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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醉眼惺忪地盯著洛薩,棕色的眸子里,是溢于言表的羨慕之色。
“洛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也有掛的話,就能做到。
洛薩沉默了一陣,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你喝多了,去休息吧,等伱清醒過來再跟你細說。”
奧托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而是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這個時代的酒度數普遍偏低,但喝多了也是會醉人的。
酒館里那些動不動就打得頭破血流的爛酒鬼,就是最好的明證。
而且西比拉宴會上的酒,明顯也不是一般的“發酵葡萄汁”。
洛薩喚來了一個哈布斯堡家族的騎士,攙扶著奧托,把他送去了客房。
目送他離去,洛薩的神情有些復雜。
原本的奧托,跟洛薩各有所長,洛薩長于個人武藝,奧托則長于學識。
兩人年幼時,一起跟著神父學習高盧語時,洛薩掌握的速度就遠比不過奧托;奧托都開始學習拉丁語了,洛薩仍舊還做不到流暢讀出高盧語。
想起奧托之前說的話,他不禁默默感慨道:“的確是換了一個人啊。”
穿紅裙的冰山少女輕輕挽住洛薩的手臂,詢問道:
“你怎么了?”
“沒事,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洛薩笑著跟般若對視了一眼。
伴隨著兩名騎士向西比拉公主請求進行一場表演式的決斗。
宴會,逐漸來到高潮。
這兩名騎士的武藝都還算不錯,兩人交手過程也十分精彩。
看得一眾騎士們目不暇接。
最后,勝者一個漂亮的刺擊,將此武專用的鈍頭木劍抵在了對手的喉嚨處。
“漂亮!”
“打的不錯!”
叫好聲雷動。
勝者收回木劍,在眾人的歡呼之下,徑直走向洛薩。
只見他單膝跪地,說道:“洛薩大人,我想將這場勝利獻給您。”
“我認識你,騎士。”
洛薩看著對方有些熟悉的面龐,回憶起來道:“你叫奈德·史塔克對吧?”
騎士一臉震驚:“您…您還記得我?”
洛薩微笑道:“當然,你當初穿著一套破舊鎧甲,在維也納的騎士競技大賽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都要感謝您當初的慷慨與仁慈,如果不是您放棄了我的贖金,我就沒有現在了。”
洛薩認真道:“天父自會庇佑虔誠的勇士,奈德騎士,你愿意向我效忠嗎?”
奈德驚喜道:“當然…如果您愿意接受的話。”
“我很樂意接受你的效忠,奈德騎士,可惜這場宴會上沒有一位神父作為見證者。”
“明天我會在雅法的特拉維夫教堂,接受你的效忠。”
洛薩面露微笑,如是說道。
花園里。
披著件有些破爛的熊皮斗篷的魁梧壯漢,拎著包鐵的木酒壺,站在走廊里默默等待著召見。
阿納哈德感覺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魔幻了。
明明此前,人們聽到他自稱是獵魔人時,往往還心存抵觸,甚至是恐懼,不愿與他交流。
可在耶路撒冷,這種明明神學氛圍最為濃郁的圣地,自己反而被邀請成了公主殿下的客人,還能經常得到召見。
侍從緩步向他走來,喊道:
“阿納哈德,跟我來吧,那位尊貴的客人想要見見你。”
“嗯。”
沉默寡言的獵魔人,跟著侍從走進一間房間。
一位看上去就英氣勃勃的年輕男性貴族,正居高臨下坐在階梯上的石階上。
“你就是獵魔人?”
“是的,老爺。”
阿納哈德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驚異。
洛薩敏銳捕捉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震撼,皺眉道:“看到我你似乎很震驚?”
“是的,大人,因為我很少看到男巫,更沒見過做世俗領主的男巫。”
阿納哈德滄桑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
“您身上磅礴的精神力,已經說明了您的身份,只是我感知不到您身上的魔力到底是什么屬性的。”
是個有本事的人!
洛薩正色起來:“阿納哈德先生,說說你追捕的那頭狼人吧。”
阿納哈德在一旁坐下,他有些不安地挪動了下屁股,在洛薩身上,他感覺到了濃郁的威壓,恍若一頭人形的巨龍,正盤踞在御座上。
他曾經見過的那些領主們,竟無一人能與之比肩。
這使得性格冷硬的他,也不由的下意識流露出了謙卑的神情。
“它是一頭典型的黑鬃狼人,我從波希米亞的布拉格,一路追殺它至此。”
“追殺?”
洛薩皺起眉:“也就是說,他不是你的對手了?”
阿納哈德很干脆地點頭:“沒錯,我們獵魔人擁有專門對付魔物的秘銀武器,比阻魔金的傷害更大,而且我們熟識魔物的習性。”
“在布拉格,我就曾重創過它,可惜讓這只狡猾的畜生逃跑了。”
洛薩微微點了下頭:“你的動機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為何不遠千里,追殺這只狼人直到圣地?”
阿納哈德沉默了一陣,低聲道:“我們獵魔人使用的是惡魔的力量,每個人體內都用儀式魔法封印了一只魔物,我需要這只狼人的尸體作為我們學派的儲備。”
“很合理。”
洛薩微微頷首。
但他身邊的般若,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平淡道:“他在說謊。”
阿納哈德的臉色微變。
洛薩用手撐起下巴,輕嘆道:“獵魔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更開誠布公一些。”
“比如,你若追蹤的這只黑鬃狼人,實際上曾是一個獵魔人?”
“你…你…”
被戳破心事的他,心底生出了一絲由衷的畏懼。
阿納哈德的額頭上,滲出了大滴的汗珠:“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薩輕笑道:“魔物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好駕馭的。”
龍裔血脈尚且需要他不斷提升精神力,用以對抗血脈對理智的侵蝕,更不用說,本就對理智侵蝕最為嚴重的黑暗屬性的力量了。
聯系到阿納哈德此前說的,這個世界的獵魔人,需要容納一只魔物在體內。
事實,顯而易見。
“是,您猜的沒錯,那只黑鬃狼人,是我們華沙獵魔人學派的叛徒,它帶走了學派里一只惡魔的封印物,并且還試圖將里面的惡魔容納進自己的身體。”
“也就是說,你追蹤的這只黑鬃狼人,實際上仍是一位獵魔人?”
“也可以這么說。”
“看過圣地流行的獵魔人小說嗎?”
“沒有,我不識字,但我在酒館里聽到過一些。”
“是我寫的。”
“很感謝您能為我們獵魔人說句公道話。”
“呵。”
洛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就這樣吧,我會派人留意你所說的這位獵魔人的。”
“這位貴族老爺,您一定要重視這件事,一旦讓這個叛徒把惡魔釋放出來,必定會釀成一場災難。”
“我會的。”
洛薩面露嚴肅之色:“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耶路撒冷王家騎士團的大團長,有義務維護耶路撒冷的治安問題。”
“您就是洛薩伯爵?”
阿納哈德驚道。
“沒錯,阿納哈德,在抓住你的同門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就先跟著我吧。”
“好。”
洛薩吩咐侍從帶阿納哈德下去休息后,詢問道:“你感覺他的實力怎么樣?”
“不會比漢斯差多少。”
般若低聲道。
芙琳吉拉在一旁補充道:“它的體內,應該容納了一只吸血鬼,這個世界吸血鬼的腐朽氣味,只是聞著我都感覺作嘔。”
萬分抱歉,昨兒晚上沒寫出來,睡著了,我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