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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片刻。
劫運點就攀升到了三千出頭,才開始漸漸放緩。
“按照往常經驗,劫運點反饋,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所以,這些劫運點,只是我那一刀的即時反饋?”
“確鑿無疑了,那位卜算我的大能,必然是一品之上,而我得罪的那般人物,似乎也只有甄家老祖。”
“話說,這般的‘半仙’質量就是高,單人就可比得上數千普通人。”
方銳摩挲著下巴:“咦,這其中,似乎有bug可卡。”
‘我故意做下大事,引人對我進行卜算,然后,以神通‘不在算中’反擊,估計能埋掉不少人。’
不過,這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就被他壓下:“冷靜!冷靜!不能飄!”
“這個法子,一般人坑不到,即使‘半仙’大能,不借助至寶,大概都突破不了我的境界、命格、龍珠影響。”
“可能突破這些因素的,必然是‘大鯊魚’!”
萬一對方灌注海量氣運,或者請用先天至寶,讓方銳傾盡自身混沌龍珠本源、劫運點都不夠屏蔽,那就慘了。
“從這方面看,神通‘不在算中’不是永固被動,無需消耗,似乎不是劣勢,反而是大大的優勢。”
一開始,對神通‘不在算中’不像是前世傳說中的大神通,更類似于加強版技能,方銳是稍有不甘的,可現在這個想法就完全變了。
“嗯,好像前世傳說中的大神通,也需要法力催動,這個問題暫時忽略。說回神通‘不在算中’優劣的問題,完全永固的被動,無須消耗,可也意味著定型了,必然有極限。”
方銳絕不認為,一萬劫運點破限的永久固化神通,就能屏蔽先天至寶的卜算。
反而這般需要供能的不同,上限極高,彈性極大,投入足夠多的劫運點,絕對可以將先天至寶屏蔽。
“不過,三千劫運點,那是絕對不夠的。即使加上我的混沌龍珠本源,也夠嗆。”
方銳嘆息:“所以,還是必須冷靜,茍住,不能飄啊!”
“目前,這世上九成九九的卜算類超凡手段,都對我無效了。”
“拋開超凡因素不談,此世,也就是一個古代世界,尋常手段想要找到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定程度上算是安全了。”
方銳暗忖道:‘不過,也不能放松。甄家老祖這次雖然受傷,但也不知道影響有多大,那般屹立不知道多少年的半仙世家,定然是有重重手段的,說不定很快就能恢復。’
‘我境界不如對方,真要當面撞到,還是會死人的。’
‘吳州終歸是人家的地盤,待著不安心,最好離開!’
方銳就這性格,一邊做充分的準備,一邊做最壞的打算
“既然決心離開,那就不要磨磨蹭蹭了,盡快吧!那兩只‘流云青鸞’,也該去取回來了。”
“之前那次,我沒突破一品,也不是中品靈師,乘著白鶴都追不上,這次么……哼哼!”
很早之前,方銳看到甄道極、甄佚的赤羽金雕,就萌生了抓捕飛行異獸的方法,讓四海商會留意打聽。
而這一對‘流云青鸞’的情報,就是其中成果之一。
可以說,方家離開淮陰府城后的路線,乃是精心選擇的。
“這兩天,兄長每日早出晚歸,也不知去了哪里?”
“昨天我問過,聽阿銳哥說是去捉大鳥了,好像還是兩只異獸大鳥。”
“異獸啊,這我記得,異獸肉做菜很好吃的,異獸大鳥也一定很大,一鍋燉不下吧?”
“就知道吃!”
三娘子笑著過來,敲了敲兩個小姑娘的腦袋,對這件事她是知道一些的:“那是用來做坐騎的。”
這時。
“唳!”
外面,一道清亮叫聲傳來,兩團如火燒云般云彩落下,化作兩只青色神鳥,白鶴緊隨其后。
“兄長(阿銳哥)回來了!”
方靈、囡囡兩個小姑娘‘呀’了一聲,提著裙子,快步出去。
三娘子自然也跟上。
就連方薛氏,以及晴云、白芍幾個大小丫鬟,乃至清衍小童子,都出來瞧熱鬧了。
“好漂亮的神鳥啊!”這是大小丫鬟驚嘆的聲音。
“神奇,它們飛行起來,如火紅的云彩,可落下后,就成了青色。”
“快看,它額頭后有著青色光暈,羽毛、尾巴流蘇上有輝光流轉,比孔雀還要華麗哩!”
“兄長,我能不能要它一根羽毛啊?”方靈看過來。
“唳!”
一對流云青鸞感知到些微惡意,仰脖對著方靈示威。
“嗯?!”
方銳哼了一聲,頓時讓它們脖子一縮。
“可以。”
他和善地微笑著,身上卻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震懾二鳥:“只要不是將它們的羽毛全拔光了,拿去做衣服就行。”
受到某人恐嚇,一對流云青鸞頓時乖了,屈辱地承受著一群雌性兩腳獸的來回擼摸。
旁邊的白鶴卻不滿了,以往這種團寵待遇,可是它獨有的。
“唳!”
它叫了一聲,邁著高雅的步子過來,一撅屁股,想要頂開一只流云青鸞,卻因為體重、實力遠遠不如,被反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一群人皆是笑出聲。
“阿銳哥,這兩只神鳥好厲害,你捕捉它們不容易吧?”囡囡湊上前,關切問道。
“還好。”
方銳云淡風輕地擺手:“我親自出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方薛氏、三娘子在一邊笑著,也不揭穿,這事她們是知道一些的。
是的,方銳捉這兩只流云青鸞,遠沒有他說得那么順利。
第一次時,因為還沒突破到武道一品,也不是中品靈師,乘著白鶴而去,因為這兩只流云青鸞速度太快沒抓住。
還反被它們報復,追著盤旋在頭頂拉屎,追著拉了一二里。
——不要問哪來那么多屎,這般的頂級異獸,真要惡心人,吃了立刻就能拉出來,消化系統極其強大。
總之,那一次方銳無功而返,還一肚子氣地回來立即洗澡。
這次么,方銳突破到了武道一品,又有‘輕身術’加持,七八丈開外,一招大擒拿就將它們打包了。
隨后,經過一番友好交流,它們深刻認識到了上次的錯誤,愿意給予補償,在有生之年作為坐騎。
“兄長,我可以乘一下它嗎?”
“阿銳哥,我也要。”
“可以。”
征得方銳同意,兩個小姑娘乘坐流云青鸞飛了起來,也不飛遠,就在院子上空盤旋,如兩團飄來飄去的紅云。
“好快啊,不過一點都不暈。”
“嗯嗯,可舒服了,厲害的神鳥!”
方靈、囡囡跪坐在流云青鸞的背上,掩著裙角,筆直如瀑的長發飄揚,雀躍的聲音清脆如黃鸝,好像漫畫中的少女。
下方,大小丫鬟們看著,都是露出羨慕之色。
即使方薛氏、三娘子,也有些意動。
“娘、三姐姐,不急,咱們明日乘著流云青鸞趕路,有的是時間體驗,你們不要嫌棄飛得太久就好。”
是的,方銳打算乘坐流云青鸞離開吳州,以混沌龍珠本源供能,化身放大版飛機,一次性就能將所有人全部帶走。
‘如果是跟隨商隊,要出吳州,那可就老慢了,可乘坐流云青鸞,卻是極快。’
‘捕捉它們,雖然耽誤了一兩日,但也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般跑長途,對它們來說可是苦力活。’
方銳看著一對流云青鸞,目光閃爍:‘不過沒事,苦一苦百姓……呸,苦一苦坐騎,罵名我背。’
這絕不是他想起了某些經歷,刻意報復,他怎么會是那般小心眼的人?怎么可能嘛?!
事實證明,壓榨員……坐騎,是不可持續發展的。
方銳勒令一對流云青鸞跑長途,一旬之間出了吳州,然后,它們就在過度壓榨下,短暫地失去了世俗欲望。
即使拿發情藥挑逗,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有半點激情。
‘咳咳,明明前兩日,這種鼓舞手段還是有效的,是出現了抗藥性嗎?下次有需要,可以改良一下配方。’
方銳暗忖著,也不折騰一對流云青鸞了,換成了跟隨商隊馬車趕路。
今后,在非必要情況下,他也不準備再壓榨它們了,畢竟,他又不是什么魔鬼。
吱呀呀!
車隊蜿蜒而過。
去淮陰府時,是方銳、方薛氏、三娘子、方靈、囡囡五人,如今,又多了清衍小童子,多了晴云、白芍等大小丫鬟。
除此之外,好似一切都未曾改變。
車廂。
方銳雙手枕在腦后,陷入沉思:‘我在淮陰府的一切,雖說處理得干凈,但也未必沒留下一絲痕跡,現在沒有泄露,將來未必不會。’
不同于甄家,若是引起大虞朝廷注意,那般卜算力度又是不同。
有一點,甄道極說得沒錯,大隱隱于市,在藏龍臥虎之地,的確可以很大程度干擾卜算。
“去都城?不,太遠,也太險,還是……去陪都上洛吧!”
“葛道長的老友、上任神捕司司正周長發,還有‘安樂候’李玄通,那位常山縣的反王,我父親死亡的元兇之一,似乎也都在那里。”
另外,也只有那般大地方,才有可能獲得足夠資料,將《養身功》繼往開來,開辟武道一品之上的新路。
是的,即使有了直達‘半仙’的《元始經》,方銳也不準備放棄武道。
“在我預估中,破入武道一品之上需要50000劫運點;而靈師途徑,僅僅達到上品靈師巔峰,就需要40000,突破上品靈師之上的‘源法境’,更不知道需要多少,但絕對高于50000。”
如此來看,還是武道更接近一品之上。
與甄太元隔空過招后,方銳深感自身不足,武道、靈師,二者至少其一突破超品,才有足夠的安全感。
“正好,去了陪都上洛,也可以站在更高的維度,看一看這大虞。上古天變、氣運之說、半仙世家……這些隱秘或許都會向我一一敞開。”
如果說,在常山縣時,身處底層,方銳看到了,大虞天地如棋局;
那么,在淮陰府城,作為一個銀章大捕,他深刻見識到了,大虞吃人的本質。
“若是站在更高的維度,這個大虞,又是如何模樣呢?”
無論一個人,還是一個國,都絕非二維平面,一眼望過去,就可以遍覽。
它們是立體的,往往從不同的面看去,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下雪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聲音。
方銳拉開車簾,向外望去。
正值午后,陽光穿破萬里黃云,大白于天下,籠罩入目所見的一切,陰影被壓縮到了極致。
更遠處,大雁排成一字,嘎嘎飛過。
正是: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就在方銳一家趕路之時——
淮陰府城。
嗚呼呼!
雪花飄落。
荀不惑、牛八斤并肩從神捕司衙門走出。
他們有在方銳手下的一段共同經歷,也曾同患難,近來關系越來越好。
“今年的雪,下得很早啊!”
“可不是?!走了,老茍,一起去喝點?”
“行,不過這次,該八斤你請客了。”
“我請就我請……唉,兩個人喝酒還是不對味兒,想當初,頭兒在時,還有大膽……”
兩人的聲音,在漫天飄落的雪花中,被漸漸淹沒。
府衙。
宋府尊正在大宴賓客,吹牛自己去州城的見聞,盡情高樂:“那日,我赴宴‘追兇大會’,太元尊者請出‘萬里山河圖’,那般景象可真是……與太元尊者斗法的半仙世家,也非等閑……我就一打盹兒,再一抬頭,誒,太元尊者哪去了?原來,一口老血噴出,從半空……”
他講得聲情并茂。
下方,一眾官員卻表情好如便秘,強行打起精神不時頷首。
不是宋府尊講述得不夠精彩,而是:宋府尊從州城回來,大宴三日,這已經是第十二遍講述這番經歷了。
‘嘿嘿,這般強人所難的感覺,爽快啊!’
宋府尊看著座無虛席,一眾人聽著自己吹噓,懷中美人不時斟酒喂下,不由在心中感嘆:‘此間樂,不足道也!’
吳州州城,甄家。
一間密室之內,男女合歡的靡靡之音不斷從中傳出,久久不絕。
“算算時間,三日三夜,也差不多了。”
在外等候的甄家家主,暗自嘀咕道。
這時,密室大門洞開,甄太元披上衣服,仙氣飄飄大步走出。
“老祖,您……”
“我沒事。”
甄太元擺手:“有你送來的三百個八字純陰的楚子元陰、天材地寶,再配合我的乾陽真經,如今我的傷勢已經恢復。”
“不過,”
他臉色難看:“折損了十年壽元,我所剩時間不多了。”
“可惡!”
甄家家主滿臉義憤填膺:“我必定為老祖繼續追索兇手,定要將其找到,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何必說這種沒腦子的話?”
甄太元腳步一頓:“不必查了,我請用‘萬里江山圖’都卜算無果,你又何必何必自取其辱?當然,你若有本事,能抽出一條蛟龍之氣運,或者能請用圣皇遺寶,當我沒說。”
“咳咳。”
甄家家主老臉一紅,這哪是他能做到的,不由尷尬岔開話題:“老祖,在您療傷時,城中動蕩不穩,不少人都蠢蠢欲動……”
“一群跳梁小丑罷了。”
甄太元哼了一聲:“你可知道,咱家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真君玄旨?”
“錯!”
“族中的‘九曜乾陽鎖天大陣’?”
“錯!”
“那是……”
“是‘乾陽無極真人’這道敕封。”
甄太元看向甄家家主:“有些秘密,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乾陽無極真人’這道敕封,不同于那些只可保留一世的虛封,寫入了圣皇遺寶‘山河社稷圖’,乃是咱家真正與國同休的底氣。”
“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上,磅礴氣運加身,突破源法境界并非難事。你……準備準備吧!”
“老祖,這……您要傳位給我?不可啊,老祖您……”
甄家家主心跳狠狠一跳,旋即就是強行按捺,生怕是什么試探,滿口拒絕,悲愴出聲。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還有,我累了,你下去吧!”
甄太元擺擺手,讓甄家家主退下。
等甄家家主離開,他徘徊良久,最終去往祠堂。
“源法境修士,百五十載壽元,呵呵,諷刺,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甄太元在先人牌位前佇立良久,驀然撲通一聲跪下,臉上已是老淚縱橫:“先祖啊,你們那一代人跟隨圣皇,為了這萬民,為了這世界,犧牲太大了!”
“不,不只是你們,我們后世一代代人,所有的大虞頂層,為此也付出太多了。”
“底層身不由己;中層只見吃人;可又有誰知道,我們所付出的?所犧牲的?”
甄太元冷笑:“十九州風調雨順,億萬百姓安居樂業,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萬萬分之一被吃的概率。”
“可我們,皇室、與國同休的半仙世家,真正的大虞頂層,卻盡數犧牲了壽元、道途。”
“如此代價,真的……值得么?!”
暮晚,大雪初霽,巍峨山川冰雪籠罩,浩蕩江流洶洶滔滔,一片蒼茫。
“山川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方銳與方靈、囡囡站在一起,望著眼前之景,輕吟出聲。
身后不遠,方薛氏、三娘子在指揮大小丫鬟做飯。
上空。
一對流云青鸞盤旋,垂下道道流光,更有仙鶴起舞,一同作為背景色,如畫中景象。
“兄長,咱們不坐青鸞趕路了嗎?”
“不坐了。”
“來此人間一趟,豈能虛度?接下來,咱們用腳丈量,走遍這萬水千山。”
本心上,方銳是不并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更喜歡與家人一起,走遍千山萬水,發現這世間之美。
“靈兒、囡囡,這也算是你們的成年旅行了。”
“帶你們走出千萬里,去看草長鶯飛,去看浩渺晴空,去看霜葉如花,去看萬里冰封,再回到原初,傾聽雪化、冰河解凍的聲音……”
“當然,更值得看的是生靈,雛鳥初啼、蛹破成蝶、幼鷹始翔……更有善惡黑白,形形色色的人心。”
方銳語重心長:“我也不求你們能有多通透。只愿走出走千萬里,見識過世間之大后,至少……”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微不可察地瞟了另一邊的清衍小童子一眼:“不那么容易被人騙走。”
嗯,方銳倒也不是針對誰,正常戀愛,他也不反對,就怕方靈、囡囡在見識太少的情況下被騙了。
方靈、囡囡聽得心神激蕩,如玉一般的精致小臉上浮現出云霞一般的紅暈,琉璃一般清澈眸子里閃爍著期待向往的光。
如今,兩個小姑娘出落得愈發水靈了。
方靈相對靈動活潑,有如著湘云一般的嬌憨;囡囡更似黛玉楊柳依依,眉眼如煙鐘靈敏秀。
‘紅樓之中,我卻更喜歡薛寶琴,見識、容貌,乃是最超一等的人兒。’
方銳暗忖著,搖了搖頭。
“當然,那些都是以后的事。”
他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靈兒,我教給你的功法背熟了嗎?還有,囡囡你也別笑,《元始經》可曾修煉出氣感了?”
“啊哦!”
兩個小姑娘驚呼一聲,目光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躲開,顯然很是心虛。
不過,方銳在檢查后,卻發現兩人都通過了。
這也不奇怪,兩個小姑娘還是很聰明的,即使花了不少時間看雜書,分出少許心思,也完成布置的任務了。
“耶,通過了。”
“阿銳哥,你再給我們講個故事吧?好久都沒講過了。”
“也好,我記得,曾給你們講過一個《白蛇傳》的的故事,今日這篇不同,這一篇,叫做《白蛇·緣起》。”
方銳輕輕講述著,不大一會兒,就有三娘子、方薛氏、大小丫鬟、清衍小童子湊過來。
遠處,依稀有商隊之人的聲音響起。
“聽說,淮陰府死了兩個甄家的大人物。”
“我也聽說了,甄家可是吳州的半仙世家……隨后,請出‘萬里山河圖’卜算,反倒將甄家老祖自身搞得吐血……”
“這可真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如此半仙世家,也不知是被哪位大能算計了?”
“我這兒有另一個版本的說法,且聽我講來……”
‘說著別人的故事,卻不曾想,自身也成為了故事、傳奇,被人傳頌。這可真是奇妙!’
方銳聽著這般聲音,微微搖頭,笑了一笑。
彼時。
落日西沉,天色黯淡,山水與故事,一同淹沒熹微的冬日暮光中,如舞臺上暫歇緩緩合攏的幕布。
6200字大章,其中2000字算還賬,還欠……呃,18000均了……還欠12章。
我去,怎么感覺越還越多了,我還能還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