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第一百四十六章 收押尉景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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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收押尉景


更新時間:2022年12月10日  作者: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我怎么可能是曹賊 | 重生北魏末年 
正文卷

正文卷

“大將軍高澄奉天子詔,捉拿尉景,膽敢阻撓者,視同謀逆,就地格殺!”

高季式大聲呼喊,領著大批侍衛下馬沖向刺史府。

高澄在其余侍衛的守護下,再度翻身上馬,不再理會一旁哭鬧的高婁斤。

果然,大將軍聽著就是比大都督舒服,《三國演義》看多了,大都督這稱呼,一聽就不吉利,觸他霉頭。

高季式氣勢洶洶,府門前持刃的家奴們壓根不敢阻攔。

他們平素作威作福,倚仗的是尉景的威風,而尉景的權勢,卻來自于高歡。

如今是高歡的嫡長子手持天子詔要捉尉景,腦子壞了才在這時候向尉家表忠心,那不是白死么。

眼看往日里欺壓鄉里的尉府惡奴,只是因天子詔,盡是兩股顫顫的模樣,根本不敢反抗。

圍觀人群中,有小孩騎在父親脖子上問道:

“阿爺,天子說話這么管用的嗎?”

父親沉吟道:

“得(děi)分時候。”

小孩追問道:

“什么時候?”

父親回答道:

“高王與世子準他開口說話的時候。”

周圍人聞言無不大笑。

雖然打著元善見的旗號,但大家伙都明白是小高王在為他們主持公道,收拾尉景這個禍害。

安定河北兵亂的是高王。

為大家分配田地的是世子

‘天子于我何加焉?’

高季式不知道外邊的情況,他一路沖進大堂前的空地,尉景也聽到動靜,領著眾人走出大堂。

面對披甲執銳的高澄親衛,尉景大怒,呼喚奴仆道:

“你等受我恩義,如今主家有難,何故踟躕不前,眾人與我驅逐惡賊,自有厚賞。”

高季式當即大喝道:

“世子以天子詔行事,你等可是要謀逆不成!莫丟了自己性命,還要連累家眷!”

面對高季式揚言恐嚇,依舊敢于持劍的只剩了尉景、尉粲父子。

尉景是心里清楚,高澄不敢殺自己。

尉粲則是認為高澄沒有親自進門,其他人不敢殺自己。

其實尉粲也就運氣好,碰上高季式今天沒喝酒,腦袋還算清醒,知道分寸。

要是闖門前先整幾壇子,喝高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高歡的外甥。

歷史上高歡女婿司馬消難不就是被高季式鎖在家里,用車輪鎖著脖子,逼著陪他喝了兩個晚上,搞得全鄴城都以為司馬消難失蹤了,到處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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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高澄這群侍衛要來真的,尉粲持劍嗷嗷叫地沖了上去。

高季式當即樂開了花,不能殺你,不代表不能教訓你。

他拔刀一擊劈飛尉粲的兵刃,尉粲長劍居然脫手。

高季式提腿一腳踹在尉粲胸膛,將他踹翻。

“膽敢抗旨忤逆,給我綁了他!”

侍衛立即將尉粲擒拿。

這一幕看得尉景須發皆張,他怒吼道:

“高季式!你敢傷我兒性命,老夫拼了性命不要,撞死在高王面前,也要拿你抵命!”

高季式卻不以為意,他笑道:

“尉刺史勿慮,我又怎么會害了令郎,如何發落,自有世子處置!還請尉刺史與我出府拜見世子。”

又向擒拿尉粲的侍衛下令道:

“將尉公子押出去,若是尉刺史不愿出門,就依世子之言,拿尉公子代父受罪。”

說罷,還咋舌道:

“嘖嘖,也不知道尉刺史會不會顧及獨子的生死。”

尉景大怒,自己持劍就要動手,但他那老胳膊老腿有打害死三百人的本事,卻奈何不了高季式。

還是老方法,用力一刀劈飛兵刃。

高季式對尉景倒不敢用踹,這么大年紀真給踹出問題,一命嗚呼,世子與三哥高敖曹都保不住自己性命。

所以說,高老四不喝酒的時候,腦子還是能用的。

就是不喝酒的時候幾乎沒有,長期處于小醉與大醉的狀態來回切換。

高季式也丟了腰刀,空手縛住尉景雙手,沖侍衛們喊道:

“綁了他!”

“放開我!快放開我!高季式!憑你也敢綁我!我定要告到賀六渾面前,剝不了你一身皮,我也要他抽你一百鞭!”

尉景喊得響亮,卻還是被五花大綁。

高季式笑道:

“尉刺史莫要氣惱,我這不是要帶您去見世子么,暫時見不到高王,您向世子告狀也一樣,高王與世子本就是一體。”

尉景被他這嬉皮笑臉的模樣氣得夠嗆,此時在尉景心中,最恨的人當然是高澄,但高澄之下,必須要有高季式的姓名。

尉氏父子一路被架著走,尉景沿途嘶吼不斷。

一出府門便望見騎在馬上的高澄,以及被人架住的老妻。

“高阿惠!你這條狼崽子!黑心肝的玩意!你竟敢對你姑母動手!”

尉景暴怒道。

他這人雖然在驟得高位以后,驕狂不法,但對妻子高婁斤確實沒得說,否則也不會愿意幫助妻子一家撫養小舅子。

高澄聞言當即變了顏色,大喝道:

“尉景!你休得污蔑,全城百姓能為我作證,我何時待姑母無禮!”

信都百姓們紛紛喊道:

“世子可沒有對常山郡君無禮!”

“尉刺史可莫要冤枉了好人!”

高澄沖尉景反問道:

“怎么樣?”

尉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哼!當年一口一個姑父,如今富貴了,便直呼老夫姓名,賀六渾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高澄心道:哎!你還真別說,賀六渾還真就是這樣以身作則教導我的。

從懷中拿出天子詔,高澄冷笑道:

“我今日可不是來與你敘親戚情話,尉景!你貪污納賄,盤剝百姓,攪得冀州民不聊生,如今更是為了滿足一己之私,無故征召民夫,致使三百余人喪命,我奉天子詔前來捉你回洛陽受審,你還有何話可說!”

“呸!”

尉景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他昂首盯著高澄,不服氣道:

“我盤剝的是百姓,你們父子盤剝的是天子,與你們相比,我這又算什么!”

在場眾人盡皆臉色大變。

這是可以說的嗎?

高澄立馬呵斥道:

“父王在信都建義,誅除爾朱,有大功于國。

“澄雖年幼,卻也僥幸平定三荊、兗州、徐州,前些時日又收復南兗。

“我父子今日地位,自是天子論功行賞,何來盤剝之說!尉景!我念你年邁糊涂,今日之語不再深究,你好自為之。”

一番話,也讓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但尉景可不是個有眼力價的人物,歷史上高澄向他要一匹馬,他非但不給,還向高歡告狀,高歡毆打高澄,高婁斤流淚為高澄求饒,尉景還非要攔著,說:干嘛哭哭啼啼不讓打,就該讓這小子吃吃教訓。

敢這樣對待高歡嫡長子,高氏繼承人,就算自己年紀比高歡大,可能走在高歡前頭。

卻也不想想兒孫可能還要在高澄手上討生活的問題。

但凡肯動動腦子,他也干不出這種事來。

只能說得虧高澄遇刺,否則尉景別說王爵,子孫能不能富貴都成問題。

旁人都因為他這一句話嚇得半死,尉景卻毫無察覺,他還在大聲咒罵高澄。

高澄被他罵得怒了,瞟見一旁被綁住的尉粲,問高季式道:

“我讓你捉尉刺史,你怎么將他兒子也綁來了?”

高季式回道:

“尉公子抗旨阻攔,末將才將擒下。”

末了,還補了一句:

“尉刺史因這件事,還揚言要抽我一百鞭。”

像極了告狀的小媳婦。

高澄聽罷,眼珠一轉,當即有了出氣計較,他沖刺史府的奴仆喝道:

“還不將我姑母請回府中歇息,莫要以為尉景犯法,便能怠慢了我姑母,若她有什么閃失,我拿你們治罪!”

奴仆婢女們不顧高婁斤的哭喊,將她送回府中,由尉粲的妻妾安慰照顧。

眼見高婁斤走了,高澄大聲道:

“此前有言,膽敢阻撓抓捕尉景者,視同謀逆,如今尉粲阻攔抓捕,自該以謀逆論處!”

尉粲聞言嚇得兩腿一癱,尉景目眥欲裂,他掙扎著咆哮道:

“高阿惠!你敢!你不怕...”

話沒說完,嘴就叫高澄讓人給堵上了。

高澄當然不是要弄死尉粲,真把這根獨苗弄死了,自己姑母估計也要尋死覓活。

“念在你是為救父,出于孝心,可免死罪,但此風不可漲,當以鞭刑警示世人,高季式!”

“末將在!”

高季式欣喜應道。

高澄下令道:

“命你就在此地行刑,罰其一百鞭!”

“末將領命!”

高季式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喜意。

哼!你尉景不是要抽我一百鞭嗎?現在你先看我抽你兒子一百鞭!

正迫不及待就要動手,耳畔傳來高澄的低語:

“避開要害,往肉多的地方抽,也別照著一個地方抽,下手要知輕重。”

高季式撇撇嘴,他覺得世子是在把自己當傻子,這種事他能不懂嗎?

正要喝點酒行刑,卻被高澄一把將酒壺奪去。

“打完再喝!”

高季式無奈,只能讓人把尉粲綁在刺史府外的柱子上,抽出馬鞭狠狠打。

前幾下自然要打狠了。

一邊是尉粲叫痛求饒,另一邊是被布堵了嘴的尉景在嗚嗚流淚。

高澄翻身下馬,先走到尉景面前,目視正在哀嚎的尉粲,輕聲道:

“當日姑父打我時,可也如我現在一般快意。”

尉景狠狠瞪著高澄,高澄卻揮手讓親衛將他押入囚車。

無論尉景使勁渾身力氣,也掙開不得,還是被關在了囚車里面。

高澄隨即面向信都民眾,他動情道:

“今日我鞭打尉粲,是要為了冀州百姓出一口氣!

“父王才出生就喪母,又失愛于祖父,是尉景與姑母將父王撫養長大。

“尉景對我父王有養育之恩,因為這份恩情,我無法讓他為三百多人的枉死而償命!甚至不能對他用刑!

“我能做的,只有將他押往洛陽,再不許他踏足河北,澄愧對冀州父老鄉親。”

說罷,高澄屈膝跪拜。

信都百姓無不大驚,紛紛勸阻道:

“世子不可呀!”

“有世子為我們主持公道,我等已經滿足,世子何必如此。”

“還請世子快快起身,我等當不得世子大禮。”

高澄卻不愿起身,他傷感道:

“我今日跪的,不只是為了深受尉景之害的冀州百姓。

“當初父王入信都,曾與鄉民盟誓:殺人者死,傷人者治罪。

“今日我顧及尉景的恩情,卻要違背父王的誓言,澄為子不孝,治民無信,這一跪,跪的是父王當日的誓言。”

高澄涕淚橫流,在場民眾無不失聲痛哭。

這一舉動,跪下的是雙膝,收獲的卻是整個信都,甚至冀州、河北的平民之心。

當高澄安撫好信都百姓,尉粲一百鞭子也挨完了,被打得皮開肉綻,但也就看著傷得厲害。

高澄命人將尉粲送回刺史府,讓府中奴仆去尋醫者上藥治傷。

隨后翻身上馬,在信都百姓的簇擁下,囚著尉景出城。

而冀州刺史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高婁斤看著遍體鱗傷的兒子,又知曉丈夫被求送洛陽,一咬牙,說道:

“為今之計,只有我去向賀六渾求情才能保住一家富貴。”

而身處晉陽的高歡此時也得知了朝廷對尉景的處置,由高澄親往信都拿人。

高澄與尉景的過節,他當然清楚,當初自己也埋怨尉景居然動真格,將高澄打傷。

既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高歡又怎么可能不擔心尉景的安危。

眼見高歡焦急,婁昭君安慰道:

“阿惠是有分寸的,他斷不會害了姊夫的性命。”

高歡在屋中踱步許久,終于決定道:

“這件事情非我親往洛陽不能處置!”

若是高澄不插手,其實高歡也想好了怎么處理尉景虐民一事。

他特意找了一個伶優,打算戲弄尉景,剝去他的官服,以作警示。

說實話,這樣的行為也起不到什么警示作用。

但面對養育自己的姐夫,高歡實在下不了手。

對于高歡來說,高澄出手整治,能讓尉景吃點教訓,以后收斂些,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但要是真害了尉景性命,他一輩子都不安心。

婁昭收到高歡的傳信,知道姐夫要來洛陽,當即便將高澄妻妾遷往瑤光尼寺安置。

臨了想了想,又把自己家中幾個美妾也一起送了進去。

而宗王們得知高歡將要蒞臨洛陽,也紛紛約束妻妾,不準涂脂抹粉,更不許出門。

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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