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聞言一雙眼看向對面的成陽侯,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微妙,這絕對是一個誤會,一個美妙的誤會。
誰能想到成陽侯居然是懼留孫轉世?
怪不得成陽侯費盡心思去挖那座大墓。
不過眼前的懼留孫和土行孫不一樣,此時的懼留孫已經走出了屬于自己的路,而土行孫尚且在洪荒世界底層掙扎,自己拿出了尸之大道,土行孫沒有選擇,只能上了自己的賊船,而眼前的懼留孫可不是好忽悠的,絕不會走自己的大道。
只是崔漁心中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那懼留孫如何恢復記憶的?
“難道說是懼留孫證就了大羅,覺醒了前世今生的記憶?”崔漁心中有所推測。
修士若能證道大羅,確實可以找回屬于自己的記憶。
“不如借助土行孫的身份暗算懼留孫,將懼留孫誑騙至大墓內,然后趁機將其給拿下。”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然后一雙眼睛看向對面的成陽侯:
“你真是我師傅懼留孫?”
“遁地術乃是咱們師門絕技,除了你我之外誰還能掌握?”懼留孫面色陰沉的道。
“徒兒拜見師傅。”崔漁聞言連忙跪倒在地,對著懼留孫行了一禮。
為了挖出通天圣人的墓穴,他現在也顧不得臉面了,大不了日后將懼留孫封印住,叫其給自己磕回來就是了。
見到崔漁跪倒在地叩首,懼留孫才面色舒緩下來:“起來吧,之前見你大墓出世,就知曉你應該覺醒了記憶,所以我特意前往斜月觀找你,可惜卻沒有找尋到你的蹤跡。”
“師傅,莫非你的大墓也被人挖出來了?你何時覺醒的記憶?”崔漁開口詢問了句,他覺得自己推測懼留孫是證道大羅之后覺醒的記憶有破綻,因為按照收集來的信息,懼留孫在尚未成道之前就已經開始修煉誅仙劍氣了。
“為師也是運道好,為師的大墓內尸體修為有所突破,居然得了一縷圣道法則,在圣道法則加持下,我在娘胎中就覺醒了記憶。”懼留孫解釋了句,然后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聲音中滿是喜悅:“伱既然覺醒,正好助我一臂之力,有一樁大造化等著咱們師徒瓜分。若能得了這大造化,混元圣人大道就在眼前。”
崔漁聞言心頭一動,連忙開口道:“還請師傅指點迷津。”
懼留孫笑瞇瞇的道:“為師如今已經證道大羅,只要真靈回歸肉身,就可以將兩種道果融為一體,合二為一觸及混元法則。”
說到這里懼留孫撫摸著下巴道:“為師此次重生,居然無意間窺視到通天圣人的大墓,我若是能觸及混元妙境,再配合上對大地之力的掌握,或許有望奪取了通天圣人的造化,到時候可以直接一步登天踏入真正的混元之境。”
崔漁聞言心頭一跳,懼留孫果然找到了通天圣人的大墓,而且還獲得了其中的大造化,甚至于這廝無限的接近了通天圣人的身軀,否則怎么會帶出誅仙四劍?
崔漁聞言故作大驚失色:“師傅,那可是通天圣人的肉身,咱們怎么可以輕舉妄動?萬一通天圣人日后回來,和咱們清算該怎么辦?到時候咱們該如何是好?”
崔漁開口詢問了句,他在打探更多的消息。
“怕什么,通天圣人的真靈已經不在洪荒世界內,咱們就算是觸動大墓,他也不會復蘇。再說了,現在是什么時代?仙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就算通天圣人真靈復蘇又能如何?我未必怕了他。況且到那時咱們都已經奪取了通天圣人的造化,就算是通天圣人回來,也未必奈何得了咱們。別的不說,就算是分你一條圣人肉身的大腿,也足夠將你推入準圣境界了,此等造化在前,你又怕什么?”
崔漁聞言無奈道:“弟子愿意聽從師尊安排,只是弟子心中不解,您既然已經復蘇了記憶,為何不直接去取了大墓內的造化,非要費盡心思奪取了舒家的地盤?”
懼留孫聞言面色扭曲,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你以為我不想嗎?昔年我記憶復蘇后,曾經去過一次,可惜我想要進入大墓卻失敗了。昔年埋葬肉身之時,我將那風水大陣修建的太過于逆天,孰料這十萬年來肉身滋養的太過于厲害,那風水大陣已經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也進去不得,被風水大陣擋在外面。若有你相助,你我師徒二人都是修煉的土之大道,你替我鎮壓住一處陣眼,我或許有機會闖入大陣內。”
說到這里懼留孫道:“我本來對舒家的地盤也并不感興趣,只是怕后面開墓的時候惹出來的動靜太大被人給盯上,所以我才想著將舒家的地盤給奪過來,然后布下大陣將那大墓給籠罩住,到時候以陣破陣,或許有機會破開那座大墓。”
懼留孫的話崔漁聽懂了,昔年懼留孫到處搬運大墓,利用無數仙神的大墓滋養自己的肉身,導致自己的肉身被滋養的太強大了,那座風水大陣經過十萬年運轉,力量也變得強大到超乎了懼留孫的預料,懼留孫自己打不開了,然后懼留孫就想出一個以陣破陣的路子。
只是想要布下一座能破開那風水大陣的大陣,可絕不是簡單的事情,必定要大動干戈惹人矚目,懼留孫想要將舒家給奪取了,到時候悄悄的動手。
崔漁不得不感慨懼留孫的手段,實在是有些逆天,這廝不愧是元始天尊看中的弟子,天資才情不落于人。
“弟子愿意相助師尊一臂之力。”崔漁抱拳一禮,聲音鏗鏘有力。
他現在思索的是稍后進入大墓內,自己是利用僵尸暗算了懼留孫,將懼留孫鎮壓住,逼迫出通天圣人大墓的位置,還是相助懼留孫一臂之力,到時候跟著懼留孫去通天圣人的大墓內。
他現在心中倒有個想法,如果懼留孫的真靈歸位,進入那具肉身內,到時候其真靈就被困在肉身中,到時候自己只要掌握著操控肉身的權限,懼留孫豈不是就要被自己給拿捏住了?
尸道的妙處就在于,就算是對方的真靈歸位,只要肉身被自己烙印入尸道的符箓,也會被自己給掌握住。
“我現在貌似有了更好的選擇,不過……懼留孫墓穴中的風水大陣已經被我給破掉,懼留孫若是此時前往,必定會察覺到破綻,怎么辦?”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懼留孫可不是簡單的人,想要將其糊弄過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崔漁心中萬千思維閃爍之時,只見懼留孫大步邁出,直接拿住崔漁的肩膀:“走,隨我前往大墓,看看合你我師徒之力,能不能破了那風水大陣。”
看著不斷倒退的泥沙,崔漁心急如焚,但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終于伴隨著遁光停止,卻見懼留孫帶著崔漁,直接出現在了大墓上方的山巔。
“咦”懼留孫才停在大山上,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妥當,不由得驚呼出聲。
“怎么了?”崔漁開口詢問了句,他心中知曉,懼留孫必定察覺到了風水大陣的異常,畢竟懼留孫的大地之道已經爐火純青到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境界。
“這大墓有些不太對勁,風水大陣的力量怎么減弱了八成?”懼留孫眼神中露出一抹驚疑不定,然后下一刻身形一閃,裹挾著崔漁直接出現在了大墓內,然后一路徑直向著大墓核心方向飛去。
一路上所有機關陷阱對于懼留孫來說猶若無物,只見懼留孫幾個閃爍,已經到了那主棺槨的風水大陣前,一雙眼睛看向那無數懸浮在虛空的星辰,目光中露出驚疑不定之色:“怎么會這樣?怎么會忽然變弱了?”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驚疑不定的懼留孫,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正在其心中無數念頭翻轉不定思索著該如何安慰之時,那邊的懼留孫忽然開口了,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難道說棺槨內的尸體要進行蛻變了?要蛻變為混元境界,所以才開始吞噬整座風水大陣的力量?”
懼留孫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聽得一旁崔漁滿臉懵逼,整個人腦瓜子嗡嗡的:“這樣也可以?”
崔漁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懼留孫居然直接腦補出了答案。
“必定如此了!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就留孫整個人的眼睛都有劍氣抑制不住要迸射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來的剛剛好!我來的剛剛好!若能肉身證道混元,我豈不是等于肉身證道成圣?我豈不是可以走上盤古大神的路?”
“師傅,會不會搞錯了?還是看好為好。”崔漁在旁邊小心試探著道。
懼留孫此時心中滿是狂喜:“你知道什么?我這風水大陣就算是圣人親至,也只能束手無策。現在大陣衰弱到如此地步,必定是主棺槨內的肉身開始蛻變了!不錯,必然是如此了!我今日來的剛剛好,合該我真靈進入肉身中,隨著肉身一起蛻變。”
卻見懼留孫得意一笑,然后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那棺槨前,一雙眼睛精光灼灼的盯著棺槨,此時聲音中滿是狂熱:“我能感受到棺槨中的血脈在召喚,我能感受到棺槨中血脈的狂熱,棺槨中的血脈在蛻變。”
下一刻懼留孫手掌直接伸出,將棺材蓋子給掀開,然后一雙眼睛看到自家的肉身后,整個人呼吸都停滯了。
懼留孫的呼吸停止了,崔漁的呼吸也停滯了,他生怕被懼留孫給看出什么破綻。
“我要回歸肉身,使我的道行更進一步,然后去打開通天圣人的墓穴,熔煉了通天圣人的棺槨。”懼留孫深吸一口氣,下一刻扭頭對著崔漁道:“你替我護法,為師要完成這千古壯舉,然后去完成圣人底蘊的掠奪,為師要在這末法時代走出一條新的路,要和那高高在上的神天掰手腕,然后將神天取而代之。”
說完話懼留孫手掌一拋,卻見誅仙四劍裹挾著陣圖直接籠罩住整座石臺,將其和主棺槨包裹在其中。
看著懼留孫布下大陣,崔漁心中暗自道:“看來這老家伙還是不相信我,不過你就算是不相信我又能如何?那尸體的大坑你是邁不過去了,只要你的真靈歸位,到時候就是我掌心中螞蚱,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卻見拘留孫口中噴出一口金黃色的霧氣,那霧氣連接著懼留孫的口鼻,直接向著尸體內灌注了去,然后此時懼留孫手中掐出無數的印訣:“真靈歸位!”
然后就見懼留孫的精氣神直接順著口鼻間的那道金黃色霧氣橋梁,浩浩蕩蕩的向著那尸體灌注了過去。
“開始了!懼留孫要攜帶著這一世的所有道果,進入那具肉身中,成就無上的大道。”崔漁暗自嘀咕了句,心中卻開始偷著樂,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周折,誰知道居然就這?直接解決了所有的麻煩。
“教祖鴻鈞待我不薄啊!不知道日后若是找到六位圣人的尸體,能不能誑騙六位圣人真靈歸位。”崔漁心中閃爍著一道念頭。
伴隨著懼留孫的精氣神浩浩蕩蕩的灌注于那尸體內,懼留孫現在成陽侯的肉身開始干癟下去。
“你還別說,懼留孫和成陽侯長得倒是有七八分相似,看起來好似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崔漁一雙眼睛看著成陽侯的身軀,再看看懼留孫的身軀,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接下來就是通天圣人的大墓了,我如果能收獲通天圣人的尸體,就可以直接修煉尸之大道,鑄就無上大道,到時候憑借我的道行,一日千里也不過是輕而易舉。”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扭頭看向了懼留孫:“懼留孫居然能進入通天圣人的墓穴,這老小子有幾把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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