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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閑逛到了一個普通的星系,沒想到讓我歪打正著了……”
獨狼的臉龐上,現在充斥著感興趣的神色。
他對于太空探索的熱情一直以來都是極為強烈的,哪怕進行了五百多次星際探索,也不曾有過熱情消退的那一天。
以他曾經在那些外星遺跡中的發現,他早就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上好幾輩子,犯不著在并不那么安全的宇宙空間探索。
但是對星空未知處的熱愛支撐著他走到了現在。
而星空也回報了他的熱情,在絕大多數銀河文明都沒有發現之時,他找到了殘存的“守望者”。
這件事就像土著文明遇上“第一類接觸”那樣震撼,傳播出去將足以震動整個銀河。
“圓環危機”被解決后,那位“守望者”的先知帶領著殘存的族人消失在了銀河。
當時的所有人都認為這批“最后的守望者”會在漫長的時間中消亡,因為他們似乎失去了一切。
事實上曾經有不少人試圖尋找“守望者”尚存的跡象,但結果都是一無所獲,那群失落的唯心者真的就像人間蒸發了那般消失在了銀河。
信息交流極度頻繁的星際時代,現在的銀河已經逐步忘記了曾經還有這樣一個失落帝國的存在,提到“守望者”最多的地方,還是一本科普性質的讀物——《失落帝國編年史》。
這其中盡可能地記錄了曾經出現在銀河中的失落帝國的故事,而“守望者”,它絕大多數被提到的地方是作為“監護者”的背景板,于“圓環危機”中自我毀滅。
即便他們的幸存者也在“圓環危機”的最后一刻戰了出來,準備犧牲所有也要解決他們自己帶來的問題。
但于這場危機中大放光彩的終究是“監護者”,而“守望者”只不過是一個“帶來了終結”的贖罪者。
他們并沒有被銘記,只是作為“探索虛境”的反面教材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那位大先知,也是考慮到這件事,才始終將整個殘余文明至于隱秘的狀態嗎?”
獨狼對此相當地好奇,他很喜歡這種發掘這種“逝去文明”的蹤跡,這是他一直以來探索星空的動力。
趁此時他的那些“可汗護衛”還沒有找來,獨狼準備抓緊時間探究一下這里。
“‘圓環危機’距離現在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那位大先知還是否尚存于世……不對,人家可是有著失落帝國技術加上,想要長生不死并不是什么問題……”
獨狼還在思考著怎么才能見一見這位“歷史人物”之時,一則通訊信息就傳到了他的飛船之上,來源正是那些停靠著星系中的失落帝國飛船。
獨狼也沒指望他的座駕能夠從失落帝國飛船的眼皮子底下飛走,說不定在他還沒閑逛到這個星系時他就早就已經被發現了。
不過這種能夠與失落帝國交流的機會并不多見,只要不是什么模板式的“滾蛋”回答,他都覺得可以周旋一二。
于是他接通了通訊,同時還在腦海中快速斟酌用詞,即便不能親自到星球上一覽究竟,也要爭取得知一些信息。
然而還沒等他用畢恭畢敬的臺詞開口,通訊對面就對他說道:
“……你來了,先知預言中的選民。既然你來到了這里,那就說明一切都是天意。”
“進來一坐吧,先知等你已經很久了。”
通訊于此時中斷了一會兒,而獨狼還沒能完全理解內容之時,他就望見了舷窗外的什么,隨即瞪大了眼。
只見那些似乎亙古都未曾挪動過一下的失落帝國飛船,居然齊齊為他讓出了一條大道,讓他能夠更加直觀地看見那顆被拱衛的翠綠星球。
“……搞什么這……先是‘大可汗的繼承者’,現在又是‘先知的選民’……這段時間我身上發生的事未免也太傳奇了吧?”
獨狼已經被這一幕搞得有些蒙了,他覺得他的這種經歷就連那些星際小說都不敢寫,也許沒有比這還要科幻的故事了。
但是驚愕之后,他便很快靜下心來,毫不避諱地飛向了那顆翠綠的星球。
他不覺的一個失落帝國會如此興師動眾地只為耍他一個人,再者就是假如這些失落艦隊真的要處理他,那他連個逃的地都沒有,會在飽和的火力打擊之下死得連渣都不剩。
于是他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先知的選民”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準備去見一見那位傳說中的“先知”。
而在距離此處十分遙遠的地方,還在謀劃著如何動用現有的影響力去動搖“失落遺產”的鷹眼可汗,突然在此時打了一個寒顫。
“……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是這個計劃會失敗嗎?”他皺著眉頭,盤算著面前那張布滿文字的計劃表中哪里會出現問題。
“會是我的勁敵有什么動作嗎……算了,還是先不擔心這件事,他那副旅游的姿態多半是在尋找助力吧?”
“但就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能找到強有力的靠山嗎?就像我的虛境導師那樣?”
對此,鷹眼可汗并不茍同。
雖然他已經盡可能地將他的對手看得比他還高一個層次,但找助力找靠山這種事不是隨便逛逛就能夠得到的。
他可不相信有人能運氣好到這種地步。
然而世間有倒霉蛋,自然也會有幸運者。
獨狼此時已經離開了飛船,踏上了這顆“隱居地”星球。
這顆翠綠星球的名字還是為他引路的圣侍者告訴他的,因為先知在“圓環危機”中拯救族人前,就是隱居于此。
對于他們來說,這里已經是除了“翡翠陵墓”、“圍墻花園”、“至純瑰寶”之外的第四個圣地。
而在一段路途之后,獨狼也終于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先知”,一位處在垂暮之年的老者。
哪怕他們的種族完全不同,獨狼也能夠通過種種細節末梢判斷出,這位“先知”并不是“永生”。
先知見到了他,招呼他坐下,隨后讓其他人回避,只留下他們二人對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
那之后,這名先知很沒有風度地直接將手中那本《圣言錄》扔到了一邊,用極為狂放地坐姿坐到了獨狼對面,開口道:
“我是扎克蘭,是所謂的‘先知’。伱運氣不錯,第一個來到了這里,有興趣來當個選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