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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轉瞬而過，馬上就要過年了。
秦滿江熟練地處理著一條魚，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來找他麻煩，甚至連伏城瞳界那邊也沒有任何反應。
中途嚴瀟打來電話聊過一次，沈骸和余若離也聯系過他。
其中，沈骸的來電有些意思。
「你的冒牌貨很奇怪，他像是在找人。」
「找人？」
「嗯，我沒跟你說過嗎？伏城瞳界的玩家里，有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這件事？！」秦滿江心底冒出一堆問號。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的永久道具叫褪色回憶，可以翻閱當前怪談在過往時間里的畫面，我感覺到有兩個人，不是現在這個時間的人，他們的形象是模糊的，無法看清面貌，但我能肯定，他們是伏城瞳界的現存玩家。」
「你的意思是，那個秦滿江在找那兩人？」
「八九不離十。」
「嗯……靠你查了。」
「對了，你的永久道具呢？」
「留在病村了，不過……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說完后，秦滿江嘀咕了一句怪人，掛斷了電話。
再之后，他關注了一下月城的新聞。
似乎最近總有無特定對象的兇殺案件在發生，但他也知道原因。
不過，自己和妹妹現在倒是很安全。
他也總算是好好過了一段清閑的時光。
妹妹的老板的確是個不錯的人，不僅包了食宿，還有工資拿，每天的工作也并不繁重。
但她的來歷也絕不簡單，她知道瞳界，妹妹秦滿意偶爾和自己聊天時，完全不避諱這位老板在場，這位老板也絲毫不以為意。
有那么好幾次，秦滿江甚至想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從過往的瞳界中永久退出的玩家？
但這位老板話很少，大半個月了，除了一開始談工資待遇時，她就基本沒跟自己說過話。
不過，這樣也好，秦滿江也逐漸習慣了她的性子和這里的生活。
他甚至想過，如果能順利解決怪談問題，以后要不要在月湖邊長久地住下來？
這里的生活不僅平靜，而且平凡，如果……老板不會偶爾盯著他的后背就好了。
這也是最讓秦滿江瘆得慌的一點，怎么說呢……雖然老板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但有時候她那眼神簡直過于直接了，根本就是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
連秦滿意都忍不住悄悄問了他一句：「哥，你說老板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你哥雖然是帥哥，但還沒帥到讓人直勾勾盯著看的程度，我懷疑……老板對我另有看法……」
「什么看法？要割你腰子？」
「滾。」
一想到這事，秦滿江也有些不自在。
處理完最后一條魚后，他洗了洗手，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這時，秦滿意也走了過來。
這段時間，秦滿江仔細地問過她月城瞳界的狀況，值得慶幸的是，秦滿意的確是「獵殺者」陣營，但要認真說起來的話，「獵殺者」是沒有陣營的，他們誰都殺。
這倒是讓秦滿江很好奇：「擁有永久道具的獵殺者殺掉其余玩家后會有獎勵嗎？」
「當然有！被殺掉的人靈瞳全都歸獵殺者所有呢！」
秦滿意給出了確切的回答。
秦滿江一怔，靈瞳？
對……自己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
他下意識地抗拒靈瞳，甚
至不想得到太多靈瞳。
秦滿江也想過為什么自己會抗拒，得出的結論是……也許當初陽按著肩膀，讓自己看到了他眼中的世界后，那股不想獲得太過靈瞳的情緒就產生了。
他的潛意識在排斥靈瞳，不認為那是個好東西。
但……很顯然的一點是，靈瞳一定大有作用，瞳界以瞳為名，所有道具以靈瞳為貨幣進行兌換，這本身就是一種直白的暗示。
甚至瞳界的傳說中，積攢了五百枚靈瞳的人，中途可以發起一次單人挑戰，成功的話就可以永久退出游戲。
至于其他的作用，只有陽明里暗里提到過，要盡可能多地收集靈瞳。
可秦滿江總覺得那玩意兒不詳，所以在兌換出永久道具后，他甚至連游戲的靈瞳結算都不關注了。
現在聽秦滿意又提起靈瞳，他忍不住問道：「這東西在月城瞳界有什么用？」
秦滿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聽說，月城有個組織在收集靈瞳，那東西好像是一些詭異力量，以及怪談的根本，就像……就像車需要油一樣？」
秦滿意瞥了一旁的小面包車一眼，不敢十足肯定地說。
秦滿江點點頭，閉上眼睛躺在搖椅上，妹妹口中的組織，大概率就是古生物研究協會，如果那些人在收集靈瞳，以及靈瞳相當于汽車里的汽油，那目的很可能是為了人造怪談，或者……人造怪談道具？
總之沒憋什么好屁。
「誒，哥……」秦滿意忽然搖了搖他的手。
「怎么了？」秦滿江警惕地睜開眼，「這才半個月，我還沒發工資。」
「不是！」秦滿意四下瞧了一眼，發現周圍都沒人后，小聲說道：「我發現……老板真的在偷偷注意你。」
「她還向我打聽你來著……」
「打聽我什么？」秦滿江問。
「很多呢！性格，脾氣，愛好，擅長的事，連愛不愛吃辣都問過呢！」
秦滿意越說，越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了。
雖然以前老板也知道自家哥哥的存在，甚至對自己提到過，不要讓哥哥來月城，也不要主動聯系哥哥。
但當哥哥真的來了月城后，老板的舉動簡直太奇怪了……
秦滿江沉默下來，一晃一晃地在躺椅上輕輕搖著，聽妹妹這么說，他倒是能確定了。
打聽這些事根本不像是對他感興趣，只是在確定他是不是那個人，確定他是不是……江渡。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當然認真地回答啦！我說以前你沉默寡言，普普通通，很無聊，現在好多了，會生氣，會開玩笑，會關心我，會瞪我，像個人了！」秦滿意的確是沒有隱瞞地地說出了自己對秦滿江的所有感受。
聽到最后那「像個人了」的評價，秦滿江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她是什么反應？」
「沒什么反應啊，老板說……哦。」
果然是認識「江渡」的故人。
「哥……你說……老板會不會……」秦滿意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滿江打斷。
「不會。」
他再次閉上眼睛，躺在搖椅上，微微晃蕩：「說不定老板在觀察我合不合格，準備退休后提拔我當店長呢？」
「呸！你做夢吧，先也是我先！我先來的！」
秦滿意沖著他耳邊喊道。
秦滿江哈哈一笑，他伸出兩根手指按著秦滿意的額頭，推開了她。
正當這時，一陣強烈的心悸，灼燒，恐慌感，從心臟處陡然涌現！
已經經歷過多次的秦
滿江哪里還能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他無奈地睜開眼，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久了，差點忘了自己還在怪談游戲之中。
新一輪的怪談來臨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被選中的玩家里又會出現自己。
這件事一定有一個說法，絕不是巧合。
而秦滿意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她抓住了秦滿江的手腕，低聲道：「哥？」
秦滿江自搖椅上起身，笑著伸了個懶腰。
「哥去見鬼了，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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