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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勛摔下馬,比賽被迫終止。
所有人被嚇得心臟差點兒都要跳出來,生怕這位傅董摔出個什么好歹來,一窩蜂全部圍了上去。
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將傅勛扶上擔架。
簡單檢查后,確定,還真是骨折了。
沒有人看清,傅勛是怎樣摔下馬的,只以為是他自己身下的馬匹受驚,突然作亂,導致的事故。
傅勛直接吃了個啞巴虧。
而‘罪魁禍首’的少女面不改色跳下馬,轉身,揚長而去。
時軒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呆坐在馬上,高大的身軀一動不動。
臉色復雜得可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連小跑著過來的顧韻叫他,他都沒有反應。
別人‘不明真相’,可時軒卻清清楚楚。
他在后面清楚的看見,是盛鳶故意駕馬偏航。
也清楚的聽見了她對傅勛說的那句——手滑。
幾乎是一瞬間。
時軒當即就明白了過來,盛鳶之所以會參加這場賽馬的原因。
她不想贏,也不欲爭第一。
她是為了要給傅勛一個教訓。
因為傅勛潑到時硯身上的那桶水。
連時軒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表情變得陰沉一片。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樣,就因為時硯的衣服被弄濕了一塊而已。
盛鳶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對方可是傅勛,傅氏科技集團的傅董,不是什么可以隨意拿捏的小人物!
得罪這樣的人是什么后果,她有考慮過嗎。
而事實告訴時軒,盛鳶完全沒有考慮,是真的毫不忌諱,從一開始,她就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時硯于她,在她心里,真的這么重要嗎。
重要到她可以不顧一切?
某棟樓園內。
蕭鏡宇跟在動物園圍觀猴子似的。
圍著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的傅勛,來回轉悠了三圈,笑得眼淚直飆。
傅勛拿起手邊的一本書就扔了過去:“笑個屁!”
“你踏馬出的餿主意。”來時候好好兒的,現在直接整上輪椅了。
蕭鏡宇靈活一躲,笑得更歡:“你不是也采納了嗎?”
“滾。”
“所以,你現在該相信我們說的了吧。”
傅勛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只高冷的吐出兩個字來:“勉強。”
蕭鏡宇鄙夷吁了下。
心想這逼真是死腦筋。
這時,門被敲響,是一個莊園的侍應生,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走到傅勛旁邊,恭敬垂首,雙手遞出。
“傅董,擬好了。”
蕭鏡宇好奇,湊過去看了眼。
是一份跑車自愿贈與書。
蕭鏡宇頓時明白,當即玩味一笑,調侃:“剛不是還評價人小姑娘勉強嗎,怎么?現在又舍得把車送人家了?”
傅勛面無表情:“別偷換概念行?老子辦這場賽馬的時候就說了,第一就是這輛車,這她該得的。”
“哦?可是——我剛用望遠鏡看的時候,盛鳶可沒沖過終點線,直接下馬走了,這也叫,第一?”
傅勛:“你懂個屁,我要沒摔,她就是第一。”
傅勛說完,眼神凝了一下。
他是實話實說,盛鳶的賽馬很厲害,她完全有機會贏過自己。
書桌前帶著銀色邊框眼睛的蕭鏡珩,一臉斯文,毫無痕跡的接過話茬:“但她沒有,不僅沒有,她還獎勵了你一張骨折七天體驗卡。”
“你他媽也給老子滾——!”
傅勛拿過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讓侍應生送到盛鳶那邊去,讓她簽字。
蕭鏡宇提醒:“你別自作多情了,人小姑娘不會要的,如果你非要給的話,她可能會選擇再摔你一次,哈哈哈哈。”
然而。
這次蕭鏡宇猜錯了。
大概十分鐘后,侍應生回來,說盛小姐那邊簽好了。
蕭鏡宇當即:“???”
傅勛沖他得意挑眉,意思是——這就是你說的屁話?
諷刺完一波后,他回過頭來,無意掃了眼文件末頁的確認簽名。
然后。
坐在輪椅上的傅勛。
氣笑了。
文件末頁,受贈人。
——時硯。
這兩個字,不是阿硯的字跡,筆鋒間明顯是一個女生所寫。
外籍面孔的男秘書手里端著筆記本,穿過走廊,敲響房門。
“傅董,您要的東西,都幫您下載好了,您直接點開這個文件夾就可以了。”
“放這兒。”傅勛應了一聲。
男秘書將筆電放在傅勛面前的書桌上,忍不住再次瞟了一眼筆電的屏幕,視線落在那行‘國內綜合熱度top1綜藝’字眼上面。
他整個人的神情,透露著一言難盡。
——傅董什么時候忽然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想著看起綜藝節目來了?還是國內的?他一個長時間待在法國的人,能認識幾個國內藝人?
男秘書想不明白,搖了搖頭,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但沒過兩個小時,他又被叫了進去。
只聽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指尖著筆電,問:“這個就一期?”
男秘書:“噢您是說這當《瘋狂奔走》綜藝嗎?不是的呀,我給您下載了整整十二期呀,您——就看完了?”
他一臉驚訝。
傅勛面無表情:“有盛鳶和時硯參加的。”
“噢,那就只有這一期有這兩位。”
傅勛:“……”
男秘書又聽見傅董問:“還有沒有其他的。”
“沒了。”
“?”傅勛自顧自嫌棄道:“盛鳶這么沒名氣的嗎?”
繼續指揮:“你再給我搜搜,以盛鳶和時硯為關鍵詞。”
男秘書立即照辦:“傅董,沒有其他節目了,只有一篇熱搜新聞。”
“您要看嗎?”他猶豫道:“標題是——盛姓女星大打出手某流量愛豆。”
傅勛更嫌棄了,皺眉:“盛鳶脾氣這么暴躁的嗎?”
竟然還不止他‘慘遭’過她的‘毒手’
不過傅勛還是說:“拿來我看看。”
然后,男秘書就看到傅董皺眉看完之后,原本冷著的臉上,嘴角忽然上揚。
男秘書:“……”
為什么傅董笑得如此之詭異……
好像是從那個莊園回來起,他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傅勛合上筆電的屏蓋,沉思片刻,而后似是做出了一個什么決定,伸手拿過手機,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大概不到十秒,電話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