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歡快悅耳,跟這威嚴豪華,燃著數百支燈臺的大殿格格不入的系統提示音響起,仿佛在為洛薩取得了如此成就而慶賀。
你獲得了新的頭銜“巴塞琉斯,帝國副帝”,根據你所擁有的法理,你可將其命名為“南帝國皇帝”。
該頭銜為四分之一的帝國級頭銜,你將解鎖部分帝國級頭銜獎勵。
你的頭銜士兵數目獲得翻倍加成,騎兵招募限制增加至七百,步兵招募限制增加至一千三。
你獲得了一次十連抽的獎勵。
除此之外就沒了。
只是四分之一個帝國級頭銜
看這樣子,即便自己成為東帝國的皇帝,也只能算是擁有了半個帝國頭銜。
不然按照前世威尼斯人攻破君士坦丁堡以后,占據了愛琴海諸島,克里特,亞德里亞沿海諸島,便能被稱作八分之三羅馬,他覺得自己已經能宣稱羅馬正統了。
“謝陛下。”
洛薩收回心神,與女皇淺藍色的眼眸對視著,語氣平靜道謝。
“這是你應得的,只盼你不會嫌棄這份虛名。稍后,尤西比烏斯還會將法瑪古斯塔以及尼科西亞兩座城堡的鑰匙交予你手,自今日起,你便是塞浦路斯軍區之總管。”
女皇歉意一笑,又對一旁的兩名宦官吩咐道:“為巴塞琉斯陛下賜座,就在我的右下手方,我要與巴塞琉斯商議國事,自今日起,你們要將巴塞琉斯陛下視作帝國的第二尊貴者。”
她仿佛這時才注意到洛薩身后的一眾“女巫”顧問們,開口道:“也為諸位睿智天成,追求在真理道路上的女智者們賜座,我常聽聞你們在圣地的功績,你們為基督女信眾們增光許多。”
坐在她左下手的伊拉皇女輕蔑一笑,心中的嫉妒心一時間反而沒那么強烈了,這阿勒曼尼大蠻子雖然相貌英俊,能征善戰,但身邊圍了這么多相貌驚艷的女子,哪還有旁人插足的余地?
時人仰慕你權勢,稱你一聲“基督世界第一美人”,你還當真覺得自己能跟永葆青春的漂亮女巫們搶男人了?
常年來,被自己母親的陰影籠罩的皇女,心中陰暗的念頭叢生。
“你的容貌還能保持多久?十年?二十年?等到你皺紋叢生,垂垂老矣的時候,不過也是個蒼老婦人罷了。”
洛薩有些訝異地瞥了一眼這位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皇女,心中暗暗搖了搖頭,也難怪拉蓋婭不愿意把大政奉還,就目前來看,這位共治巴塞麗莎,實在不像個能捋清朝政的人。
此前就聽安娜說,這位皇女性情頗為殘暴冷酷,很有先代狄奧多拉女皇的風范。
拉蓋婭也注意到了伊拉臉上的情緒,眉宇間的威嚴短暫化作了哀婉,她似是凄楚地看了洛薩一眼,又似只是洛薩的錯覺:“埃古普斯托戰事如何?我聽安娜說,此前你正著手進攻開羅城?”
“開羅城已經光復了。”
“這么快想來也是,巴塞琉斯豢有如此雄偉的巨龍,又有諸位女智者效命,再怎樣的堅固城塞,恐怕也阻擋不住你的兵鋒。”
她輕嘆了一口氣:“短短一年時間,你已占下埃古普斯托,奠下無數偉業,而帝國仍困窘于內亂,唯一一次對諾曼人的復仇之戰也頗為不順。”
“洛薩卿,安娜說你是最有資格承擔‘最后的帝國人’這一稱號者,若你愿與我一同治理帝國,做我的共治皇帝,我必不會如查士丁尼一般待你。”
這幾乎已經是明著邀請了,她微微垂下灰綠色的眼眸,陰影遮住了天鵝頸上佩戴的珍珠飾品:“相較于一位女皇,帝國更需要一個軍功皇帝。”
洛薩搖了搖頭道:“陛下妄自菲薄了,您治政之手段,要勝過我良多。若非我矢志于征討異教徒,不愿同基督兄弟們同室操戈,必會選擇于您麾下效命。在未來,我可能會征討黎凡特,可能會征討美索不達米亞,乃至進軍波斯,亦或是更遙遠的古爾王朝,唯獨不會選擇西進。”
“如此倒是可惜了。”
拉蓋婭略顯悵然地笑了笑,她到底是帝國女皇,不可能拉下身段,像一個思春的公主一樣對一個外邦君主公然示愛。
只是心頭到底還是有些許失望的,此前洛薩雖也拒絕過她,但彼時兩者談判的地位不同,她高高在上,要讓這十字軍王公向自己臣服。
如今再談此事,卻是將兩者地位劃為等同,甚至自己還愿稍作退步,愿為其附庸——沒想到這世上真有對帝國的權勢視若無物的。
“其實并不可惜,陛下,我未來進軍的方向在于東方,與帝國的勢力范圍沒有重合之處,我們雙方難道不是正適合作為最親密的盟友,互通有無,共同對抗未來的風暴嗎?
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洛薩笑著提議。
東帝國目前的統治重心在于富饒的巴爾干地區,未來的目標自然是收復小亞細亞被突厥人占據的領土,最多再算上個西西里軍區,跟洛薩幾乎沒有沖突。
“共御風暴嗎?”
拉蓋婭若有所思道:“巴塞琉斯想要與我締結一份盟約嗎?”
洛薩點頭道:“沒錯,一份能落實于書面上的盟約,陛下應該也知曉,法蘭克人不擅長治理地方,埃古普斯托新近光復,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匠人,典籍,書吏,都是我們緊缺的物資。”
亞歷山大港和艾資哈爾大學內的藏書,大多都是薩拉森語的書籍,想要將其中有用的翻譯,挑揀出來,若無帝國相助,絕對是個浩大的工程。
拉蓋婭微微頷首,倒也沒再繼續沉溺情緒:“那就談談具體的合作細節吧。”
訂立盟約的事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敲定的,傍晚,女皇在大皇宮召開了接待帝國副帝的宴會。
晚宴上,各方的希臘貴族們爭相來與他敬酒,無論是對他心存不滿的,還是有意交好的。
即便心懷敵意,但誰也改變不了洛薩如今已是君士坦丁堡內最強大的武裝力量的領袖,帝國內部的任一方勢力哪怕包括他們在地方行省,軍區擁有的力量,也絕無法與之相抗衡。
在這種節骨眼,即便是科穆寧和杜卡斯這樣的豪族,也要俯首低頭,不敢異動。
至于那些不在風暴當中的小貴族,傭兵將軍們,對洛薩就全然是崇拜和敬畏的情緒了,他們中許多人都曾見過洛薩,對他傳奇的經歷儼然是見證者一般的心態,這就平添了三分親近。
讓娜拎著瓶葡萄酒,調侃道:“我還以為今晚你能宿在女皇的寢宮里呢。說說看,這么好的事,怎么給拒絕了?這次你總不必擔心留在君士坦丁堡做贅婿了吧?”
洛薩笑了笑:“我都有你們了,哪里還需要再招惹外面的女人。”
“也對,像妮娜啊,芙琳啊,薇薇安,妮婭,還這么多沒搞定的呢,如果未來你再多召喚來幾個姐妹,我們每個人一個星期都不夠分的。”
洛薩看著讓娜掰著手指盤算,面露無奈之色,倒也未曾掩蓋自己的確有這種“野望”,未付之行動,無非是因為來日方長罷了。
“其實也不止這個原因,女皇陛下想跟我結合,很大一方面是想要一個男性繼承人,作為我們雙方締結最堅固盟約的象征,可問題在于,我恐怕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更何況,就算能孕育,我也肯定跟你孕育。”
他說著玩笑話,卻是掠過了一個不曾提起的緣由。
作為長生種,還是少跟世俗凡人談感情為妙。
讓娜翻了個白眼,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壞笑:“優先跟我嗎?那你的靈韻姑娘排在第幾位?”
洛薩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般若的身影才答道:“那還用說,當然要排在你后面,我跟你天下第一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