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過了多久?”
芙琳吉拉睜開眼,屋內熟悉的陳設,使她立刻辨認出自己正處于“橡樹與榛子”旅店的房間里。
頭部的眩暈感依舊很嚴重,如果是尋常法師,一次性透支所有的魔力,很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甚至腦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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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吸血鬼強大的體質,依舊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才能蘇醒。
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一種甘甜的味道,使她有些沉迷。
“大人呢?”
“我都這樣了,都不留個人照顧我?”
委屈感,像是野草,在芙琳的心底茁壯生長。
腳步聲逐漸靠近。
她又趕忙閉上眼睛,羊作昏迷不醒的模樣。
洛薩將剛出爐的,撒有堅果的蜂蜜蛋糕,放在桌上,有些憂慮地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芙琳。
芙琳喜歡吃巧克力,證明她應該喜歡甜食,所以他特地借用了烤箱,憑借前世的記憶,烘烤出了一份味道還算過得去的蛋糕。
“芙琳怎么還沒醒?”
洛薩輕嘆了一口氣,他的手腕處有一道淺淺的,已經愈合的傷口:“不是說龍裔的鮮血,對于吸血鬼是大補嗎?我已經喂了她三次了。”
般若皺了皺眉,沒說話。
洛薩起身道:“我去趟廁所,般若,你替我照看一會兒芙琳。”
“我得跟著你。”
洛薩有些尷尬地對上了般若那雙棕色的眼眸:“只是上個廁所,我很快就回來,這么短的時間里,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吧?”
般若低聲道:“你之前說,你能在我們趕來之前,保護好自己,但事實證明,你做不到。所以,你得按照我說的來。”
她的態度很強硬。
系統的提示音,驀的響起。
你的史詩級扈從,芙琳吉拉對你的親密度提升至親密。
洛薩微怔,他看向依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芙琳吉拉,有些疑惑。
能得到親密度提升的反饋,芙琳應該是已經醒過來了吧?
這時,般若已經起身,來到走廊上,向洛薩道:“走吧,我不會盯著你的關鍵部位去看的,于我而言,那也并非多么值得去偷窺的東西。”
芙琳吉拉按捺不住心情,破口大罵:“放屁,你個老變態,居然連大人上廁所都要盯著,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般若嘴角微微翹起,她低聲道:“總比明明醒了,卻還要躺在床上裝昏迷的小蝙蝠更有羞恥心一些。”
洛薩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你是裝的,我還以為哪里出了問題。”
“大人,你喂了我你的血?”
“嗯,殺死邪神,恰巧獲得了一份龍裔血脈,般若說這種血對吸血鬼是大補,能緩解你的傷勢。”
芙琳吉拉有些忸怩道:“謝...謝謝你了。”
洛薩揉了揉她柔順的白發,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寵溺:“這是我應該做的,吃蛋糕吧,嘗嘗我的手藝。”
這時。
窗外響起一陣喧囂。
洛薩看著一眼,發現王家騎士團的騎士們,正簇擁著丕平,要跟昨晚侮辱了王家騎士團戰績的蒙特利爾騎士決斗。
他沒什么觀戰的興致。
蒙特利爾的騎士們,武藝高強的寥寥無幾,那個滿臉痘瘡的騎士,幾次流露出心虛怯戰的表現,很顯然并不處于這一行列。
此戰,丕平必勝。
般若催促道:“大人,你不是想要去上廁所嗎?”
洛薩訝然:“你不是為了逗芙琳才故意這么說的嗎?”
般若好看的大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無語:“大人,您覺得我是這么具有閑情逸致的人嗎?”
芙琳吉拉據理力爭道:“不行,絕對不行,這太羞恥了,傻大個兒,你根本就沒考慮過大人的尊嚴,他是我們效忠的主君,怎么能讓你看到那些不雅的場景?”
洛薩感覺,自己僅有的那么一絲尿意,已經憋回去了。
一想到要被旁人盯著撒尿,一陣想要用腳趾在地板上摳出一個一室三廳的尷尬,便涌上心頭。
“大人,薩拉丁的使者到來了。”
漢斯的聲音,適時在門外響起。
洛薩長出了一口氣,暗道,漢斯果然是我的肱股之臣,每次都能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他連忙道:“讓他們來見我吧。”
洛薩來到頂層關押扎希爾的房間。
聽到動靜,躺在床上的扎希爾,微微抬起眼:“怎么,來贖回我的人已經到了?”
“沒錯。”
他一個翻身,靈敏地躍起,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喜色:“太好了,不得不說,你這兒可真是無聊,連個漂亮侍女都不愿給我。”
洛薩冷冷道:“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被我們俘虜的消息已經走漏出去了,你應該知道,這座城里有多少人恨你入骨。”
扎希爾帶兵洗劫了好幾座蒙特利爾附屬的村莊,這可是這座城里,不少騎士的封邑和軍士的家鄉。
扎希爾很無所謂地說道:“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又不是我。”
房門被推開。
一個商人打扮,被太陽曬得面色黝黑的薩拉森人,走了進來。
“洛薩男爵,我是吾王的使者,已經帶來了你所求的贖金,你麾下的騎兵正在點檢。”
使者撫住左肩,向洛薩施了一禮。
洛薩也在身前畫了個十字:“使者,請坐,若數目準確無誤,我自然會放扎希爾王子跟你們走。”
扎希爾王子臉色有些難看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怎么會是你來?”
使者微笑道:“作為你的親叔叔,我擔心你的安危,親自前來,難道不正常嗎?”
“你是...薩伏丁?”
洛薩有些驚異道。
使者微笑著說道:“洛薩男爵,你冒充過我的身份,難道連我的相貌都不知道嗎?”
洛薩皺起眉,道:“你就不怕我趁機把你也抓起來嗎?”
薩伏丁微笑著說道:“吾王曾說過,維爾納伯爵雖然冷酷殘暴,卻是個很講信譽的人,我相信他的兒子也是一樣。”
“你過獎了。”
洛薩微微點了下頭。
他的確沒有對薩伏丁下手的意愿,這是一位勁敵,但并不值得洛薩冒著跟薩拉丁不死不休的風險去謀殺。
漢斯走進房間,在洛薩耳畔低聲道:“數目準確無誤,成色上佳,兩千枚蘇勒德斯,只多不少。”
洛薩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薩伏丁大人,按照承諾,我會放你和扎希爾王子離開。”
薩伏丁微微頷首:“洛薩男爵,感謝你能履行約定。”
“如果圣火的意志必要讓我們互相廝殺的話,等到下次在戰場上碰面,我抓住你的時候,我會很康慨地賜予你自由。”
洛薩深以為然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反而必殺你。”
見薩伏丁面露不解,洛薩道:“你決定賜予我自由,是認為我對你沒有威脅;我決定若有機會,便必殺你,是因為我認可你是王國最大的威脅。”
薩伏丁微怔,下意識道:“不,我不是。”
“吾王才是!”
薩伏丁的臉上涌現出了一絲尷尬,他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扎希爾,發現這位倍受薩拉丁寵愛的小王子,正一臉不滿地盯著他。
薩伏丁有些無奈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被視作野蠻人的法蘭克人,也會玩弄起文字游戲了?”
洛薩露出微笑:“愿圣火保佑你,我所認可的,拜火教世界最可敬,也最可怕的對手,薩伏丁總督。”
明明是夸贊之言,薩伏丁卻覺得像是涂抹了劇毒的利劍。
他如坐針氈地向洛薩擺了擺手,便起身道:“告辭,伶牙俐齒的法蘭克人。”
目送薩伏丁離去,洛薩囑咐道:“派人盯緊他們,我懷疑這位薩伏丁,來到蒙特利爾,還有其他謀劃。”
漢斯立刻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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