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橙:、、、、、、、、、
范寧此言一出,兩位小姑娘眼眸中都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
他自己臉上也是驚疑不定。
如果這里的每個裝置藝術展廳都是圓形,而這里卻是稍癟的橢圓,那的確可能是后來被人為加厚過。
未必此行真的碰上了三流媒體上經常報道的那種都市傳說或市井奇聞?...比如,墻壁里砌了一具尸體之類的?
要不要把它弄開?
“你們說,特巡廳來過這里沒有?”范寧陷入思索。
現在他逐漸覺得,比起那些生活在陰影之下,
終日躲藏行事的隱秘組織,自己目前最忌諱的反而是特巡廳,考慮什么問題第一想到的就是他們。
想想自己穿越后的第二天,進出美術館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還被跟蹤了…
“他們既然連音列殘卷都取走了,外面那堆過于顯眼的雜物,
不可能沒有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希蘭徐徐分析道,
“但我認為,這股奇怪的惡臭,
他們并沒有聞到過,現在階段的秘儀隔絕效力已經這么弱了,連瓊這種低位階‘鑰’相有知者都能察覺,如果他們發現了這么大的異樣,怎么可能不把這里翻個底朝天呢?”
范寧輕輕點頭表示認可:“你的意思是說,惡臭逐漸變濃的這半年,他們并沒有進來過...或者說,他們最后一次搜查的時間,也許離我上一次過來都有一段不短的時日了...”
希蘭跟著點頭:“具體時間我們無從得知,但他們過來時,這里要么就沒有味道,要么就比你上次聞到的還輕,只算‘異味’而非‘惡臭’,在這樣一棟年久封閉的建筑物里屬于合理的程度...他們除了拿走音列殘卷,
一定搜查過這堆雜物附近,甚至由于過于奇怪,還是當作重點區域搜查的,
但那個時候秘儀的隔絕效力還在全盛或剛剛開始衰減的階段,
他們的靈感沒有任何收獲...”
范寧低頭考慮了一陣:“瓊,你能不能找點建筑工或泥水匠過來,人不用太多,兩位差不多了,主要是一定要可信,交代后就不會到處聲張的那種。”
“確定要弄開看看嗎?”瓊向范寧做詢問確認,“人的話不是問題,我可以找到幾位更忠誠的,幾代人都為家族效勞過的園丁工匠過來。”
“確定弄開。”范寧說道,“要說特巡廳再也不會造訪這里,我是不信的,只是時間問題…”
里面既有可能是利益相關的秘密,也有可能是未知的危險,但現在這么被動等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里是父親的美術館,而且鑒于曾經拿到“無終賦格”移涌路標的經歷,范寧還是更傾向于前者的可能性。
過了接近兩個小時后,兩位帶著工具的泥水匠穿過層層雜物,來到了這個房間。
他們在范寧的授意下砸掉了幾處玻璃櫥窗,
然后挖掉墻壁上的石灰,
并用工具砸掉了淺層的水泥。
水泥之后自然是黃紅色的墻磚,
工人向范寧遞去了詢問的眼神,得到了繼續的示意。
墻磚被拆除,而后又是水泥,這時范寧發現敲落下來的某些水泥殘塊是有洞的,地上的殘渣中也有一些寶石的碎片,并且空氣的粉塵中還夾雜著極少量紫色與白色的異質色彩。
在此期間,兩位小姑娘又表示自己短暫聽到了某種尖銳的密響,但仍舊不能確認是否來源前方,因為她們分不清音源究竟來自外界還是腦中。
隨著一鑿鑿的深入,一張羊皮紙掉了出來,但不可避免地被弄碎掉了,待得范寧把它拼起時,發現其上畫的大概是一盞燈的輪廓,但特殊的地方在于,繪制者用羽毛筆的墨水填滿了它的內部,看起來是純黑一片,除輪廓外沒有任何細節。
“瓊的感覺還挺準的。”范寧捂著鼻子在一旁悄聲說道,“這堵墻壁里面的確被布置了一個祭壇,只是,你們知道這上面是什么見證符嗎?”
一盞…黑色的燈?不過這只是布置秘儀的人選擇的見證之主,不一定和墻里的東西有關。
希蘭和瓊同樣捂著口鼻,茫然搖頭。
目前的味道已經臭得令人窒息了,雖然捂住口鼻沒有一點幫助,但在這種情況下人的手總想做點什么。
兩人稍微騰挪了下腳步,站到了范寧身后,如今的場景幾乎讓三人都做好了工人從墻里挖出一具腐爛尸體的心理準備,兩位小姑娘雖然都是有知者,但預想到這一類場景,心中本能地有些抗拒和膽怯。
可當泥水匠鑿進去一米多深時,眾人看到的不是尸體,而是…一扇封死的黑色的門。
說它是門也不太準確,它只有一米寬,一米半高,而且泥水匠鑿墻并非從墻根開始,這意味著它并沒有落地,而是…懸在墻壁空中的。
倒像是一面封死的窗。
此刻范寧真的有些疑惑了。
敲掉淺層水泥后是墻磚,墻磚拆掉后又是水泥,再是這個隱秘夾層中的小門,這自然意味著當時有人想掩蓋門后的秘密,他用水泥封死后,布下隔絕秘儀,又在外面額外修了一堵墻,因此房間從圓形變為了橢圓。
如果說這是某個秘密通道的話,這么進去,走個六七米深…
不應該是隔壁對面另一間裝置藝術展廳嗎?
工人在范寧的指揮下,花了點力氣把門砸開,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通道。
在靈覺探進去未發現異樣后,范寧先是伸手摸了一下通道壁,粗糙干燥,手指上也未沾染上什么污物。
想不到這個通道還挺干凈整潔,倒是和范寧因為惡臭而先入為主的猜測不一樣。
沒光線?難道隔壁的展廳夾層也有一扇同樣的門沒開?
“我們進去看看吧。”范寧把提燈擱穩后,用手撐著翻越了上去。
里面的空間對身材正常的人來說還是較為寬敞的,雖然不能站著,但蹲下、臥倒或轉身都有較大的騰挪空間。
“我跟你一起。”
范寧進去之后,回頭伸出了手,再把試圖翻越的瓊也拉了上來。
兩人蹲行著往前挪了十小步,約兩米的距離。
這里面的臭味沒有比之前更濃,也沒有更淡,因為已經令人極度作嘔了,超出了鼻子的上限。
瓊將提燈探了出去,準備驗證一下是否隔壁的裝置藝術展廳也存在一個這樣互通的門。
但是光線照出的不是門…是一口井。
“你先幫我把提燈懸在井口吧,我稍微下去看看。”范寧交代完后,轉了個身,扶著己側的鋼筋樓梯蹬了下去。
瓊依言照做,舉著提燈,正當范寧的腦袋逐漸消失在昏暗里時——
門外面傳來希蘭的一聲冷喝:“卡洛恩,瓊,你們兩個在里面做什么!?趕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