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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帝后運用帝王之氣,將六合儀“舉起來”的時候,武十一突然明白一切了。
六合儀不同于一般的儀器。此乃郭守尊制作的儒門至寶。而且只有擁有帝王之氣的人才能夠使用。
這個機器,是用來窺探天機的。而天機這種東西,等同于宇宙的時間和空間。
所以理論上,只要帝王的血氣足夠強大,那么就可以將六合儀推動運用,進而實現空間和時間上的追測。
如果力量更加強大的話,則甚至可以實現空間和時間上的逆轉!
如此強大的儀器,按理說想要運用,必須得帝王或者儒門頂級的高手。但眼下情況不太一樣了。
帝后懷著武十一的孩子,而且是護國血脈。他必然有帝王之氣。所以借助這孩子的力量,帝后可以短暫地使用那巨大的儀器。
這儀器,能預測乃至改變天地,如果能發揮出正經的威力,或許真的可以打破楊蓮真那強大的,袈裟形態的無量神識。
但問題是…代價呢?
在帝后剛剛對五十一送出那一抹笑的時候,武十一便已經心領神會。
帝后如果真的能使出擾亂時空甚至讓時空逆轉的本領,代價是致命的。別說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連她自己恐怕都得死。
武十一不知道這些信息帝后是如何知道的。或許是郭守尊的布局和托夢,或許是大行朝古來的預言和秘文。
但是,深通理氣的他已然看見在帝后以帝王之氣舉起那六合儀的時候,她體內的氣血便不斷地翻涌。金色的氣脈也隨著翻涌的氣血,從丹田緩緩灌注到全身。
那是帝王之氣,是國運的象征。但這國運并不屬于帝后,而是屬于帝后的孩子。
帝后是絕對承受不住這股巨大的力量的。所以在這么下去,定然是一尸兩命!
一尸兩命,那不是武十一想要看到的東西!更不是一個丈夫,一個男人想要的結果!
“夠了!”武十一說話間勐然一個躍進,抓住了帝后的手腕。強行將她拉進了兩個人的雙修空間。
因為時間緊迫。武十一在進入空間之后,告訴帝后道:“蛟龍收了你的功法。這樣你和孩子都會死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雙修空間里的帝后看得非常痛苦。她渾身熱得好像火球一樣。而且頭發,肩膀還開始發光,仿佛要燃燒起來。
痛苦中,帝后告訴武十一道:“老皇叔的遺書和我的那個夢都非常清楚。這是唯一能戰勝楊蓮真的方法。也是全天下唯一能戰勝楊蓮真的法器!”
“我知道!”武十一點頭,同意了帝后的話。
但是他話鋒一轉,又告訴帝后道:“但是這件事情。不應該由你和孩子來承擔。”
說話間,武十一忍不住伸出手,撫了下帝后娘娘的小腹。
兩個多月的孩子,還不顯懷。可是帝后的小腹已經因為良好的營養和孩子的生長而硬硬的。
縱然是在雙修的幻想空間里,武十一也能感受到生命的躍動。
那是他的孩子。是未來。是一切!
武十一寧愿犧牲自己,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來冒險,來賭運。
否則,他認為自己和那個無能的順帝君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武十一告訴帝后道:“娘娘。放下擔子。交給我吧。不會讓你死的。”
“可是!”
“相信我!按照我的辦。”武十一說話間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帝后的額頭,而后道,“乖!”
帝后被武十一的溫情融化了心。她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這個小子,仿佛變成了凋塑。
“沒時間了!”武十一提醒帝后,“收功。然后交給我!這是主人的命令。”
隨著武十一語氣堅決的話,已經三十六的帝后,堂堂的一國之母,卻本能地點頭應答道:“是,主人!”
說完話,武十一立刻將意識從帝后體內抽離出來。
因為雙修空間具有延時性是,所以兩個人寥寥幾句交流,卻只過了不到兩個眨眼。
此時,那巨大的掛在天空中的六合儀還在半空,帝后手中的法寶也還在放電。
但是,在兩個人脫離了意識接觸之后,帝后的法器驟然收了回來。那高掛天空的六合儀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楊蓮真以為帝后已經到達了極限,因此收回了自己的法寶袈裟。
在之后,他平和地說道:“帝后娘娘,已經到達極限了吧?這是何苦。”
說話間,楊蓮真抬起頭望著天空。
他說道:“再有兩個時辰,便是七月十五。到那時,我便會讓帝后和帝君團聚。然后大家一起度化十階,豈不美哉!”
楊蓮真說話的時候,帝后因為過分調用了真氣,站立不穩。也不顧上回答。
但就在楊蓮真連話都沒說完的時候,武十一突然站出來。不耐煩地打斷道:“你他媽吠完了沒有!”
“額?!”在楊蓮真心中,他計劃最大和最后的威脅,就是帝后和長公主。所以在勐不丁的聽見武十一的語音時,他非常之意外。
打量了半天武十一,楊蓮真感覺對這人有些映像。但是實在映像單薄。更不要提此人的名字了。
所以,楊蓮真本著高素質的原則,問武十一道:“你是…”
“你大爺!”
武十一早在說話之前,就已經祭出了自己的“手段”!
突然間,楊蓮真腳下的大地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大洞。
緊跟著,一把仙劍連帶著一道青光從中傳出!
那道青光如此犀利,出現的瞬間便到了楊蓮真的下巴下,眼瞅著就要把楊蓮真的腦袋來了對穿!
面對如此犀利陰損的攻擊,楊蓮真,帝后和長公主都嚇了一跳!
帝后是行家。知道能讓仙劍在地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掘進,然后突然襲擊,必須得是道門八品的實力。而且能如此出其不意到楊蓮真都反應不過來,便說明他的儒門測算之法也是高人一等的。
這家伙,出去一趟,實力已經完全碾壓自己了。
想到這,帝后臉忍不住紅了。
因為她突然想起其實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貌似他就一直是碾壓著自己的…
變化,原來早在悄然間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