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第四百零四章 出兵計劃(4000)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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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出兵計劃(4000)


更新時間:2023年01月06日  作者: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 重生北魏末年 


“陛下!如今南方未服王化者,不過江東、荊南、蜀地而已,蕭衍坐擁其二,但年老昏聵,如冢中枯骨,滅之不過彈指間。

“宇文泰雖有才志,然其英雄卻無用武之地,勢弱民窮,亦難成大患。

“今柔然兵敗,可汗殉國,難與突厥爭鋒,若使突厥盡取柔然故地,于我大齊則如芒刺在背,臣惟恐陛下統一大業受其襲擾,橫生波折。

“懷荒一戰,突厥雖勝,自然有所損傷,新納之眾,人心未附,必定不愿為其死戰,臣以為陛下當抓住時機,起兵聯合柔然殘部,以其為前驅,北擊突厥!”

陳元康一番話,居然把高澄心中所想摸了個七七八八,連讓柔然殘部為前驅都與自己不謀而合,到底是能與他相擁而死的心腹。

至于吹捧宇文泰,貶低蕭衍,這一捧一踩在北齊屬于政治正確。

若宇文泰無能,第一次西征大敗,差點丟了性命的太祖武皇帝賀六渾又算什么。

當然了,捧對手而已,對北齊君臣來說不過信手捏來,別說是宇文泰這般貨真價實的人物,蕭淵明不就正給他們往青史名將的路子上吹么。

以致于后世學者在研究張師齊等人修撰的《北史》、《南史》等史書時,無不驚嘆南北朝小兵仙所指揮的大戰,對手盡是古之名將。

當然,隨著越來越多的南北朝末期文獻出土,后人才不由得感慨:

‘收獲敵人的贊譽,是對一名將軍最大的認可,除非他面對的是高齊。’

甚至以此為據,居然質疑起宇文泰的含金量來,這只能說是歷史的黑色幽默。

且說高澄聽得陳元康所言,眉頭稍稍舒展,他要的就是心腹為自己堅定信心,于是又故作擔憂道:

“假使朕出兵漠北,南人借機尋釁,又該如何?”

這一次不等陳元康回答,眼尖的王偉看清了高澄的神色變化,立即對其戰和傾向了然于心,此時聽得提問,當先回答道:

“回稟陛下,梁人連續遭逢大敗,其將士早已喪膽于陸戰,縱有新軍編練,亦才數月,濟不得事,況且其國內物價沸騰,士民生怨,兩次賠款,國庫亦已空虛,此時再興兵事,若籌措物資,只能再向民眾加征苛捐雜稅,必然激起各地民變,更無暇北顧。”

王偉才說完南梁,卻被高澄打斷道:

“此前江南豪族捐獻物資,供蕭衍招募新軍,為何這一次卻只能向百姓加派?”

王偉雖然不相信高澄自己想不到這一點,卻還是解釋道:

“豪族捐獻物資,是助蕭衍守江南,此前兩次大敗,不止梁軍喪膽,連豪族亦無信心渡江與我大齊相爭,又怎會破家舍業供其北伐。”

高澄撫掌大笑:

“善!”

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在自覺陸戰被齊人攆著打的情況下,那些個士族豪強又怎會把家財交給蕭衍用作北伐揮霍。

他又追問道:

“蕭衍若掠豪族之財為己用,又如何?”

“蕭衍偽善,心存婦人之仁,好施小恩小惠,不識大體,于江南豪族而言,如冬日之陽,直叫人覺著渾身溫暖舒暢,這等可愛人物,又怎會掠奪豪族家資。”

高澄不知不覺竟被帶歪了話題,又問道:

“蕭衍若為冬日之陽,王卿以為朕又是哪季的太陽?”

王偉瞬間語塞,不只是陳元康、王纮、王峻,甚至連陸操也默不作聲。

陸操此人耿直歸耿直,但不傻。

所謂四季之陽的典故出自春秋時期晉國卿族趙氏。

第一位宗主趙衰因其個性親和,又于卿族之間長袖善舞,與所有人都能處好關系,故而被稱為冬日之陽。

至于春日之陽趙武、秋日之陽趙鞅又與高澄不怎么沾邊,而與他最相似的夏日之陽趙盾,卻是爭議最大之人。

趙盾是冬日之陽趙衰之子,為人處世幾乎全跟他爹反著來,其人性格強悍,名為晉卿,實專晉權,又被稱為夏日之陽,驕陽灼人,使人感到敬畏,又不愿親近。

當然,趙盾許多嚴厲手段也與他跟父親分別執政時期,晉國的社會環境不同有關。

眾人忌憚,倒不是夏日之陽為冬日之陽的兒子,小高王與蕭衍按年紀、姻親無論怎么算都是祖孫輩,若按兩季之陽來說,他還占了便宜,升了輩分。

主要是擔心影射高澄曾經名為魏相,實專魏權,惹他惱怒。

眼見眾人沉默,高澄望向陳元康,似乎在說,你小子嚷嚷了十七年,整天把心中只有我這一顆太陽掛在嘴邊,那我到底是你的什么太陽。

陳元康見躲不過去,正要硬著頭皮回答,突然靈光一閃,挺起了胸膛說道:

“陛下于忠勇良善之人,便是冬日之陽,使人忍不住心生親近之意,而對于奸邪之人來說,又如夏日之陽,讓人心生畏懼,不敢直視光芒。”

高澄聞言大樂,指著陳元康笑道:

“好你個陳長猷,罷了!算你過關。”

陳元康也趕緊賠笑謝恩,其實他知道,就是自己答不上來,甚至答錯了,以二人的關系高澄也不至于真的動怒。

若是只有兩人獨處,便是直接答是夏日之陽亦無事,但如今還有四人在場,總要顧及天子威嚴。

這也是陳元康能得高歡、高澄兩父子喜愛的原因,不止有能力,又善于逢迎諂媚。

高澄有閑心與幕僚拿四季之陽說事,證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需王偉再去剖析宇文泰為何不會出兵。

就蜀地那般閉塞,消息傳過去都不知道要多久。

阿史那土門不按歷史劇本走,高澄缺乏足夠情報,不能洞悉一萬三千里以外金山腳下突厥人襲擊柔然的計劃。

宇文泰窩在成都,就能對北疆之事洞若觀火,只能說是天方夜譚。

怎么!小高王一個穿越者都沒這種金手指,你宇文泰一個土著憑什么開掛。

高澄如今能得知漠北具體消息,是鐵伐派來信使通報,等宇文泰聽聞北疆變故,卻不知詳情,再去動員軍隊、調集物資,別說能不能向北突破隴山之險,向東完成劉皇叔未竟之業,憑高澄在關隴、江漢布置的軍力,只怕宇文泰好不容易沖過山區險阻,高澄都快回師了。

至于庫莫奚、契丹等族,都把眼睛放在漠北,這時候哪敢來捋高澄的虎須,吐谷渾則更不用說。

既然打定了主意,高澄立即發布各項指令,除去此前動員的京畿軍四萬騎卒之外,又下令再動員剩余五萬步卒中的四萬人,將隨他北上并州,與晉陽二萬鮮卑戰兵匯合,共十萬人馬出塞。

同時命令高季式火速趕往秦州與潘樂交接隴右騎卒指揮權,再派陜州軍三萬協防關隴,由潘樂與鎮守關中的王思政分別統領。

而高季式則率隴右一萬騎卒由此前曾出使突厥之人為向導,趁其主力東出,直驅金山,搗毀其后方,特別強調無需俘虜婦孺,出塞以后,為了掩藏消息,沿途不留活口。

高澄可沒有蕭衍的婦人之仁,他的仁慈一面,只展現給治下良善百姓,畢竟是早年間能出餿主意踐踏關中禾苗,又將責任推給賀六渾,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家伙,啥事情干不出來。

什么對于現代人來說,戰爭與平民無關。

在他強盛的時候,這種道理顯然是不存在,若是身處弱勢一方、受侵略一方,也許會振臂高呼,希望對方莫要屠戮自己子民。

高澄也不是不想要婦孺俘虜,畢竟突厥女子的風情他還從未領教過,得是真正意義上的有白種特征的突厥女子,別拿敕勒婦人湖弄事,當初禿突佳可為自己送來過高車敕勒姑娘。

只是深入極西之地,能活著回來就已經很難得,再讓高季式帶回大量婦孺肯定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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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同時還額外交代了高季式一項任務,與嚈噠人搭上線,夸大突厥人在東部的戰果,最好是能讓嚈噠人與他們一起搶掠。

毫無疑問,突厥攻打柔然,必定是一場傾族之戰,前線若是輸了,再留人守家也沒有意義,而嚈噠需要突厥對付柔然,故而不必擔心他們在背后捅刀子,懷荒與金山,一個臨近北齊燕州、幽州,一個屬后世中亞大山系,一東一西,相距遙遠,嚈噠注定難以知曉消息。

即使嚈噠人以表現友好,或者作為他們不出兵背刺為條件,爭取到讓人跟隨突厥東進,只怕突厥打垮柔然主力的第一時間,便是控制嚈噠人的使者,不使其將消息傳回。

這也是突厥在原時空里明明541年就斬殺阿那瓌,獲取霸權,卻直到554年才徹底消滅柔然殘部,因為主力在吞下了柔然汗國大部分遺產后,得回去看家。

柔然人在,嚈噠人便是突厥的好鄰居,柔然人沒有了,眼看突厥坐大,嚈噠人哪能無動于衷,他們實力可不弱。

至于為什么要用高季式,而不是潘樂,倒不是信不過他,主要還是擔心潘樂于心不忍。

畢竟兩人相處不久,自己能夠信任他,還是賀六渾的遺訓,是真的遺訓,不是小高王自己瞎編的那種。

‘潘樂是個有道德的人,心地善良且寬厚,他會是你很好的助力。’

逼迫一名品德高尚的人,去干燒殺搶掠、屠戮婦孺的事,未免太不當人。

至于高季式則不同,高慎早年間喝多了酒,在言語上冒犯了李昌儀,高季式揮拳便打,如此恭順兄長的脾氣,應該是能完成高澄所托。(225章)

高季式此番出塞,跟嚈噠人聯系也只是順手為之,重點還是在突厥人的老窩燒殺搶掠,多造罪孽。

說句冷血無情的話,對于高澄來說,只要高季式完成任務能回來,哪怕這一萬騎全丟了,都是大賺特賺的結果。

至于為何非要高季式這樣的心腹,實在是這一萬騎卒,三萬余匹馬,若是出塞,則有如斷了線的風箏,搗毀了突厥老窩再丟了,自然不皺眉。

若是因為將領自認此行兇險,出塞即叛,丟了一萬精騎,小高王能心疼死。

除京畿軍與陜州軍的調動以外,高澄命荊州刺史斛律光領騎卒一萬,步卒一萬南下郢州,協防江陵,以策應鎮守夷陵的薛孤延。

又令尉興慶領梁州軍三萬往壽州,屯駐壽陽,暫時歸入壽州刺史段韶麾下,以防備梁人真敢跨江而擊,隨時支援高岳與厙狄干鎮守的合州、揚州。

而紇奚舍樂、薛虎兒等人統御三萬廣州軍,一旦梁人進犯郢、鄂兩州,則迅速南下,部眾暫時全數交由斛律光指揮。

高澄毫不懷疑紇奚舍樂、薛虎兒等庫直出身的武官其忠心度,故而日常都讓他們根據中兵府發布的指示,負責軍士操演,也由他們帶隊趕赴戰場。

但不放心這些人的軍事才能,故而會讓他們將指揮權交給自己更信任的人,如段韶、斛律光。

高澄表面上說根本不相信南梁、宇文泰會進犯,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做出了諸多調派以防萬一。

這也讓他只能攏共派出十一萬出塞大軍,京畿軍八萬,并州軍二萬,隴右軍一萬,其中高澄親領十萬為主力,有四萬騎卒,六萬步卒,高季式一萬騎卒為偏師,正奇相合。

之所以不帶上州郡兵,是他認為在漠北草原難有攻堅戰,帶上他們純屬浪費糧食,這更是不帶民夫的原因,大不了他高澄親自給將士們作表率,自己漿洗衣物,穿越前他也不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

又命左仆射兼戶部尚書,被罰俸的崔季舒繼續準備牲畜,這件事情在四天以前就開展,河南、河東,大量國營牧場的牲畜都在往晉陽聚集。

出塞作戰,攜帶糧食的同時,趕著牛羊走,即可吃肉,亦可讓牛馱著糧食、軍械,人有時候也可拿它們代步,一舉三得。

當然,也不是沒有后患,大量國營牧場耕牛被抽掉,肯定影響明年的春耕,許多農民難以租到耕牛,但事有輕重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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