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之刃263 并非夢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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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并非夢幻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4日  作者:吃書妖  分類: 玄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吃書妖 | 塞壬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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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我和喬甘草可能是比較互補的。

比如說她明明是個坐辦公室的心理分析師,卻在往日懷揣著在前線活動的幻想而學習了諸如異空間探索技術之類的知識;而我盡管是個在前線活動的戰斗人員,卻別說是探索異空間,就連作為執法術士在前線必須掌握的追蹤術都是一竅不通。

凡是正兒八經的術士都會那么一兩手追蹤的基本功,青鳥已經算是比較偏科的術士了,以前也對著中間人和尉遲展現過利用對手的身體組織或者殘余靈性進行追蹤的技能。

實際上普通的執法術士面對我們目前這種處境也是一籌莫展的,僅僅是會追蹤的話無法在這種好像迷宮一樣的異空間里前進,必須得是喬甘草這種同時具備兩種技能的術士才可以找到方向;而另一方面,喬甘草的確是缺乏前線活動的經驗,偶爾出錯也在所難免。

話雖如此,我覺得追蹤青鳥結果追蹤到了青鳥的父親身上也是有點離譜。

青鳥的父親,方便起見,之后就以“阮先生”稱呼。當我們找到阮先生的時候,他正在沿著街道的邊緣笨拙地躲藏和潛行,想要繞過附近徘徊著的惡魔逃出生天。而就好像人在做噩夢的時候跟夢里的惡鬼捉迷藏肯定會被抓到一樣,普通人想要用潛行欺騙惡魔是無用的。

惡魔能夠捕捉到人類無意識散發出來的靈性波動,就好像鯊魚可以透過海水里淡淡彌漫的血腥味追跡到獵物。當人類情緒浮躁的時候,無意識散發出來的靈性波動會更加劇烈,而惡魔尤其是對恐懼、憤怒、悲傷、絕望等負面情緒極其敏銳。阮先生的潛行不出意外地失敗了,我注意到他的身后已經跟上來了兩頭惡魔,他卻一無所知。

我和喬甘草沒有遮掩行跡,他立刻就看到了我們。當然,他身后的兩頭惡魔也看到了我們。估計是受到了刺激,兩頭惡魔立刻就向他飛撲了過去。我抬起手指,射出了兩道靛藍色的微型刀罡。

就像是狙擊子彈命中了裝滿碳酸飲料的易拉罐一樣,兩頭惡魔當即在空中被打爆。阮先生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回頭看去,一時間無言。

我把喬甘草放到地上,然后一起走到了他的面前。他轉過頭來看向我,臉色變得復雜,“你們……”

“還記得我嗎?我是喬甘草,以前見過幾次面……”喬甘草也認得阮先生,她看上去也在納悶為什么自己找到的人不是青鳥。

說到底,阮先生是普通人,按照我們之前的推理,他應該無法留在這個異空間的“公共頻道”才對。

雖然是誤打誤撞地遇到了,但也不算是壞事。萬一我們沒有在這里遇到他,他就要被那兩頭惡魔連肉帶骨吃干抹凈了。

喬甘草繼續說:“現在這座城市發生了不妙的事情,我們都是安全局的執法術士。你是否還記得?安全局和執法術士就是……”

“不,不用說明了。我都記得……確切地說,是我終于想起來了。”阮先生長出了一口氣,“文竹以前對我解釋過安全局和執法術士的事情,只不過如果不是遇到了這種恐怖的事情,我也無法那么清楚地回憶起來。”

說著,他再次露出了過去對我露出過的自嘲表情。

而喬甘草則似乎也回憶起來了什么,連忙詢問:“青鳥……文竹以前給你的護身符,伱還帶在身邊嗎?”

“嗯?帶著。我一直都帶著。”他從懷里拿出了一枚青色的護身符,“之前我在公司里和人談生意,這個護身符突然就發出電光,周圍的場景也跟著出現了變化,其他人也都不翼而飛了。不僅如此,周圍還出現了很多怪物想要襲擊我。好在這個護身符發出來的電擊把怪物暫時逼退了,我才勉強逃了出來。”

“文竹跟我說過,這個護身符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我。”他感慨,“她當初指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了吧。平時的我只是把這個護身符當成女兒給我的生日禮物隨身攜帶,卻無法想到自己會有被它救命的一天。”

聽著他的敘述,我也是明白了他為什么會留在這個“公共頻道”里。看來是之前在柳城擴散的污染之力波動綁架普通人的時候,護身符把企圖綁架他的部分給抵抗掉了。這么看來,就算剛才的我晚來一步,他也未必會葬身于惡魔之口。

“難怪我會追蹤到這里來。”喬甘草恍然大悟,“我這不是追蹤到了人的身上,而是追蹤到護身符上面去了啊。青鳥的護身符里面當然也有著青鳥的靈性,我的追蹤術會出錯并被吸引到這里來貌似也說得過去。”

“這種情況很常見嗎?”我問。

她看上去還有點疑惑,“倒也不是很常見……難道是青鳥離我們太遠了嗎?”

說完,她再次拿出羅盤和護符,重新使用了追蹤術。這一次的她好像是把剛才的變數納入了計算之中,然后得到了新的前進方向。

“青鳥應該在這個方向上。”她篤定地說,“這一次肯定不會出錯了。”

說完,她看了阮先生一眼,又看向了我,似乎有點遲疑。

我知道她大概是聯想到了什么,“怎么了?”

“你的父母……”她說著,卻還是搖頭了,“不,對不起,沒什么。”

我們重新前進。在路上,阮先生向我們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邊處理頻頻襲來的惡魔,邊對他說出了大概的情況。

“被波及到的不止是我們,柳城的所有人都被這片恐怖的空間綁架了?”他驚愕地說,“這種數百萬人遇到死亡危險的事情在你們那邊的世界是很常見的嗎?”

“應該也沒有那么常見吧……”我邊說話邊思考。

說不定在每個卷入這起隱秘事件的普通人看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就是周圍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留下的就只有這座群魔亂舞的恐怖城市。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條生命或許正在我們看不到的情況下飛速地消亡。

我感到事態急迫,想要立刻找到白駒和法正。而在遇到阮先生之前,我也有短暫地進入過“燒魂模式”,想要試試看可不可以直接用超主力級的覺察力鎖定到白駒和法正所在的位置。但不知道純粹是我做不到還是他們故意隱藏,我能夠感受到的依然只有“他們確實在這座城市”,而無法捕捉到具體的位置。

我對于白駒的計劃有了些許推理。他此刻正在做的事情與傳教士想要在浦青市做的事情很相似,都是通過超大規模的相位空間把整座城市封鎖住。傳教士想要召喚的是亂數廢墟,而白駒召喚的則是與亂數廢墟相似的噩夢柳城,兩者大概都有著在困住內部所有人的同時阻斷外部援軍的作用。

而假設白駒過去在預知夢里面沒有撒謊,傳教士當初的計劃精髓就在于通過封閉浦青市以模擬孤立系統,把系統內部的所有人定義為“全人類”,再通過以“污染”殺害“全人類”對于大真靈施加影響。

所以,白駒會不會也有著相同的想法,想要把柳城的所有人都轉化成為不死人,進而把影響施加給大真靈?

這種影響的力度肯定遠遠不如對于真正的全人類動手,但是要拿來驗證他理論的正確性卻是足夠了。他原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親手污染全人類,而是想要讓全球隱秘世界所有的超級組織都意識到自己理論的正確性,由他們來動手。屆時就是真正無可阻擋的滾滾大勢,不是單單殺死白駒就可以收尾的事情了。

白駒現在的做法還會有個優勢。那就是因為每個普通人都被分配到了自己的“頻道”里,所以就算數百萬人同時轉化為不死人,“污染”也不會密集到一處去……越是這么想,我越是感到自己的推測很可能接近了正確。

而既然如此,那些被卷入的普通人說不定都沒死,他們所在的“頻道”應該沒有我們遇到的那么多惡魔。因為白駒不是想要他們死,而是想要他們不死。只不過,要把分屬于不同“頻道”的數百萬人全部變成不死人是非常浩大的工程,白駒到底是打算施展何種手段?

再者,以白駒的水準,真的就只是打算復刻傳教士的計劃而已嗎?

現在的柳城只有我一個超主力級戰力,假設列缺能夠趕回來,他畢竟也是重傷未愈,無法期待他的援助。而就算敵人是顯靈術士和律法陣營的領袖,我也必須盡全力肩負起之后的戰斗才可以。

我思考著接下來要如何與法正戰斗。“完全燃燒模式”必須要用在白駒的身上,用在法正的身上就過于浪費了。而頭痛的地方在于,只是使用“燒魂模式”的話,我摸不準自己要如何打敗法正。

最理想的情況下,只要用出高頻率發射刀罡的必殺技我就可以打敗法正,但他總是能夠料敵機先看穿我的出招征兆,封印我的必殺技。咬血曾經推薦我學習她的戰斗方式以克服法正的觀察力,這段時間里我對著咬血的記憶認真地學習過,卻無法在那么短的時間內融會貫通。

只能看看自己能否在臨場發揮中展現出自己的學習成果了。

做好心理準備之余,我也注意到阮先生正在觀察著我和喬甘草。他見到我把視線轉過來,便直言不諱地問:“我之前看到你背著這位喬小姐,你們倆是什么關系?”

“是同事。”我毫不遲疑地說。

喬甘草笑了,“您不會以為我們之間有什么吧?”

“沒有就好。”阮先生說,“文竹性格內向,萬一她的朋友橫刀奪愛,我擔心她只會窩在被子里偷偷哭。”

“性格內向……”我一時間以為這是在說別人,轉頭一看喬甘草,她也信服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文竹在念中學的時候跟我提到過,她說自己在班級上有個喜歡的男生。那個人就是你吧。”阮先生看著我說話,“聽她以前的說法,我還以為你是個性格陽光的男孩,而現在的你看上去反而更加像是以前的文竹。”

我回憶著過去的青鳥,“以前的她在班級里確實不怎么外向,現在看上去開朗多了。”

“那一定是在逞強吧。”他說。

聞言,我這才如夢初醒。

因為過去多年未見青鳥,所以我一直覺得她的性格出現變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雖說喬甘草以前也有講過她剛剛成為執法術士的時候性格孤僻,那畢竟也是多年前的往事了。但是重新想想,如果說她自從我在無名山上失蹤之后就只是一味地追求力量,又是如何才可以變得陽光和溫柔呢。

還是說,其實她從來都沒有變過,陽光和溫柔的表現都僅僅是她的逞強呢?

若是如此,她又是在對誰逞強呢?我難以想到第二個答案。

“青鳥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喬甘草看著羅盤,“反應比較薄弱和模糊,但是離我們不遠。估計是在這個方向……”

“……在這附近?”我暫且收斂心思,四處張望,“安全局不像是在這附近吧。”

“嗯,看來她沒有留在安全局里。”她的心情卻像是變好了,仿佛是在期望著看到什么。

忽然,她看向了前方的街角。而就在這時,從那街角處正好走出來三道人影。

為首的人正是青鳥,她似乎是隱藏了自己的靈性波動,動作也很輕微。在看到我們之后,她先是一愣,旋即面露驚喜之色。

而我則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兩個人。一看到他們,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短暫地空白了下。那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女,是我的父親和母親。

他們也都留在了“公共頻道”?為什么?

青鳥為什么和他們在一起?只是碰巧嗎?是青鳥幫助他們避免了污染之力波動的綁架嗎?

驚愕的人當然不止是我,父母在看到我之后也愣住了。

我的父親李鹽反復地看了我很多遍,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說話,“……原來那不是夢啊。”

我曾經在柳城集體昏睡事件里親自救出了陷在噩夢柳城里的他,雖說當時用的是“任塞”這個執法術士代號,外貌卻由于夢境而變回了十四歲的模樣,甚至還被尉遲當面喝破了自己的真名。

而如今,他已經不再是二十歲青年時期的李鹽;同時,他很顯然已經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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