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煜覺著，符橙雀這兩天有些怪怪的。
嘴上說著有話要說，可他怎么也聽出個所以然來。
曾經那種怪異感這兩天一直縈繞身邊，但隔壁青梅除了老想跟他說話之外，其他并無特殊之處，而且那天中午聽著聽著睡著之后，符橙雀又正常了。
元旦聯歡的事情近在遲尺，青梅得先放放。
周三周四兩天，兩人開始征集節目，周五，則一齊到陳班那里去，準備去找老師要些資金，用以提前去訂座幾條橫幅和買一些禮品——
班級節目，表演就有禮品，這筆錢班主任會出。
半道上，碰到另一組熟人。
“聶雪玲……”
符橙雀低聲驚呼，趕快躲在了溫煜后面，但還是被瞧見了。
長腿女生很高興，快步走了過來。
“符橙雀！”
符橙雀白眼一翻，很無奈放棄躲藏，“干啥。”
“跳舞！”
“不跳！免談！有事！告辭！”
說完，拉著溫煜往辦公室逃。
辦公室里，陳雄國在喝茶，黑臉煞神的模樣讓符橙雀剛邁進辦公室的腳立即就縮了回來，退到了溫煜身后。
她實在有些不敢在陳班主任面前放肆。
也不知道溫煜現在為什么膽子那么大……
瞧瞧他，滿臉笑容就上去了——
“陳老師！”
“溫煜啊，還有符橙雀，有事嗎？”
“陳班，找您申請經費來了，聯歡會的。”
陳雄國一拍腦袋，“哦對，把這差點忘了。”放下茶杯，從口袋里取了一張50元鈔票，往前一遞。
可當看到溫煜伸過來的手，他又立刻縮了回來。
“溫煜，你知道怎么管錢嗎？你就伸手。”
“老師，我數學期中第四啊。”
溫煜都不忍吐槽，這區區50塊，他站在這的這會兒就已經賺到了。
“不是那回事。”陳雄國擺擺手，把符橙雀招呼過去，“符橙雀拿著。怎么買禮品你們知道吧？”
“是、是的陳老師，已經都問過了。”符橙雀略有緊張的回道。
“行。都買了吧，多準備點。還有多的，你們兩個就買點雪糕吃。”
斜對面。
2班的聶雪玲也帶著小伙伴到了辦公室，同樣的事情，類似的對話，然后這邊三人就看到那位2班女班主任抽了一張紅燦燦的百元大鈔交到了聶雪玲手上……
三人依次收回目光。
符橙雀本來想走，結果溫煜沒動，她也不敢動。
陳雄國剛轉過頭，就看到兩人不但沒走，溫煜還直勾勾的看著他。
溫煜就盯著他……
陳雄國：“……”
輕咳一聲，陳雄國剛想說點什么，就聽溫煜說話了。
“陳老師，年底了，我想代四班同學們對您說幾句話……”
陳雄國心肝一顫，心里邊打鼓邊念經：溫煜同學，說真的，老師希望你可以不張嘴。
可身份在這，他不能不接溫煜的茬兒。
“什么話……”
“感謝的話。”
強撐起笑臉，“哈、哈哈——說來聽聽。”
“首先，感謝陳老師又一年的孜孜不倦的教導和恪盡職守的工作，是老師，是長輩，更是朋友，是人生路上的明燈，對我們的幫助真的非常非常大。
四班很多同學都因為陳老師而變得努力、刻苦，成績飛速提高，我自身和符橙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對吧，符橙雀？”
符橙雀每次進了老師辦公室，都感覺自己像個呆瓜。
這會兒也是愣愣聽著溫煜說話，有億點點聽不懂……
溫煜怎么突然感謝起老師來了？
啊，還突然叫我了！
剛剛他說什么了？
我點頭就行了沒錯叭？
然后忙不迭點頭，“啊對對對！”
陳雄國：“……”
溫煜繼續侃侃而談：
“這一年來，整個四班在陳班的帶領下，團結一致，心向未來，全班綜合成績在高三上半年度也取得了重大提升，邁上新臺階……”
陳雄國：“……”
另一頭，2班的女班主任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已經側頭望了過來。
陳雄國一抬手，示意溫煜停下，然后又摸出50元紙幣，直接塞到了溫煜手中。
“行了，拿去拿去，我可跟你說了啊，多買些獎品發給同學……”
“哇！感謝陳班！代全體四班同學向您表達由衷感謝！”
溫煜接了錢，拽著發懵的符橙雀出了門。
兩人前腳剛走，2班班主任就笑了起來。
“老陳，你們班這孩子挺機靈啊。”
“難管啊難管，這屆學生不簡單的，心思不對，他這勁兒全在學習上多好。”陳雄國又握起茶杯，嘴角帶笑，完全沒有生氣。
“還要好啊？老陳，明年獎金肯定少不了你了，指不定還評一個優秀教師，別不知足啊。你四班現在的綜合成績，跟我這2班都差不多了。”
女老師傾下身子靠近一些，小聲問：“而且老陳你跟我說實話，你們班是不是要出尖子生了？”
陳雄國裝傻，“什么尖子生，四班普通班哪來的尖子生。”
“行行行，那你們班那個叫‘溫煜’的，能不能轉到2班來。”
陳雄國當即不裝了，“哚”一下蓋住茶杯。
“想都別想！”
“那那個女孩子總可以吧？”
“更沒門！”
衡量老師教學品質的兩個要素：均分、尖子生。
均分高保證升學率，尖子生保證重本率，兩者結合是優秀老師、班主任鐵打的標準。
而陳雄國的四班目前在這條路上一路狂奔……
尤其是溫煜。
學習認真，還幫助同學，簡直是老師眼中的夢中情生了，下學期都不要求他繼續提高成績，能保持就完全可以算半個尖子生。
可這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幾乎和符橙雀綁定——
符橙雀要是換班，他鐵定跟著去！
以他目前的成績，他想主動換到哪個班去，哪個老師會拒絕？
想到這里，陳雄國有些氣：小小年輕，想這想那……
呀，還好還好，得虧是高三才發光發熱，不然前兩年的話，肯定被挖走了……
重新放松下來，不免有些得意：
優秀教師啊，我老陳，勉強當當也是可以的
嘖嘖，這20塊錢一斤的茶葉真香！
這是一個多數人都很滿意的周五。
包括符橙雀。
溫煜說：辛特惠斯說過，人不思考如枯枝敗葉。
所以這些天，她從未放棄過去思考如何才能完成任務，一定有的，一定有那么一個縱然不完美依舊可以完成任務的方法，就算拿不到完美獎勵也可以。
晚上窩在自己床上，符橙雀一動不動，眼睛瞪得熘圓熘圓的，腦殼殼里匯聚著思維風暴。
突然，漆黑房間似有一道亮光閃爍！
少女勐地坐起，臉上滿是興奮——
“我，我想到了！！！”
“完美的，超級完美的，完成方法！”
“啊啊啊，哈哈哈，哇哈哈哈——不愧是我！不愧是本女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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