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十一望著荊冠老道那激動到近乎于癲狂的表情。知道自己又做對了。
一切都在按照卦象的方向演化。
也從老道那激動的臉上。武十一還看出,這人并不是一個真正的清心寡欲,與世無爭的掃地人。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他真的不問世事,清心寡欲的話,當初王璇璣比武招親的時候,這家伙又怎么能躲在旗桿后邊,和帝后、璇璣他們眉來眼去呢?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武十一便問這老道人道:“老王。你咋這么激動。這紅石頭很值錢呀?”
“啊?”荊冠老道聽了武十一的問話,似乎方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這么一位旁觀的呢。
荊冠老道急忙把那紅色的石頭用符紙包裹著,放進了袖口里。似乎生怕被什么人給搶走。
在之后,他才又望著武十一質問道:“你從什么地方得到這玩意的?”
對問,武十一撓了撓頭,隨口回答:“從三樓的地上。具體……那個六只手的凋像旁邊。”
“哼,百密一疏。看來國師的人,也不怎么樣……”
“您在說什么呀?”
“啊!沒什么。這東西是公家的,我要上交國家。”說完這些荊棘冠老道扭身欲走。
但是他剛轉身,就被武十一一把抓住了袖子。
武十一在抓住那家伙之后,笑盈盈地說道:“道爺。既然是上交國家,那國家是不是得給我點榮譽獎勵什么的呢?”
“這……有理!”老道士點了點頭,隨后又告訴武十一道,“回頭我上表尋妖司,讓司正她老人家給你頒一個獎狀。”
“就這些?!”
“那你還想要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不成?做人不能太貪心,要懂感恩。”
武十一撓頭:“我不貪心,但我想要點實實在在的好處。你要是能給我,那再好不過了。”
“實在好處。這我幫不了你。”荊冠老道一臉為難道,“我也只是個窮看門的,這里的書也不能讓你帶出去。這是規定。”
“我知道這是甲魚的屁股。”武十一眼睛轉悠了一圈。擺出一副故作思考的樣子。
而后他好奇地問道:“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幫我一個忙。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作罷。”
“回答問題?”荊冠老道詫異,“你先說來聽聽。”
武十一知道路子鋪設得差不多了。隨后趕緊問道:“額。你還記得上次我找你問的妖皮癬的事情嗎?”
武十一又一次提起妖皮癬這種疾病時,那老道的態度又變得糾結慌張了起來。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說過,這種病的記錄于妖錄閣里不存在。但是在別的什么地方能夠找到。你只要告訴我在什么地方能夠找到,我就滿足了。”
老道依舊不想透露這個秘密。因此他困惑道:“你問這干嘛?”
“我不該問嗎!”武十一理直氣壯道,“我兄弟因為這病,都死了好幾個了。我也隨時會得這病。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得上心問一問吧。”
“可也是……”老道點頭,臉上依舊猶豫。
武十一害怕他屬鐵公雞。于是便趕緊又催促了一遍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的話,把那紅石頭給我。我親自交給司正去!”
“別!”老道想通了。于是他告訴武十一道,“你要找的資料。在大內圣庫的文淵閣里。”
“圣庫文淵閣?”武十一聽了這名字,感覺有點熟悉。
本來武十一是能在王璇璣的幫助下,進一次圣庫的。
但是因為進圣庫的事情樸悟花攪局。所以武十一終究沒有進成。
沒進成,那么他對于圣庫里邊的情況,便也并不了解,更不知道里邊還有個文淵閣。
老頭又告訴武十一:“圣庫是帝君的內帑。里邊放著大行朝建國百年來,從四面八方所收集的珍寶異貨。安保嚴密。所以你進不去。”
武十一有此見識,便不由地又問那老頭道:“那個,這種圣庫。你有辦法帶我去嗎?”
“我又不是內宮的人,自然沒辦法帶你去。”荊冠道人說完這話,便轉身急匆匆地離開。
不過在走出十幾步之后,他突然回頭,又告訴武十一道:“我再跟你說件事。這種紅石頭以后見到了。不要直接拿手拿。”
“否則會怎么樣?”武十一詫異地問。
對問,老道人沉吟著回答:“力量是把雙刃劍。你承受不住力量,就會被力量反噬而死。”
“……反噬。”武十一暗暗重復老道士的話。
“嗯!”老道點頭,又言,“此物能勾引心魔!”
說完,老道士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武十一一直在深邃地想妖皮癬的事情。
誠然,武十一現在已經從老道士的口中得知了妖皮癬記錄的所在。
但是這還不夠。
因為武十一是不能隨便胡亂在內宮里走動的。而圣庫,則更是禁地中的禁地。
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在王璇璣回來之前,武十一踏入內宮圣庫,幾乎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武十一知道,事情還有轉折。
因為先天八卦的卦象只應了一半。
還有一半,將會在未來幾天里應驗。
有了前半段的接連應驗。武十一的心態自然也就穩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和平常一樣,安心焚妖精,安心擼羊毛,安心等著轉機主動來找他。
而就在他從妖錄閣里回來的第五天,轉機終于來了。
這一天下午。當武十一燒完妖精,驗身完畢之后。突地被一個太監攔截了下來。
那太監他熟悉。依舊是五常侍之二,長綠公主身邊最忠心的仆人,頭陀不公。
有頭陀不公攔截。武十一也就基本是知道誰要找他了。
大家都熟,再加上卦象推演。所以武十一連話都沒說,便跟著這人往長綠閣去了。
一炷香的工夫后,武十一又來到了長綠閣前。
和過去一樣,他獨自進入長綠閣,并立刻看見了斜于春床上的長綠公主。
“公主!”武十一裝作好奇地挑眉問,“找我有事兒?”
和第一次見面相比,這位長綠公主少了幾分端莊,高貴。多了幾分糾結和隨意的神色。
她略微正坐后,沖武十一點了點頭。而后才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武十一知道這正是卦象所展示的,他跨入圣庫的大好機緣。
于是,他便點頭道:“只要公主說出來,那我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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