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第三百三十二章 狗腳朕與齊王(6000)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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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狗腳朕與齊王(6000)


更新時間:2022年12月10日  作者: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 重生北魏末年 
正文卷

正文卷

三十里的距離并不遙遠,翌日,高澄抵達洛陽建春門,時間來到了太昌十年(541年)正月初四。

王思政已經接替斛律光散關守將之職,斛律光正率部東歸,而段韶、婁昭也奉高澄之命,由滑臺移師虎牢關。

洛陽內外早已戒嚴,民眾倒無甚擔憂,哪怕高家自己坐上皇位,以高澄過去愛民舉措來看,也不似暴君模樣,反而是非高黨大臣,因元大器等一批宗王被捕,各個膽戰心驚,沒有一絲新年的喜氣。

高澄留并州胡在城外看管降卒,又派京畿軍接管城防與宮禁,就連禁軍也以休息為名,暫時被遣散回家。

入城后,高澄并未回府,他特意叫上了戶部尚書崔季舒,領著一千親衛帶甲執刃,直沖由京畿軍控制的宮城。

行至關押元善見的明光殿外,高澄讓薛虎兒、紇奚舍樂領人入內仔細搜查,甚至連元善見都被搜了身,確保沒有兵刃,才肯進殿。

他是真的惜命,當年爾朱榮要是有高澄十分之一的謹慎,也不至于讓元子攸從懷里掏出短匕,一刀斃命。

元善見望見無數甲士隨高澄涌入,要說不害怕,必然是假的,但這些時日已經想通了許多:事情都已經做下,只怕卑躬屈膝也難免一死,橫豎都是死,至少要保住自己身為天子的威儀。

只見元善見端坐胡床,從容道:

“大將軍...”

話未說完,卻被高澄三兩步踏上御階,一把揪起了衣襟,整個人也被提了起來,也虧是薛虎兒等人已經搜了身,不然高澄可不敢如此近身。

只聽高澄喝問道:

“陛下何意反邪!臣父子功存社稷,何負陛下邪!”

小高王倒是沒有栽贓給元善見妃嬪,他不屑于拿無辜婦人撒氣,說實話,他也確實沒有多少怒氣,決心擁立元善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有這一天。

元善見好不容易掙脫開,自以為死期將至,不勝忿恨道:

“自古唯聞臣反君,未聞君反臣,大將軍自要謀反,何必反責于朕!朕殺大將軍,則社稷安,不殺,祖宗基業必為大將軍所篡,朕亦不能得免。若要謀逆,是急是緩,皆由大將軍心意,如今正值其時也,何須再苛責于朕!”

“朕!朕!狗腳朕!若無我向父王進言,擁你為主,安有你今日尊榮!崔季舒!陛下執迷不悟,由你將之毆醒!”

高澄一聲令下,崔季舒早已是摩拳擦掌。

今日大將軍入宮,留守洛陽諸多心腹,卻只喚來自己一人,還不是看中他年輕能打,曾經毆打國兩任西魏皇帝元修、元寶炬的崔季舒對此心知肚明。

此刻得了高澄之命,待他稍作退后,崔季舒沖上前來揮拳便打,崔家拳法重現江湖,殿中一眾親衛紛紛高呼:

“崔尚書好拳法!”

“崔尚書!快揮直拳!”

崔季舒也是個人來瘋的性子,頭腦一熱,下手就沒了輕重,看得高澄眉眼抽搐:我是讓你將元善見毆醒,不是讓你把天子毆殺!

高澄于是沖薛虎兒、紇奚舍樂二人使個眼色,本想讓二人勸架,哪知這兩個武人閱讀理解不及格,以為高澄是要他們助戰,于是二人也加入戰團,三人圍毆元善見。

這就有點不講武德了,高澄也顧不得出爾反爾,趕緊將三人喚住,嘴上卻不留情的譏諷道:

“陛下已知臣拳否?”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元善見,吃力的站了起來,整理了衣冠,扯動嘴角道:

“大將軍亦知天子之拳否?”

說罷,在滿殿訝異的目光中,舉起拳來,顫巍著步子走向高澄。

眾人試圖沖上前來將元善見制服,卻被高澄阻止。

元善見有氣無力的一拳錘擊在高澄胸膛,受了這一拳,高澄才說道:

“于陛下而言,興復魏室,自當要殺我,但先有爾朱氏掌權,后有高氏執政,元氏早就氣數已盡。

“試想爾朱氏當年作為,爾朱榮溺死太后、幼主,爾朱兆縊殺莊帝,凌辱嬪妃,廢立隨心。

“陛下即位十年,臣父侍奉陛下,可謂恭敬,臣雖偶有脅迫,然外人詆毀臣貪色,卻亦無穢亂宮闈,夜宿龍榻之舉。

“臣請陛下多讀醫書,也是要讓陛下效彷山陽公故事,安度余生。

“陛下方才說,殺臣,則社稷安,不殺臣,則祖宗基業為人所奪,臣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若進,則登臨九五,若裹足不前,則有后漢梁冀之禍,陛下為何不能體諒為臣,臣何其難也!”

梁冀是東漢時期外戚、權臣,先后立沖、質、桓三帝,漢質帝稱其為跋扈將軍,隨即被他毒殺,執掌朝政近二十年,最終被漢桓帝與宦官謀誅,被迫自殺,滿門老少皆被斬首。

當時因梁冀倒臺,黨羽被罷免,整個朝廷都空了,只剩下尚書令尹勛、光祿勛袁盱以及廷尉邯鄲義三人。

高澄這番話確實厚顏無恥,說自己不得已才想著要謀朝篡位,還跟元善見訴苦自己太難了,簡直就是簡直了。

不過,雖然立場不同,但他也確實欣賞元善見,被他圈養了十年,哪怕明知好好當個傀儡,也能安享富貴,卻仍有振作之心,遍數亡國之君,也只有崇禎能在骨氣上與他一較高下,當然,崇禎這人也就只有骨氣值得稱道。

高澄還是不愿害了元善見的性命,畢竟小高王尊重傳統,還有一套篡位的流程等著元善見與他配合走完,他繼續說道:

“今日陛下欲害臣之性命,才有崔季舒等人不敬,如今陛下還我一拳,也算兩清。陛下這幾年里若安分守己,臣依舊許下富貴,往后若再做非分之想,休怪臣不念君臣之情。”

一旁的崔季舒聽了就覺得很離譜,小高王啥時候念過君臣之情,而且這句話一般不是皇帝對臣子說的嗎?

也太過大逆不道了吧,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都打了三位天子,好像都能誅九族,不由得暗自發笑。

元善見一言不發,高澄也不愿與他多言,正欲出殿,卻望見抱著太子被阻攔在外的高皇后,她正一臉憂容的朝殿內張望。

高澄駐足回首對元善見道:

“陛下即使不惜身,也應顧及子嗣,只需陛下安分守己,臣必保陛下一家平安。”

聽見這話,元善見的神色才有了變化,但高澄早已邁出殿去。

“阿...大將軍。”

高皇后見高澄出門,本想呼喚阿兄,卻又臨時改了口。

高澄在她面前站住腳步,從懷里接過才滿月的太子,打量一番,抬頭道:

“取了名字?”

高皇后搖頭道:

“還沒有,本想等阿爺回來再取。”

“阿爺回不來了,就由我來代取吧。”

高澄暗然道,他與高皇后兩人都紅了眼睛。

稍作思考,高澄提議道:

“懷仁如何,希望他能夠秉持一顆仁善之心。”

“元懷仁...”

高皇后默念一句,而后拜謝道:

“謝大將軍賜名。”

高澄只是點點頭,再無話可與高皇后言語,邁開步來,不曾回首。

待一眾親衛隨他離開,高皇后走進了明光殿,元善見也才恢復了自由。

“皇后,讓朕抱一抱太子。”

癱坐在地上的元善見張開手說道。

往日里百依百順的高皇后卻不曾將元懷仁交給丈夫,只聽她哽咽道:

“陛下挖掘地道,真是為了殺臣妾滿門?”

雖然一直以來護著丈夫不受高隆之的欺凌,但她確實不知道還有地道這一回事。

元善見本想推脫,可見了高皇后梨花帶雨的模樣,只能無言以對。

高皇后抹了淚,勸說道:

“今日阿兄放過了陛下,還請陛下莫要再生事端,你我平平靜靜過日子難道不好么?”

其實早在出嫁前,她就知道高氏篡國是必然的事情,這些年之所以護著元善見,也是覺得虧欠了他,畢竟是自己與父兄血濃于水,哪怕再怎么偏向丈夫,他們也不會因此害了自己的性命。

卻不曾想他們之間的沖突,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你死我活這一步。

也只能說高皇后是個婦人,不曾參與權力爭奪,自古以來但凡傀儡天子與權臣之間的爭斗,哪怕隔壁宇文泰與元寶炬這等少見的好搭檔,等元寶炬身死,其嫡長子元欽繼位后,因謀劃奪權,不也被宇文泰毒殺。

而繼任的元寶炬第四子元廓,在禪讓后,亦遭宇文護殺害。

權力場上的密謀一旦敗露,從來都是你死我活,如同高澄這般愿意愿意再給機會的,少之又少。

當然,高澄愿意放過自己的大舅子兼妹夫、后人眼中的cp搭檔、諸多名場面的共同參與者元善見,但不代表他會放過參與此事的一眾人等。

高氏的屠刀已然舉起,無論如何總要見血,不然往后人人效彷,慫恿天子謀逆,他小高王以后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無需審理,早已被捉拿的華山王元大器、淮南王元宣洪、濟北王元徽、禮部郎中元瑾以及元善見親信宦官大長秋卿劉思逸等人盡被押往閶闔門外行刑,由崔季舒監斬,高澄還特意命人將元善見帶至宮城上觀刑。

一同候斬的還有元大器等人府中男丁,至于女卷則被充為奴婢,發往蠶室勞作,免過一死。

午時方至,隨著監斬官崔季舒下令道:

“時辰已到,行刑!”

劊子手們舉刀斬下,無數人頭落地,血流如注。

元善見八歲入宮,雖說被高氏圈養,但到底也沒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面,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尸首分離,元善見嚇得面無人色,嘴唇顫抖,渾身直哆嗦。

被王士良遣人送回宮城,元善見久久不能忘記那可怖場景。

如今地道被人填埋,黨羽被人殺戮,哪怕元善見有心再度振作,也無人再敢與他同謀。

高澄不止讓元善見觀刑,更是將許多宗親大臣喚來,以震懾宵小。

至于小高王自己,則早早回了渤海王府為高歡準備喪事。

如高隆之、孫騰、司馬子如等一眾留守洛陽的高歡舊友紛紛登門,含淚瞻仰高歡遺容的同時,也借機拜會新主。

眾人離去的時候,高澄將高隆之留了下來,大家伙都知道,必然是要讓高隆之入宮與元善見‘磋商’高歡的身后哀榮。

高隆之與高澄商議許久,才出渤海王府又匆匆入宮,請由元善見‘定奪’。

哪怕平日里,看見了高隆之,元善見都不敢說一個不字,更何況今天剛剛遭了驚嚇,自然是乖巧答應對高歡的追封,以及高澄的封賞,畢竟高家父子領兵統一北方,有大功于國。

次日,即正月初五,清晨,開朝議。

其實也沒什么好議的,大家都知道昨天就已經把封賞商量好了,今天只是走一個流程。

高澄依舊缺席,其實如今宮城已被清洗,如劉思逸等心向天子的不少宦官都已被處死,只是今天討論的是對他與高歡的封賞,高澄不便出席。

況且他辭官了,沒錯,高澄以守孝為名請辭大將軍、中書監、侍中、吏部尚書、領軍將軍等職,安心留在渤海王府為父親高歡準備喪事。

很快,朝議便有了結果,高隆之作為使者,登門向高澄宣旨。

高歡的身后哀榮,一切皆如高澄與高隆之先前所議:

葬禮依照西漢大將軍霍光、東漢東平王劉蒼故事;

追贈假黃鉞、使持節、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齊王璽紱;

又授辒辌車、黃屋、左纛、前后羽保、鼓吹、輕車、介士,兼備九錫殊禮。

由于賀六渾自稱出自渤海高氏,渤海郡在戰國時期屬齊地;又在信都建義,亦是在齊地起家,同時齊國也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大國,故而雖久在晉陽,卻依舊以齊為王號,謚獻武,即齊獻武王。

“...賴齊獻武王奮揚靈武,克剪多難,重懸日月,更綴參辰,廟以掃除,國由再造,鴻勛巨業,無德而稱。”

一番夸贊之后,高澄接旨,代父叩首謝恩,高隆之見狀,稍稍避開,他自覺受不起高澄大禮,也認為元善見同樣受不起。

宣讀完高歡的身后哀榮,接下來自然是對高澄的封賞。

首先告知高澄此前的辭官請求通通不被允許,高隆之苦勸道:

“北地新定,國朝正值多事之秋,非大將軍不能當此重任,還請大將軍以天下黎庶為念,勿以私情而枉顧國事。”

一貫以公忠體國為使命的高澄,此番有心為父守孝,卻也難以置天下百姓于不顧,可謂忠孝兩難全。

經高隆之苦勸,終于決定舍小家,為大家,一如既往為大魏效忠,便也接過了高隆之遞回來的辭官奏疏。

陪小高王演完這一段戲,高隆之便開始宣讀元善見為高澄的封賞,即:

加授使持節、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大行臺、進位齊王,增邑十萬戶,假黃鉞、賜九錫殊禮。

高澄聞罷,勃然大怒,他怒斥高隆之道:

“父王操勞一生,方有如此尊榮,澄又有何功勞,豈能竊居此位,這必定是你高隆之蠱惑天子所為。

“昔日父王待你不薄,澄亦不曾有負于你,為何今日卻要陷我于不義!若非念及過往尊你為叔父,此刻我便要讓人將你打殺!

“你回去轉告陛下,此亂詔也,澄寧死不受!”

高隆之看著高澄正氣凜然的模樣,心道: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逼迫天子擬旨,這里邊每一個字都是你自己拿的主意,別往我身上潑臟水。

不過侍奉高家父子十余年,也知道高歡、高澄對待自己人,寬容溫和,只不過就這臭毛病,愛演!

高隆之趕緊一一細數起高澄過往功勞,說罷,再次勸說道:

“齊王之功,可與日月爭輝,此天下萬民、滿朝文武所共望也,怎能說是德不配位。”

可高澄卻執意不受,高隆之無奈,猜測高澄是想來個三辭三讓,當年受封大將軍時就玩過這一招,于是高隆之輕聲道:

“大王可是要三辭?”

卻見高澄悄悄用手勢比了一個六。

好家伙!高隆之面色一苦,內心直呼好家伙!

當個齊王受殊禮都要六辭六讓,等將來勸進,那還得了,到時候是九辭九讓,還是十二辭十二讓才能讓小高王滿意。

更別提別人辭讓,每一辭都是要隔上幾天,偏偏高澄既愛演,在這方面又是個急性子,六辭六讓非要一天之內弄完,高隆之沒辦法,哪怕跑斷腿也要配合他演上這一場。

誰叫自家小高王就愛來這一套,要是沒過足戲癮,指不定一連幾天都瞧不見好臉色。

就這般,高隆之在渤海王府與宮城之間一連跑了五趟,回回被高澄趕出家門,罵他惑主,是要顛覆大魏社稷,如此殊榮不是人臣應該受的。

當高隆之顫巍著腿第六次來到渤海王府時,高澄終于松了口,答應下來。

高隆之長舒一口氣的同時,高澄也得以在保留原有官職的同時,繼承了高歡一切官爵,進位齊王。

在由高隆之交還往宮中的謝恩表中,高澄以高歡遺命為由,請求將十萬食邑分賜督將。

元善見還能怎么辦,他們高家就是這般無恥,先是逼自己增邑十萬戶,然后又故作清高不肯要,拿著這些食邑分賜將領,結果他們高家原本食邑一戶不少,偏偏各地督將都要承他們的恩情。

最關鍵是,這還不是第一次這么干!

當年高歡初掌權時就曾用過,邀買人心,穩固統治而已,但這般賜予實利也確實有效,否則賀六渾臨死之際,也不會特意交待高澄這件事情。

一切塵埃落定后,太昌十年(541年)正月初六,大將軍兼相國,齊王高澄正式為齊獻武王高歡發喪。

天子元善見身穿緦衰,即天子吊唁諸侯的喪服,攜皇后、太子親往齊王府舉哀,一連三日為齊獻武王高歡守靈。

捎帶一提,渤海王府的匾額早在昨日高澄接受天子封賞,就當場換成了齊王府,只能說小高王早有準備。

齊王高澄更是強忍悲痛,領著一眾兄弟,包括已經搬出王府的高洋,答謝往來賓客。

哪怕是高洋,得知高歡死訊,背地里也沒少掉眼淚,他生在這個母親不疼,大哥不愛的家里,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是個局外人,也曾因為父親的冷漠而心生怨恨。

只不過與高澄一番交心后才明白,高歡的冷漠才是這位父親表達愛的方式。

高澄將兄弟們的神情看在眼中,其實很多人與高歡并沒有太深的感情,畢竟還在襁褓中就被送來洛陽,一年也見不了幾面,尤其是年幼的幾個,只是看著兄長們在哭,自己也跟著一起嚎。

高歡肯定不算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凡生了兒子,全都扔給了高澄。

但他絕對是一位好父親,強忍對諸子的思念,只為了他們能在生性多疑的兄長手下,過上好日子,也避免因高澄遠在洛陽,其余諸子接觸到軍隊,以致手足相殘的局面發生。

遠在晉陽的婁昭君等人已經在南下途中,得知高歡薨逝的消息時,無不哭成淚人,甚至有人昏死過去。

高孝章與高孝瑜自小被高歡養在身邊,與高歡,遠比那些小叔父們感情深厚,聽聞噩耗,弄明白了何謂身死,更是哭鬧著要祖父,茶飯不思,眼看著在途中消瘦下來,還是祖母婁昭君狠了心,硬灌了米粥進肚,才不至于餓出個好歹。

而此時的建康,南梁朝堂正在為宇文泰襲取蜀地一事鬧得不可開交,哪怕還不知道如今東魏正在進行權力交接,無暇南顧,將領們也請求西征,而文臣們大多請求以大局為重。

認為高氏才是大敵,實力為三方之最,況且宇文泰已經奪占楚州(重慶),占據地利,此時去攻,縱使奪回蜀地,亦難免兩敗俱傷,若到時高氏來攻,何以御敵。

蕭衍也不是老湖涂,知道文臣們說得在理,但他怎么想也咽不下這口氣,關鍵還是臉面上也過不去。

舉個例子,蕭衍給宇文泰當了許多年榜一大哥,線下一面基,居然是個摳腳大漢,還拿著把刀搶了自己,擱誰誰受得了。

正當滿朝文武為此就差擼起袖子開干時,一封宇文泰的降表送抵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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