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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貓指責地看著小白,小白攤手為自己解釋道:“我可不是希望天狗死,我只是覺得天狗居然敢和那位掰手腕,下場肯定是死亡。”
小白說完,自己都愣了愣,感覺他這是在越描越黑。
見蒼貓一貓臉的不可置信,小白又為自己描補道:“我的意思是,天狗若是不死的話,我倒是有點忐忑了。”
蒼貓直接“嗷嗚”一嗓子哭了出來,只覺得小白欺貓太甚。
小唐也是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小白。
郭生野倒是覺得可樂,若是小白想要好好說話,自然會說出妥帖的話語來,但是他偏不,只往人的心窩子里戳,還裝出一副委屈無辜的模樣,結果沒想到,招惹過火了,把貓給逗哭了,真是活該啊。
小白連忙上前,一邊順著蒼貓火紅色的背部,一邊摸著大貓的頭,開口說道:“我錯了,對不起,是我說岔了,別哭了,你一哭我這心里就慌得很。”
他說得極為流暢,像是已經說過千百次一樣。
不過小白這話也確實是說過不少次,畢竟被他惹哭過人大有人在。
小白的意思很明確,他確實是沒有想過蒼貓的兄弟天狗居然那么大膽而囂張,就是當初雍正年間的年羹堯也不敢這么囂張吧。
不對,應該說是哪里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當著皇帝的面說自己要取而代之的。
畢竟這名號本就不能胡亂重合重復。
然而這不摻雜一絲真心實意的安慰套話卻將沒怎么見過世面的蒼貓哄好了,起碼在小白看來就是如此。
蒼貓收住了自己的眼淚,不再抽抽噎噎,捧著小唐又給它泡好的熱可可喝著。
郭生野看得真切,蒼貓也未必不知道小白只是隨口不走心的安慰,它也只是借著小白的戳心話來發泄一番心中積壓的傷感。
這小貓有時候看著重情重義的,實際上還挺沒心沒肺的。
小白見哄好了蒼貓,便抬頭看向了郭生野,說起了原先的話題:“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伏地魔叫什么了,天庭時代……我總是以為天庭時代是九皇四帝的時代,卻從未想過天庭時代竟然是那一個人的時代。”
天帝。
在天庭時代,誰有膽子敢自稱天帝?
誰有膽子有能力自認為能夠彈壓所有人,坐在那萬人之上的位子。
只有一個人。
一個到了現在都不敢讓人直呼名號的人。
郭生野輕輕扯了扯嘴角,說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句好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他往屋內走了幾步,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哪怕是天帝,也是逃不過這句話的。”
小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是啊,哪怕天帝活到了現在,但也不代表九皇不恨他,到了最后,誰都不能肯定誰和誰是一伙的。
就像是蒼貓口中的“胖靈”。
哪怕被郭生野戲稱為“郎亦壞人心”,但到底這位唯一的女皇者對天帝也是有恨的。
小白是婦女之友,他最清楚不過什么叫“最不能招惹的是女人”,女人愛一個人、恨一個人都不是那么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胖靈這種又愛又恨的。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會為了心中的執念做出些什么出格的舉動。
而男人,一向是輕視女人的,不會輕易防備女人,尤其是一個愛他的女人。
小白輕聲說道:“您的意思是九皇……其實心里面是想要把伏地魔……”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郭生野眼眸含笑,點了點頭。
小白輕舒一口氣,說道:“但是咱們現如今還沒有資本讓九皇倒戈向咱們,自然也無法勾出他們想要殺伏地魔的心思。”
郭生野再次頷首。
小白繼續說道:“所以……這伏地魔的實力……”
他頓了頓,到底是說出了心中所想:“他的實力定然很是強盛,所以哪怕是九皇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小白抬頭望向郭生野,口中說道:“只是不知這伏地魔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悍。”
郭生野隨口道:“世間第一。”
小白腳下趔趄,很快又站直了身子,不可思議地重復道:“世間第一?什么樣的世間第一?九皇一起上的話,能摁死他嗎?”
郭生野思索片刻,說道:“我也不知,他若是弱的話,應該是能打成平手。”
小白咽了咽唾沫,若是弱的話,能和九皇打成平手,若是強的話,豈不是能將九皇直接摁死?
郭生野沒說出口,他所謂的打成平手,是在天帝有種子的支撐下的平手,畢竟無限復活這一招,誰都受不了。
小白想都沒想,直接道:“咱們直接投了吧。”
敵人太過強大,真是讓人都生不起對抗的心思。
郭生野還未說什么,小唐就皺了皺眉,說道:“你這太沒出息了,怎可如此懦弱。”
小白沒好氣道:“是殿主非要說人家強悍。”
小唐瞬間就懂了,這小白是不滿殿主說別人實力強大,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郭生野哼笑道:“你且放心,會贏的。”
小白瞬間笑容滿面道:“我就知道殿主心中有成算。”
郭生野敲了敲他的腦門,說道:“你跑一趟地球,將這張紙送給方平。”
小白接過郭生野手中的紙張,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我這就去。”
紙上面寫的是武者實力的境界劃分,從八品開始,一直到皇者。
看到這紙張,小白才知道郭生野知曉的遠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多。
小唐也看到了那紙張上的內容,見小白出門了,疑惑道:“殿主,送這個有什么用嗎?”
郭生野搖頭道:“若是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倒也沒什么用處,左右不過是想讓方平他們長點見識,且知道自己的敵人實力到底如何,總不能一直迷迷湖湖的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吧。”
小唐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道:“那殿主您現在的實力……”
他試探性地問著,神情有些忐忑。
郭生野思索片刻,說道:“酆都城一直都在接收靈體,讓我的實力漲了不少。”
他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超脫出了武者的行列,或者說,修煉的體系都不同了,他現如今的實力增長是要看酆都城的完善。
郭生野沒有明說,但是小唐知道殿主的實力定然是暴漲的,眼下正值亂世,郭生野一直不緊不慢,甚至并沒有過多插手,就證明了亂世于他是有利的。
想想也是,郭生野到底是走地府一道的,死的人越多,對現在的他越好。
小唐笑道:“既然這樣,我便放下心來了。”
只是說完,他還是不禁笑出了聲,說道:“您這樣和你口中的父皇還挺像的。”
郭生野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么像?”
他和那個狗皇帝有什么像的?
小唐卻沒注意到郭生野的眼神,徑直說道:“不管亂成什么樣,只要自己得到好處就行。”
郭生野忍俊不禁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么大人渣一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受苦受難,然而我還是袖手旁觀,只因我能從戰爭中得到好處。”
小唐頓了頓,察覺出不對味來,訕笑道:“自然不是。”
郭生野懷念道:“其實我還挺想念我那個父皇的,雖然他不怎么當人,但是他確實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
小唐也急著扯開話題,順著郭生野的話語問道:“我記得女帝也曾罵過他?”
郭生野點了點頭,說道:“只是女帝罵他是因為他的性格……比較狗,但是他確實是俯仰無愧于天地。”
小唐懂了:“您的意思是,您父皇只在女人方面比較渣,但是在正事上特別靠譜?”
郭生野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給自己的父皇描補,解釋道:“也不算渣,比起那些喜怒無常的帝王,起碼他后宮的妃嬪不必擔心失寵后被宮里的人踩高捧低、磋磨致死。”
小唐又懂了:“也就是一旦被寵幸就不必擔心后半輩子的養老生活了?”
郭生野的表情有些許的微妙,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只是他說話有些直,現代世界中流傳的渣男語錄和直男語錄以及狗男人語錄,可以說我父皇都說過,并且做過。”
小唐試探性地問道:“若是妃嬪邀寵,他正好遇到國事,他會怎么說?”
郭生野思索片刻,將自己代入他的狗父皇想了想,說道:“若是非常受寵且對他有用的妃嬪,他大概會溫言軟語地跟對方說自己有事要忙,讓對方回去,自己會抽空去看她,并且下令補償對方一些好東西。”
小唐又問道:“若是不那么受寵或者沒有那么有用的嬪妃呢?”
郭生野面無表情且不假思索地說道:“他大概會直接攻擊對方的外形以及最近所做的婚頭昏腦的事情,并且以此為由讓對方回去反省,若是對方沒有招惹到他,他可能會讓對方長點腦子,有點眼色,以后看清楚什么時候該來什么時候不該來,這次就饒過對方,下次可就不會這么輕易饒過她了。”
小唐聽得瞠目結舌,他也算是長過見識的,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他經歷過的皇帝不說上千,幾百個也是有的。
但是這么狗性子的皇帝,小唐還是第一次見到,因此下意識結結巴巴地問道:“被你父皇說哭的妃嬪一定有不少吧。”
郭生野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而且當初女帝來到后宮后,因為女帝的外形實在出色,父皇險些看不下去后宮其他的妃嬪,直接讓她們好好保養自己。”
更絕的是,他父皇是當面說出口的,不僅給女帝拉了仇恨值,還讓不少妃嬪當場破防,回宮后摔東西的哭了一夜的妃子大有人在。
小唐頓了頓,還是問道:“你父皇是怎么想的啊?”
太奇葩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奇葩的皇帝。
郭生野笑道:“他就是把后宮當成自己放松的地方,僅此而已。”
喜歡的,他就多說點好話,對自己的女人低頭認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喜歡的,他也懶得多說,只要不招惹到他頭上或者他喜歡的人頭上,他也愿意繼續養著對方,給對方安穩富足的生活。
和自己的后宮玩心眼?
他還沒有那么閑,畢竟前朝的事情都要讓他耗費不少腦細胞。
更何況,他本來就是皇帝,從小就被人捧著長大,而且他還是個賢明的皇帝,在朝政上的掌控力又是當朝之最,無人敢冒犯,因此有這么個自戀自我的性格很正常。
所以郭生野的父皇還真是一大奇葩。
哪怕在異象頻出,被世人公認為是神女下凡的女帝面前,他父皇也是這么一副狗性子,認為朕乃此世瑰寶,哪怕是神仙,也樂意將自己的親閨女送下來嫁給他。
郭生野將他父皇的腦回路一一道明后,小唐的臉都僵了,結巴道:“你父皇還真是……絕了。”
小唐難得地豎起了個大拇指,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最后憋出了一句:“難怪你們是父子。”
郭生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父皇曾說我像他多矣,不過那是在給他自己貼金,我們父子是公認的不像。”
小唐忍不住問道:“真的嗎?”
郭生野的臉色微微發黑,強調道:“真的,因為我父皇遠不如我相貌出眾。”
小唐吐槽道:“我說的也不是相貌啊,我說的是性格。”
郭生野再次強調道:“性格更加不像,我父皇也曾說過,我們只有相貌相似,說我的性格完全不隨他。”
小唐頓了頓,還是吐槽道:“我看是因為你父皇也看你的性格不爽,但是不愿意承認你的性格是遺傳于他,所以才會如此強調的吧。”
郭生野冷哼一聲,說道:“我的性格比起我父皇來說,那真是好太多了。”
小唐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道:“就你這性格,你父皇都忍不了,那你父皇得狗成什么樣啊。”
說完,小唐又問道:“那當時的人是怎么說的,有人說你的性格和你父皇相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