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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花果山的第二層。
林立在清脆的鳥鳴聲中清醒，揉了揉有些疲憊的身體和肩膀。
昨晚雖然已經發生過夜襲，但是林立并沒有放松警惕，回到自己的房間后，依舊和杰瑞保持著一人睡覺一鼠放風的組合。
不過昨晚后半夜的確是個平安夜，無論是橙留香他們，抑或是動畫里的其他角色，都沒有殺個回馬槍的意思。
代價自然就是休息的質量和時間有些不足。
將杰瑞放到口袋里，讓他繼續睡覺，林立來到房間的門口。
或許是一直有人清醒、盯著門口的原因，門口的廢墟依舊保持著昨晚的模樣，沒有和昨天在學院里一樣，發生復原的情況。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
林立甚至特別關注了一下，在日夜交界線的變化，生怕在哪個瞬間，場景復原。
至于太極神那邊的坑洞，林立沒有查看，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因為陸小果昨晚的叮囑，雖然他還沒有醒，但是林立也沒有主動去叫他，只是收拾附近的柴火，準備烤幾個豌豆吃。
“早上好，果立。”
烤制才到一半，陸小果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打了個招呼，看來雖然喜歡睡覺，但是并沒有特別嗜睡。
“早上好。”林立點點頭。
“沒有橙留香和菠蘿吹雪的嘰嘰喳喳，一時間還有些不太習慣呢。”陸小果坐在了林立身邊，揉了揉眼睛，隨后目光直勾勾的鎖定在了林立身上，
“怎么了嗎？”
林立被視線看得有些發毛，于是問道。
“果立你……變得好丑，昨晚肯定沒休息好。”陸小果遲疑著開口：
“說出來可能有點傷你的心，但是我現在看著你感覺怪怪的，尤其你還是和我品種一樣的青蘋果。”
“明明前天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可喜歡你了，沒想到我原來和菠蘿吹雪一樣，真是一個花心的蘿卜男人嗎！”
說到這里，陸小果有些暗然神傷，開始呢喃自語。
林立的眼神微凝。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看陸小果剛剛的反應，他對自己的好感，似乎在銳減的特性影響下，現在一點都沒有剩下。
甚至因為自己也是青蘋果，而有些反感？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陸小果的呢喃林立也能聽到一點，分辨著耳邊傳來的“后悔”、“沒意思”等詞語，林立默不作聲。
自己在之后與菠蘿吹雪和橙留香的遭遇時，或許還要防備陸小果的可能攻擊。
這樣想，自己好慘，瞬間孤立無援。
“我這也不知道我變丑的原因啊……”林立最終還是開口，只是神情和語氣都顯得有些無奈和可憐，“不過連你都不喜歡我的話，果寶劍客或許真的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吧，到時候我自會退出。”
接受自己的綠茶攻擊吧，陸小果！
“好，那等我們拯救了七色彩蓮，你記得退出。”陸小果的神情此時大概是“還有這好事？”的意思，眼神里有些許的欣喜和客氣，立刻點了點頭。
林立：“……”
如果這個世界有旁邊，大概是“您的綠茶攻勢被完全忽略了，對方毫無感覺，完全MISS，并反手給了您一個大臂兜”。
好感度的影響，居然這么大嗎？
剛剛那個客氣的視線，林立覺得只比英雄、無極、夜燕在樹上看自己的冷漠厭煩神情要好一點的程度。
“我會的。”
林立只能點了點頭。
反正加入主角團對于此刻的自己并沒有什么作用，如果不是擔心變故，林立甚至已經自己孤身一人向花果山高層繼續出發了。
他十分渴望得到“凌波微步”，來緩解自己鐵桶肩負的壓力。
——昨晚它真的快要不堪重負了。
林立認為自己的敵人們已經判斷出了鐵桶的替死效果，畢竟菠蘿吹雪曾直言自己的鐵桶“已經破損不堪，威脅不大”。
經過半個晚上的休整，鐵桶現在已經恢復到了“破舊”的狀態，不過上面依舊帶有凹陷且被壓癟，只能說還勉強保持鐵桶的形狀，還能夠裝水。
豌豆烤好的香氣，夾雜著陸小果后面拿出的烤串香氣，已經彌漫開來，林立胸口的衣服里，杰瑞熟練的爬了出來，開始吃今天的早餐。
圍著篝火，心思各異的兩人一鼠，相對以往，顯得有些沉默的吃完了這頓早餐。
“現在出發么？前往第三層。”林立主動開口。
“不著急，我每天早上都要和我的如意妹打個電話報平安的。”
好像是有這么一個習慣。
說完，陸小果吸了下鼻涕，從背后掏出自己的手機，在林立面前撥打了電話。
“小果哥”
是視頻電話，電話那頭出現的，也的確是花如意，她的第一句話，更是大到沒有開外放林立也勉強能聽到的程度。
“如意妹”
陸小果的眼睛變成了愛心的形狀，立刻深情款款的回應。
陸小果沒有趕自己走的意思，林立也就舔著一張臉在一旁故作有自己的事情，然后旁聽。
說不定……有什么線索呢……
“波波”
“么么”
于是林立的耳邊，開始充斥著這樣的內容。
比瘋清揚和椰子尊的要嚴重的多！
最終……陸小果先敗下陣來，兩個人隔著屏幕親著親著，或許最終是受不了林立這個電燈泡的存在，他默默的起身，離開了熄滅的篝火旁，到了墻角繼續打電話。
林立自然不能再主動跟上去。
也不好派杰瑞去偷聽，陸小果自然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老鼠并不普通，而要是被發現了，自己和他也連最后的伙伴關系也無法維持了。
“話說杰瑞，你是不是會做隱身藥水來著。”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貓和老鼠》里面杰瑞隱身的那集，林立看著還在掃蕩食物的他，問道。
“你說不小心弄出隱身藥水的那次嗎？會啊。”
“哦？”
說到這個林立可就立刻不困了。
“怎么做，你現在還會做嗎？”
“會啊，你要配方嗎？”
“說來聽聽？”
“先用三微克的汞，要很苦的那種，涂抹在小燒杯的內側……”
雖然杰瑞的形容很古怪，但是林立一開始聽的還饒有興致，直到這個配方念到了五分鐘的時間，過程步驟以及配方比例都精細到小數點后面七八個零的時候，林立開始有些犯困了。
“好了，師傅別念了，不用再說了。”林立打住了杰瑞。
看來這種東西，杰瑞的確可以制作出來，但是在材料和制作過程上，有很大的限制。
不過這次副本結束后，回去倒是可以騰出家里的一個房間，讓杰瑞他去研究一下。
不遠處的陸小果還在和屏幕激吻，林立也就在遠遠的打量著他。
或許是陸小果開始與花如意分享最近的所見所謂，陸小果逐漸開始有頻率將視線看向了自己。
反復確認，眼神和前幾天相比，的確是澹漠了很多。
不過隨后這股澹漠，就被替換成為了大徹大悟的欣喜。
發生了什么？林立有些疑惑。
如此十幾分鐘過后，陸小果終于掛斷了電話，屁顛屁顛的走到了林立面前。
“果立，我打完啦，走吧，我們去第三層吧。”
“嗯好，走吧。”林立起身，和陸小果并肩行走著，向蓮花電梯走去。
“剛剛看你電話打的很高興，期間還一直看著我，你和花如意聊了什么嗎？”林立主動開口詢問道。
林立感覺陸小果的態度，又稍稍的回暖了一點，雖然沒有之前那么熱切，但和今早的冷漠相比，又好了很多。
“喔，我和如意妹說了“我變心，對朋友不再真誠”這件事，于是她開導了我一下。”
“怎么開導的？”
“她說生活中不缺少丑，但是缺少從丑陋中發現有趣的眼睛。然后她教了我如何拿你取樂子！還說丑人有丑福，和你呆在一起我會更快樂……
我一想，可能還真是這樣，你的出現還是蠻有意思的，我不該不喜歡你……”
聊到如意妹，陸小果就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
林立除了微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什么叫“如何拿自己取樂子”？這是常溫水果能說出的冷漠話語嗎？
但是又重新獲得了陸小果的部分好感，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花如意。
自己怎么又被標榜為丑了，這是狗日的系統的宿主的宿命么？
兩個人登上了蓮花電梯，在高速旋轉之中，林立的嘆息聲，消散在二層與三層之間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