴露身份。
不知道四小姐有沒有暗中調查她,江沉綺虛構的身份是南疆來的小商販,跟常勝將軍走得近,有些說不通。若是四小姐讓人仔細調查,會發現侯爺前不久,去了一趟南疆。
謝北靜得意地大笑起來,丟下手里骨頭,“能喂出胖鴿子的人大有人在,這不是我爹養的那只。景淮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不如江統領冷靜。你們倆喬裝打扮待在西城區開店,準備玩什么把戲,若是真心相愛直接私奔離開便是,沒必要留在京城。”
私奔兩個字讓江沉綺覺得不好意思,趕緊開口做解釋,“四小姐你別誤會,我和侯爺不是戀人關系,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有一些私事,用賣貨郎身份活動方便。侯爺不想在侯府裝病消磨時光,來我這里幫忙,幫忙不給錢我管吃喝。”
謝景淮沒有做解釋,接近江沉綺抱有什么目的,他心里一清二楚。
江沉綺愿意的話,侯爺不介意和她一起私奔,去無人認識的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