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浩瀚天海上，藍發身影騎乘巨鯤，卷起萬里海波，朝著無垠深空飛去，這一去，怕是要鯤化為鵬，扶搖直上。
索倫大陸。
魯蒙公爵、冰海女巫等露西的同事眼神期待。
“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
天空城。
黑淵主宰抬眸望天，心中唏噓感慨。
“恭迎老師歸來。”
無數海洋學派的巫師在期待，他們多蒙受露西照顧，尤其是當年那批被露西從古塔內帶出來的老戰士。
這一刻，一些反應慢的才明白了什么。
“原來，深藍賢者并未離開我們，他只是轉世為露西。”
傳奇并未遠去，只是暫時離場。
李維心情不錯，心中哼著小曲來到至高議會。此次議題是戰后重建和反攻深淵這兩件事。
不多時，除去常年鎮守諾拉核心的千山不滅者外，其余五十余位十級強者紛紛落座。
千山不滅者從藥劑師協會退休，將會長的位置交給相對年輕的地之圣主，副會長則是九環資深的藥之女巫·特莉絲。
后者應該是十萬年來最年輕的副會長了。
但全體藥劑師并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她已經主導參與了諸如“千年藥劑”、“洗痕之水”等十余個重點藥劑項目。
好幾個都擁有跨時代的意義。
這般履歷，傳奇之下，無人可敵。
事實上，若非特莉絲修為太低，千山不滅者早就將正會長的位置傳給特莉絲了，現在只能等她晉升傳奇。
言歸正傳。
圓桌前，埃蒙拋出議題讓眾人討論。
“要不要遠征夢魘？何時遠征夢魘？”
從心茍了數個紀元，最近信心爆棚的蒼天意志道：
“自然要遠征，我們和夢魘已經水火難容，夢魘對諾拉的敵意可能超過了星界，它們或許也在籌謀更大的進攻。”
六位蠻主點點頭。
“沒錯，以巨無霸的傲慢，肯定想不到，我們小小諾拉會主動發起進攻。發起遠征，打它們個措手不及！”
英勇好戰的巨人五王同樣興奮不已。
“打就完事了！有李維在，怕啥！”
千目劍者如此說道，還對著李維微微一笑。
埃蒙望向查拉圖斯，說道：
“陰影世界和夢魘世界交戰已久，閣下對那邊的情況應該也比較了解，你覺得我們要主動遠征嗎？”
查拉圖斯道：
“肯定要，只是時間節點得好好考慮一下。”
萬獸帝君道：
“奈拉瑞安也贊成遠征，夢魘世界機緣無數，有不少非土著的傳說、神話生物寄居，都是很好的御獸苗子。”
至于那些由紅黑之母孕育的土著霸主、君主。以御獸師文明目前的實力，不敢駕馭之。
他們擔心被夢魘世界反噬。
異族強者也發表各自看法。
終焉之蛇臨時模擬了一遍，它說道：
“與其一直被動迎戰，不如主動攻擊。我在夢魘世界耕耘多年，也知曉不少重要情報……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最后，李維說道：
“我也贊同遠征夢魘。我最近修行有所突破，應該可以在保證各位安全的情況下，輸送更多夢魘分身降臨。
這些夢魘分身死了，也不會影響現實世界的本體。
當然，若是遭遇那種夢魘之道在我之上的頂級強者，就不好說了。只不過如今夢魘世界，這種人應該不多。
最需要擔心的，是恐怖之主和隨時可能復蘇的夢魘至高意志，它們可能以分身為媒介，反入侵現實。
整個夢魘世界，本質上都是至高意志的身軀。在我們已經暴露的情況下，大舉入侵，可能激起夢魘的強烈反抗。
這就是我所顧忌的地方。
至于大規模遠征的時間，我認為可延后幾百年。
一來是我們剛剛經歷惡戰，才恢復百年，從上至下，諾拉文明總體還是疲憊狀態，不宜發起戰爭。
而且，接下來幾百年，正是諾拉的高速增長期。我們還可以誕生更多九級和十級強者，增強兵力。
二來目前不清楚星界、深淵的下一步行動。我擔心我們前腳遠征夢魘，它們后腳便入侵諾拉。
三來我尚未傳奇，也需要一段時間準備。”
李維說完后，不少強者微微頷首，認可其想法。
埃蒙欣慰的笑著，說道：
“可，此事等你傳奇后再議。”
李維又說道：
“黃金圣界此前試圖趁亂搶奪潘多拉，好在被赫爾曼阻止，但若是不將其扼殺，接下來黃金圣界可能還會對我們不利。遠征夢魘前，有必要解決這一問題。”
埃蒙道：
“三王隕落，黃金意志的實力應該不復巔峰期，可能也就尋常十級巔峰水準。現在的確是動手的合適時機。不過黃金圣界疑似背靠星界，我們出手，星界可能干預。
我們還不能和星界徹底撕破臉。”
眾人表示贊同。
星界乃是巨無霸中的老大哥，八百神明縱然水貨很多，但綜合實力，依舊可以橫推現如今的諾拉。
眾人就黃金圣界問題又商議許久。
最終得出一致結論：
等諾拉渡過這波高速爆發期，李維也晉升傳奇，有資格和星界叫叫板了，便以復仇之名，遠征圣界！
至于交通工具，李維都想好了。
黑暗古塔！
一個月后。
倒懸之海再度降臨。
海水升起萬道通天水柱，那千里巨鯤虛影高鳴著，擊開大海，直入青冥，卷起千山萬水，震動諾拉！
隨后，一只巨鳥巫相煌煌降臨。
它身披蒼青色羽翼，頭部似鷹，眼神銳利；尾部似凰，華麗大氣，還擁有一對修長如鶴的長腿，立于海中。
這是露西內心所映照的“鯤化為鵬”之景。
她一襲白袍，藍發飄逸，負手而立，俯瞰眾生。
這是她第二次轉世重修。
三世為人，三世記憶和知識，讓她比起尋常傳奇巫師，眼神更加深邃浩瀚，深不可測，氣勢也不同尋常。
“恭喜女士晉升傳奇！”
一道光芒化虹而來，現出黑甲劍士身影。
“李維，以后我們又可以并肩作戰了。”
露西淺淺笑道，面色自信。
一道道身影紛至沓來。
黑淵主宰道：
“太好了，海洋學派不止我孤獨一人。”
露西笑道：
“亞倫，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對四大傳統學派來說，至少得有兩個傳奇，才能對得起頂級學派的地位和底蘊。
諾拉增長爆發期過后，以四大學派底蘊，甚至有望實現三傳奇、四傳奇同時代之盛景。
埃蒙微笑道：
“恭喜露西女士，我們至高議會亮麗的風景線更多了。都是一群老男人也頗為無趣，哈哈哈。”
大議會長這些年心情是真好。一是因為夢魘大敗，二是看到接班人成長起來。他有種解脫的快感。
雷霆女士問道：
“露西，我記得伱的巫相是北海之魚吧？此番晉升傳奇，是蛻變為鳥？”
露西解釋道：
“準確的說，我開啟了巫相的第二形態北冥之鵬，和北海之魚一起合稱為冥海雙靈。”
冥海雙靈。
第一靈便是鯤魚形態，擅長防守、控制。
第二靈則是完全體鯤鵬形態，擅長速度、殺伐。
二者靈活切換，面對任何敵人，均立于不敗之地。
這便是雙面巫相，極其特殊。
聽聞露西的解釋，不少傳奇巫師投來羨慕的目光。這應該僅次于冰霜女巫的巫相榜第三選手了。
諾拉歷2500年。
海洋學派迎來當世第二位傳奇巫師。
至高席位增設至21位，存世18位。
原北海行者露西，傳奇稱號為北冥之主、傳奇職業為北冥釣者、傳奇半位面為逍遙靈界。
傳奇敬語為：
遨游北冥的至人，縱橫海天的鯤鵬。
諾拉十級戰力，57位！
十二年后。
諾拉歷2512年，血戰2400年。
休息之余，李維再入黑暗古塔。
此前太忙，已經很久沒去撿東西了。
剛鐸城。
維克托一吐氣。
華麗的劍光撕碎漫天劫云。
“破碎無形劍氣，威力又提升不少，居然可以震散九級奇物煉成之劫，看樣子我氣宗突破的機緣快到了。”
維克托喃喃自語，掌心浮現一個迷你王座虛影。它閃耀著金色傳說光芒，此乃曜日奇物黃金神座。
在此之前，他已經煉成過黑鐵劍座將其煉化，并且幫助自己突破至九環資深境界。
更早的時候，本尊給過他青銅圣座、鋼之王座、白銀秩序三大金屬派系奇物。
“以黃昏之戈、金劍電草這兩大原初遺物為基石，再將金銀銅鐵等不同類型的曜日奇物合成五金奇物，最終融會貫通，便可踏足掌控萬金權能的傳奇道路。
以我秘劍流和氣宗的知識，掌握萬金，便意味著天地之金，皆可為劍。我的傳奇職業，必然不會弱。
只是這樣一來，我或許會被星界的萬金主宰注視，并且視我為潛在的敵人，畢竟我們的道路相仿。
祂肯定會擔心我會覬覦其萬金權柄……祂的擔心不無道理，想要踏足至高，我免不了和此神爭鋒一場。”
萬金主宰，地位類似于夢魘四皇。
這樣的存在，半只腳踏入至高。
想要謀劃對方，得徐徐圖之。
煉體學院。
甘道夫正在教授《混沌煉體法》。
下面一眾學生認真聽講，做著筆記。
這些年，涌現出不少雖是混沌之子，卻擁有不俗煉體資質的苗子，為首的，自然是白金之拳·愛德華。
此人不足一千歲，便將《混沌煉體法》修煉至第七層，足以比肩七環巫師，其速之快，甘道夫都有些震驚。
曾經，混沌之子是廢材的代名詞。
現在，如白金之拳這樣的群體正在改變這一既有觀念。
混沌之子，亦可大有作為。
另外，愛德華亦是第一位六級混沌術士。他年少有為，也早早的結婚，如今建立起“白金術士家族”。
家族興旺，人才輩出。
下課后，甘道夫回到府邸。
意識進入黑魂魔塔，天頂垂下一道道由億萬死靈凝聚的鎖鏈，將三頭散發九級后期氣勢的怪物鎮壓。
分別是：冰煞魔、黑雷魔、鎖鏈魔。
剛鐸三杰聯手，不光逆斬了鉗海魔王，還有不少九級惡魔和噩夢霸主被三人分別鎮壓，用于煉成奇物。
“冰煞魔可煉成冰神之肌、黑雷魔可煉成雷神之角、鎖鏈魔可煉成金神之骨。
如此一來，和此前的龍神、荒神、鬼神、巨神四大奇物相互融合，便是我傳奇奇物之雛形。
再結合抽獎大轉盤中的血太歲骨這種原初遺物。屬于我至高之路的傳奇基石便奠定了。往后就是在這一基礎上不斷加深和強化，奪神魔之造化，以強己身！”
煉體之路到了九環，就沒有前人經驗可尋。
甘道夫現在不是模仿前人制作奇物，而是自行創造奇物。以后這些新奇物都將列入《圖鑒》，福澤后世。
三年后。
“不愧是大師的巫師塔，看看這陣陣寶光，隨便取下一個部件，就是旁人可望不可及的九環巫器。”
玲瓏寶塔前，兩道久違的身影出現。雅麗珊卓和艾希，兩位龍裔女巫，如今俱是八環資深修為。
正常情況下，以她們的天賦，六環便是頭了。能有今日之成就，都要感謝這個時代和貴人幫助。
這個貴人，便是艾斯。
華光落下，一襲紫袍的圣嬰乘著紫氣前來。
“好久不見。”
“大師，你的精神力我們愈發看不透了，該不會快要傳奇了吧……”雅麗珊卓眼神艷羨道。
圣嬰謙遜道：“哪有，小有突破罷了。等你們到了九環就知道，通往傳奇之路，比之前九環加起來都漫長。”
“唉，九環，好遙遠啊。”
二女都已經快3500歲了。雖然均服用過千年藥劑，但剩下壽元能否九環，也是未知數。
哪怕是資源大爆炸時代，九環亦是難得。
二女主要是初始天賦算不上頂級天才，早些年浪費了不少時間，哪怕后來居上，進度也遜色于空天龍巫之流。
對了，這位當初被三首龍孽嚇到的男巫，前不久也踏入大巫師境界，如今是血戰指揮部的空天行者。
時過境遷，第一次古塔都開啟小三千年了。那批和李維同時代的天才，存活至今的也沒多少。
不過還活著的，都保底八環資深、圓滿境界。
優秀者，已經成為大巫師這等大人物。
圣嬰眼神凌厲，望天說道：
“諾拉還在上升期。有時候，比起努力和天賦，活在正確的時代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愚昧自大的神魔都可以踏足十級，我們人類為什么不行？無非就是資源罷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我的機遇，都在巨無霸世界。
你們既然回來了，便好好制器。幾百年后，諾拉將會有大動作，對于巫器、藥劑的需求必然大漲。多賺點錢，多搞奇物，多去爭取，大巫師，你們有希望的。”
圣嬰一番話，讓二女心潮澎湃。
這就是大師的格局，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天若不予，我便自取！
三人言語間，古龍大陸風云再起。
卻是星火巫師學院的方向，有異動傳來。
艾斯喃喃道：
“九級大劫……是加西亞。”
他笑道：
“走，我帶你們見一個勵志典型。”
他一揮手，紫光卷起二女，朝著古龍大陸飛去。
黑色巨貝巫相撐天，抵御劫厄。
加西亞面色凝重。
“我定要九環！”
他內心堅毅，他距離大限還有百余年。
緊趕慢趕，他終于在死神來臨前踏出這一步了。
以他的地位，獲得一支千年藥劑延壽是沒問題的，但他卻沒有服用，就是為了緊迫感，不讓自己有絲毫懈怠。
他更享受這種生死大限前突破的感覺。
會給他一種與天斗，并且戰而勝之的滿足感！
從這一點來說，加西亞的毅力的確驚人。
從古塔歸來的李維浮現于此，露出笑容。
“果然能成。”
其他組織高層，也紛紛趕來，為加西亞祈福。
艾斯對二女道：
“這位初始天賦遠不如你們。”
二女苦笑道：
“黑珍珠小子我們自然聽說過，當真是奇人也。”
許久后，大劫散去。
加西亞感受著嶄新的圣魂和圣軀。
他不由得自嘲道：
“總算是成了，我應該是數萬年以來，最晚晉升的大巫師了吧……多謝各位，加西亞能有今日，全靠組織。”
李維道：
“恭喜閣下，從此延壽至六千年。”
加西亞習慣性苦笑道：
“我已經極限了，此生能夠九環資深就不錯了。九環圓滿的話，服用延壽藥劑，或許可以爭取一番。
至于傳奇，無望嘍。”
李維只是笑笑，沒有說啥。
這樣的話語，加西亞已經說過9遍了……
接下來，師生好友們一一前來祝賀。
穩定境界后，加西亞以珍珠行者身份，成為議員。
他亦成為存世的第222位大巫師。
《諾拉日報》將此事作為勵志典范，大肆報道。
人人都曉得，古龍大陸有一個大器晚成·加西亞。
回到古榕仙境。
李維將古塔游歷3年的收獲盤點完畢。
曜日奇物5件，皓月以下奇物合計567件。九級異寶2件，其他寶物、天材地寶之流，不勝枚舉。
“這第九層，當真是寶地啊。”
“可惜的是，還是沒有找到原初遺物。”
“等下次來個十連抽試試吧。”
“就抽十次，沒貨便停止。”
李維內心如此想道。
他現在攢了200多枚九級結晶了。
“父親，我們也想上戰場。”
“對啊，什么時候開戰？”
“我的赤帝龍焰在渴望著殺戮。”
三兄妹外出歷練歸來，摩拳擦掌。
李維笑道：
“再過幾百年你們就有機會了。到時候把你們安排到夢魘世界的戰場，體驗一下生死危機的感覺。”
三兄妹還是成長的太順暢了。
不知道世間險惡。
李維當初要是有這條件，直接在父母的庇護下茍到十級無敵再出山，根本不想上戰場什么的。
五年后。
諾拉歷2520年。
毀滅天一重。
黑騎士狼狽的身形浮現。
“哈哈哈哈，九級，九級了！”
他是黃昏十八騎第3位圣域騎士！
同月。
一頭星蝶龍盤旋于古龍大陸上空，消失不見。灰燼騎士緊隨其后，成為第4位圣域騎士，來到不滅天。
第004號圣議員誕生。
李維坐在家中，感受著實力提升，有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就好像辛苦耕種快三千年的老農終于要收獲了。
“老一代騎士都快要九級了，中生代騎士均已八級巔峰，將來遠征夢魘，黃昏十八騎必將一鳴驚人。”
這些年，大家都在進步。
就連踏上騎士之道較晚的龍焰騎士、孔雀騎士、光環騎士之流，也都七級中后期之境，沖刺八級。
此番夢魘戰爭，最利好的，還是千幻騎士。她目前已有神話血脈天狐，打算在九級時晉升至高血脈。
再博一把。
縱然以后不能成就至高。留下一個血脈代代相傳，等到合適的時機，后代也能尋找機會，萬一就至高了呢？
雪龍騎士和雉騎士雖然隕落。
可他們的家族血脈并沒有斷絕。這些年也誕生了幾位很不錯的天才，繼承父親遺志，欲創造神話血脈。
血脈之道，百花齊放。
三十年后。
諾拉歷2550年。
李維將風雷之翼、夢魘頭盔、無形之影、金龍御天四大神兵全部晉升至十級。
相當于同時煉化四件本命至寶。
他的防御、感知、速度、耐力屬性顯著提升。
而如今，他正在鍛造他最常用的神兵赤龍斬鐵。
赤帝星辰內，滅界之劍被李維重熔。烈火中，依稀可見一道散發毀滅氣息，赤面獠牙的猙獰巨臉浮現。
李維回憶此前模擬宇宙演化的場景。他見過這張巨臉，只是它很快自我湮滅了，李維取名為毀滅之顱。
“看來，這就是滅界之劍鍛造所用的原初遺物，蘊含至高級毀滅之力，和我的赤帝龍完美互補。”
叮叮當當。
鍛造聲不絕。
漫長的鑄兵開始了。
十年后。
剛鐸城上空，有金色霞光漫天。有人看到一道金袍身影踏虛而去，不見蹤影，猜測是維克托渡劫。
某個金色世界，比尋常巫師九級大劫要猛烈許多的金元素劍氣劫厄鋪天蓋地，將負手而立的維克托包圍。
“怪不得氣宗九級如此艱難，果然是被針對啊。”
維克托內心感慨。
他并沒有驚慌，卻見他吐納金氣，于五臟六腑間流轉，血液都染成金色，錚錚劍鳴在血管中回響。
“白帝劍宗第五境，太白無形劍氣。”
維克托腳踏天罡，一步一劍。他呼吸和毛孔的開合都能吞吐一道道無形劍氣，在周身形成強悍的劍氣結界。
大劫之劍氣均被磨滅，無法加身。
待到維克托氣勢達到巔峰，他厲聲一喝。
“看劍！”
體內億萬微塵劍氣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色劍氣。那些尋常金元素劍氣相形見絀，黯淡無光，自我湮滅。
霎時間，世界安靜。
天地間，唯有維克托一人。
他體悟著氣宗九級的諸多變化，身形化作一道無形劍氣來到一處難以言說之維度，見到那九霄天宮。
混元祖師正在和元始魔主對弈。
二者乃是一體兩面。
這也算是“左右互搏之術”。
混元祖師笑道：
“不錯啊，白帝子昔日的傳承只到四境巔峰，第五境太白無形劍氣只是設想，你倒是練成了。”
元始魔主也微微詫異。
“不錯，有真正的劍仙之姿。”
他所說的劍仙，乃是比肩十級強者的劍宗境界。
以氣宗和劍道合一，人劍合一，不分彼此。
而后凝練劍魂，重塑劍胎，孕育劍嬰，達到脫胎換骨，舍去血肉之身，轉化為不死不滅的不朽劍仙之軀。
當然，以上也只是他的理論。
他走的并非是劍宗道路。
他覺得，此方宇宙，劍仙之道大概率也走不通。歸根結底，還是得離開黑暗之地。
去更合適的地方，尋找更多的同道者。這也是他為何要毫無怨言的幫助諾拉的緣故。
目前來看，諾拉最有希望實現他的目標。巨無霸雖然有實力，但不可能和他合作。
混元祖師道：
“你如今九級了，也能徹底發揮斬神飛刀之威力，搭配你巫師之道，十級之下，當縱橫無敵。
我對白帝子的劍宗之道也談不上精通，無法教導你什么。這一縷玄天金石之氣乃是元始魔主凝練。
以巫師的標準來看，應當屬于神物。今日作為你第一個突破九級的饋贈，你回去好好參悟吧。”
一道手指大小的金氣如龍，落在維克托掌心。
他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之感，心中喃喃：
“我乃是玄天靈胎之體，與這氣息同宗同源。”
元始魔主道：
“你放心煉化，若是擔心有問題，可以找你的本尊檢驗一番，我雖為魔，但不會玩那些無聊的把戲。”
維克托笑道：
“多謝兩位前輩贈寶，劍宗之道，我定當發揚光大。”
維克托回到剛鐸城。
周圣皇聽說他晉升九級，帶著氣宗四子前來拜訪，伊蓮娜、穆帝、白狼少女等修行者皆來祝賀和取經。
蒼老的圣皇眼中閃爍著希望之光，不停自言自語：“除了祖師，終于有九級誕生了，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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