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音樂家第一百一十章 講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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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講經


更新時間:2025年01月05日  作者:膽小橙  分類: 奇幻 | 神秘幻想 | 膽小橙 | 舊日音樂家 


“人豈能使神有益呢?智慧人但能有益于己。”

眾目環繞之中,范寧望著端杯盞和托盤的輔祭走遠離場,悠悠嘆息一聲。

“神豈不是在高天嗎,你看星宿何其高呢?”

“你說,神知道什么,祂豈能看透幽暗施行審判呢。哪知,那些人被高舉,不過片時就沒有了。他們降為卑,被除滅,與眾人一樣,又如谷穗被割。”

“你若領受祂口中的教訓,將祂的言語存在心里,他們使你降卑,你仍可說必升為高。”

“你又說,那些管轄者在世間定下通行的律法.”

“我們知道律法原是好的,只要人用得合宜。因為律法原不是為義人而立的,乃是為不法和不服的,不虔誠和犯誡的,不圣潔和戀世俗的,弒父母和殺人的,行淫和親男色的,搶人口和說謊話的,并起假誓的,或是為別樣敵正道的事設立的.”

范寧雙手負后,一步步走下煙氣繚繞的臺階,目光又掃視一眾信友和其他聽眾。

“譬如我往那失常地帶去的時候,也曾勸你們仍住在雅努斯,好囑咐那幾個人,不可傳密教,不可拜偶像,不可結私黨,也不可聽從荒渺無憑的話語,和無窮的家譜。”

“雖說這等事只生辯論,并不發明神在信上所立的章程。但命令的總歸就是愛。”

“我們兄弟姊妹的愛,是從清潔的心,和無虧的良心,無偽的信心,生出來的。有人偏離這些,反去講虛浮的話,想要作假見證,卻不明白自己所講說的,所論定的。”

為教眾答疑解惑之中的范寧,不由得內心生出了一股奇異的感覺或啟示來,他的目光跳過一個又一個攢動的人頭,穿透重重夜色和晦暗的燈火.

期間,巧合般地在“電臺鏡頭”中,與特巡廳眾人的視線相撞在一起。

實際則是往赫治威爾河的遠端眺望而去,往指向阿派勒戰區深處的上游更上端凝神眺望而去。

眼眸中似乎映入了從極目之處漂浮而來的異常“閃光”,映入了某些更遠處錯亂而油膩的“肥皂薄膜”.以及,由幻覺般的閃念所構成的,如天體般駭然而巨大的深紅色廢墟!

范寧覺得那里有人正在看著自己!不對.也許只是大致朝向這一大片塵世的方位,不是單獨針對自己,但這種感覺仍然令人心生寒意!!

被困在“環形廢墟”中的F先生!?

一片盛裝的節日氣氛之中,威脅絕不僅是特巡廳的約談和暗殺范寧逐漸意識到,自己完成對“三位一體”的一次致敬來晉升執序者同樣緊迫。自創密鑰途徑晉升執序者,將是巨大的生命層次的本質躍升,這件事情和豐收藝術節登頂之事同樣萬分緊迫!

只是,神降學會到底有沒有暗中對豐收藝術節施以著種種影響?如果有,是哪些方面?

特巡廳這幫人,除了忙著“專制”和“集權”,忙著“暗殺刺頭”和“槍決蠕蟲感染者”外,到底有沒有真正對神降學會的隱秘動機采取過有意義的打擊手段?

“不敬虔的人雖然得利,待得真正終末的時候,還有什么指望呢?”種種念頭自范寧腦海中升騰,他又開口。

直接迎著一系列真實或虛幻的、直接或間接的、崇敬或審視的目光,如此啟問。

不論如何,這是一種離鋪設之路正在接近的體驗,也對圣塞巴斯蒂安的“照明之秘”有了更深的掌握。

“患難臨到他頭上時,神豈能聽他的呼求?他豈因信稱義,隨時求告神呢?神為惡人所定的分,強暴人從大能者所得的報,向來都是這樣。”

“倘或他的兒女增多,還是被刀所殺,所遺留的人必死而埋葬,他的寡婦也不哀哭。他雖積蓄銀子如塵沙,預備衣服如泥土,他只管預備,義人卻要穿上。”

“他說領土的磚石都淌出蜜,奶多可洗他的腳,建造房屋如蟲做窩,又如守望者所搭的棚。哪知富足躺臥,卻不得收殮,轉眼之間就不在了。驚恐如波濤將他追上,暴風在夜間將他淹埋,東風把他飄去,又刮他離開本處。”

“我實在告訴你們要留心聽記,要站立思想奇妙的知識與作為。上主如何吩咐這些,如何使云中的電光照耀,你知道嗎?圣塞巴斯蒂安如何追奉啟明,使光浮于空中,你知道嗎?你豈能與神同鋪穹蒼呢.”

“這穹蒼堅硬,如同鑄成的鏡子,他們愚昧不能陳說,請你指教我們該對他們說什么話?人豈可說,我愿與他說話?豈有人自愿滅亡嗎?”

范寧的種種點撥,讓阿歷克塞隱隱有了悟知的跡象。

阿歷克塞恭敬道謝并回應,受到啟示的話語也如清泉般涌出:

“拉瓦錫師傅,我也專心查考過日光之下你所講的一切道理。的的確確,有時這人管轄那人,令人受害。”

“我見惡人埋葬,歸入墳墓,又見行正直事的,離開圣地,在城中被人忘記。”

“因為斷定罪名,不立刻施刑,所以世人滿心作惡,雖說百次詭詐的話語,倒享長久的年日。”

“然而我現在知道,存敬畏心的,就是在祂面前敬畏的人,即便漂流于長河,終久必得銘記。惡人卻不得福樂,也不得被照料拾起。”

范寧聞言微微頷首,腳步已經走下臺階:“你們豈不轉念去想,見這日光之下,快跑的未必能嬴,力戰的未必得勝,智慧的未必得糧食,靈巧的也未必得喜悅.”

“原來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定期,所臨到眾人的,是在乎當時的機會。”

“魚被惡網圈住,鳥被網羅捉住,禍患忽然臨到的時候,世人陷在其中,也是如此。”

“現在有云遮蔽,人不得見穹蒼的光亮。但風吹過,天必放晴。”

兩人一系列對話下來

受啟發的神父和信眾們,不禁深深欽佩和思考!

“奇了怪了,為什么這么通透?”

“放到任何歷史時期,都能稱之為精彩絕倫的論道!”

“我明明是信‘芳卉詩人’的啊!?”

“不是,我一博洛尼亞學派的,為什么聽得如此津津有味?”

各地院線的聽眾里,有純粹的藝術家,有南國人,也有指引學派或博洛尼亞的會員,甚至不乏高層.

原先他們坐在這里,真的只是來聽音樂的!沖著那相當于半場音樂會時間的公開演奏來的!

但是從拉瓦錫神父演奏謝幕起身,那一句“惟愿我的景況如從前的月份.”開始,不知道怎么就一路順著聽下來了。

而且越聽越覺得精彩入迷!

這都晚上十點了。

不應該啊。

難道是因為大家都“苦隱秘組織久矣”?因為“假師傅人人喊打”?

或者是因為某些含沙射影的指代讓人心中暗爽?

好吧,看來不管大家有什么分歧,看來都好“敏感話題”這一口啊!

“拉絮斯閣下,剛才,呃,又有一群人”圣珀爾托籌委會辦公大廳內,一名文職人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什么?”拉絮斯對于這手下一句話都說不清楚的匯報十分不滿。

“就是,又有一群藝術家考察想請假!”文職人員噎了口唾沫。

“都是要去聽公演和布道的,是上一批您準假人數的近三倍!不僅有宗教派的,還有幾個不信教的學院派的!”

這群人是望風而動,看著前面的人被準了,都得寸進尺了吧!

不知好歹!

自己在盛大節日期間的藝術前途,自己都不重視,好像還是組織求著考察他一樣!

不知道現在整個討論組面臨的還有一大堆爛事嗎?

拉絮斯今晚本來就一直覺得哪里不痛快,此刻臉色中閃過怒意,“砰”地一拍桌子:

“你告訴他們。”

“從現在起沒有請假一說,沒人干涉他們的行程!同樣的,考察的時間定了是哪天就是哪天,也沒有調整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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