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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求月票時硯你是不是只會嗯呀
手機鈴聲的動靜并不算大,但卻在這種時候顯得尤為的突兀,就像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面被一下敲擊打碎,短暫的截斷了一下詭異僵持的氛圍。
盛鳶那句直白明確的‘沒必要’引起四周,細微嘩然,相互對視,目露吃驚,紛紛揣測——
盛鳶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不拿許禮執老師當回事?
還是說,她自己覺得,就算是不跟許禮執老師對戲,也同樣有信心一開拍就演得好,直接一條過?
額,這,是不是稍微有點自信狂妄過頭,有點……飄了啊。
各種打量審視的視線往盛鳶身上探去,很明顯,她也很容易察覺到,可是卻很奇怪,她身處于這種視線中心,卻是最漠不關心的那一個。
少女眉眼精致,對于外界的各種九曲回腸,那雙漂亮的杏眸毫無波瀾,淺闔著眼皮,瞳孔通透得如同夏季的一杯冰白開。
細看,是平靜,也冷淡。
頗有種無聊的意味,就好似,這里,眼前沒有任何能夠值得她提起興趣的事,和人。
她吃完了盒飯,但是沒走,還坐在座位上,手臂擱在桌面上,纖白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時不時的還去關注一下時間。
她像是——在等什么。
也就是在下一秒,擱在旁邊的手機,響了,是收到新消息時會發出的一道簡短的三全音。
盛鳶沒猶豫,指尖動作停住,當即側目望去。
然后,周圍還在暗戳戳用視線打量的眾人就清楚的看到,方才還一連冷淡興趣缺缺的少女在目光落在自己手機屏幕上,并看清楚內容后。
肉眼可見的,那抹冷淡驟然就煙消云散,形狀標準泛著霧光的杏眸,在這瞬間,不可抑制蹭的一下,亮了起來。
疏密的睫梢雀躍的顫了顫,眼尾變得溫軟,連帶著整個人都生動,鮮活了起來。
從冷淡到鮮活。
一個原本挺有距離感的人,此刻看上去,卻很好接近。
這轉變,自然得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眾人愣了愣。
其實他們當中也是有人看過那檔叫做《瘋狂奔跑》的綜藝節目的,看了有盛鳶的那期。
他們一直都挺奇怪的,節目里的盛鳶,就是個鮮活,雀躍,擁有情緒波瀾的少女,可是,當他們待在同一個劇組拍戲后,又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她明顯和節目里,不一樣。
起初大家只不過是覺得了然,娛樂圈嘛,明星藝人都是有人設的,節目里的模樣、很多東西估計全部都是靠演,靠偽裝出來,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去吸粉,總之和私底下平時肯定不是一個樣子。
可現在不過就是在劇組吃飯,也沒有攝像機對準,但眾人就是仿佛又看到了節目里的那個少女。
盛鳶迫不及待地劃開手機屏幕,打開短信。
崽崽:在吃飯了。
這個點,是時硯剛下戲,吃午飯的時間。
她捧著手機回復——
好吃的什么呀。
那邊一口氣彈了兩條信息。
崽崽:……
崽崽:你知道的。
盛鳶打字的手一頓,眨了眨眼,啊,她確實知道,因為崽崽的午飯,就是她親自選定的菜單。
看著對面信息框里的六個省略號點點,隔著屏幕仿佛都能看到少年在自己問他吃的什么后,冷清的眉宇微微斂住,漆黑的瞳孔里露出點淡淡失語,又無奈的模樣。
盛鳶:哦原來我知道的呀。
不過一句沒有什么營養的廢話,但她仍舊是很認真的把這條信息發送出去,然后忙不迭的繼續廢話。
盛鳶:那,好吃嗎
盛鳶:合胃口嗎
盛鳶:那蔬菜要吃光光哦
盛鳶:那等下吃完給我拍照呀
信息發送又收到,來回的時間都是在十秒內。
盛鳶捧著手機,沒有放下,然后指尖在鍵盤上慢慢的打出一行字——
時硯,你是不是,只會嗯呀。
這條信息發出去,超過了十秒都沒有得到回復,十五秒,三十秒,一分鐘過去……
盛鳶知道手機那頭的人還在,甚至知道他此刻一定是還在盯著屏幕看,但是,他好像是被什么難題給難住了似的,遲遲沒有動靜。
好半天之后。
崽崽:噢。
他不嗯了,他噢。
盛鳶看著彈出的這條信息,心臟如同被什么柔軟的觸覺給擊中,松軟一片。
唔,崽崽好可愛。
但她沒就這么跳過這個話題。
盛鳶:那除了嗯跟噢,還會什么呀?
然后這次是過去了整整兩分鐘,沒有得到回復。
就在盛鳶以為崽崽應該是專心吃飯去了,短時間內不會再回復自己,準備端起飯盒起身離開這里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崽崽:……要怎么樣。
他像是糾結了好半天,思忖了好半天之后,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途徑,最后直接來向她討教,詢問——
不回嗯,不回噢,那要怎么說。
盛鳶又打字,指尖在玻璃屏幕上發出噠噠噠的細微動靜,這動靜都帶著雀躍的意味。
就像我一樣呀
知道呀
拍照呀
什么呀
那頭又失語,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少年帶點無奈的回了她三個字。
知道了。
就這一會兒,信息已經占滿了整個屏幕,全是廢話文學,沒一句有用的。
盛鳶確認崽崽有在好好吃飯也就放心了,不過是順著話題開了一個玩笑,主要是想逗他多說兩句話。
盛鳶:不打擾你吃飯啦,吃完記得拍照給我喲,我要檢查
那邊回的很快,幾乎是看到信息后就秒回了,幾分急匆匆的,像在說明什么。
崽崽:沒打擾。
然后一頓。
緊接著回復了盛鳶的后半句。
崽崽:好,呀
盛鳶看到信息,整個人就一頓。
崽崽真的學她一樣這樣回復了。
盛鳶愣愣看著末尾的字眼——
那個呀后面帶著一個波浪號,宛若下一秒就要飛出去了似的,嬌憨又活潑。
實在是……
實在是和少年安靜清冷的氣質,有種反差萌的不搭。
盛鳶幾乎能想象出他在發出這條信息的時候,抿住薄唇,漆黑清湛的眸底露出短暫糾結和掙扎,但是而后,他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