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點從陰沉的天空飄落,天早早就黑了,泰晤士河邊的步道亮起了路燈,河邊的步道上走過幾個年輕的金發女郎,裹著羽絨服,下身穿著短裙,露出了白花花的腿。
英倫引領了工業革.命,鼎盛時期殖民了半個地球,可那么多科學家竟然沒有發明秋褲。
這事,實在是讓人費解。
洛陽目送那幾個女郎遠去,心里想著的卻是百里蒹葭和玄太美。剛下飛機的時候,百里蒹葭說她們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到驛站。所謂的驛站多半是“安全屋”之類的地方,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半天過去了,百里蒹葭都還沒有給他發位置,也沒有給他發消息,他心里有點擔心。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洛陽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蘇達克家的管家華萊士來了,他見過一面的人,鼻子就會記住那個人的氣味,所以不用回頭去看他也知道是誰來了。
這里是泰晤士河畔的一棟小樓,據說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筑,在那個時期作為一家妓院而存在,長達五十年的時間。二戰時期又改成了裁縫店,做定制西裝的業務,十年前被阿薩塔重金購買,這里也成了她和蘇達克的愛巢。
“妹愛好噗油,舍爾?”華萊士站在三步遠,標準的倫敦腔,說的也是他最喜歡的口頭禪。
這座價值三千萬英鎊的家里,洛陽唯一有點好感的就是這個華萊士了,他轉過了身去:“請給我一杯紅茶吧。”
“好的,先生,請稍等。”華萊士又轉身離去了。
洛陽其實不想喝什么茶,就只是想讓華萊士離開。他掏出了手機,進入微信界面,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百里蒹葭發了一條信息:你們到沒有?
白天在那家咖啡館里,洛陽以心靈受到傷害為由,毫無技術含量地敲了一下喬治布九的竹杠,人家答應了,就在那家咖啡館里又給他打了五百萬美刀。他收了錢就得治好蘇達克,可因為百里蒹葭的提醒,這次任務有可能要利用到蘇達克,所以不要他一次性治好,這讓他感到為難。
咕咕。
微信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卻是玄太美發來的消息。
吃不胖的小仙女:大叔,我們已經到驛站了。
洛陽:蒹葭呢?
他覺得應該是百里蒹葭給他發消息才合理。
吃不胖的小仙女:我們剛到驛站,大俠去衛生間了,手機在充電。
洛陽:……
特工也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只有電影里演的特工才會將耍帥擺在第一位。比如啄木鳥拍的那些特工片,007大戰黑金剛什么的就是一個典型的范例。
吃不胖的小仙女發了一個位置。
洛陽仔細看了一下,頓時皺了一下眉頭。
那個地方距離這里有五公里遠。
吃不胖的小仙女:你什么時候能過來?
洛陽琢磨了一下:我被嚴密監視,無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過來。
吃不胖的小仙女:那你給我們發一個位置,我們過來。
洛陽發了一個位置。
吃不胖的小仙女:我們過來之后給你發消息。
洛陽:行。
身后傳來腳步聲。
洛陽沒有將手機收起來,而是打開攝像頭,對著泰晤士對岸的街景拍了一張照片。
華萊士走過來,將一只銀盤里的一杯紅茶放在了露臺上的茶桌上,笑著說了一句:“洛先生,倫敦給你的印象如何?”
“很好,就是天氣不友好,這邊經常下雨嗎?”
“哦,是的,這邊經常下雨,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像今天這種一下一整天的,全年也就百十來天而已。”
洛陽:“……”
蜀地就算是雨多的地方了,也沒有這么夸張。
華萊士也就跟洛陽聊了這么一句,便退了下去。
不給人特別熱情的感覺,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近人情,尺度剛剛好。
咕咕。
是百里蒹葭發來的消息。
大俠:大哥,我們出發了,到時候我們會找一個適合見面的地方,你想辦法出來一下。
洛陽:好的,等你消息。
他將羽刃之眼手機收了起來。
這時阿薩塔和喬治布九兩人走了過來。
“洛先生,在這里還住得慣嗎?”阿薩塔很客氣地道。
洛陽說道:“這里很不錯,謝謝,阿薩塔女士。”
“洛先生什么時候給我丈夫進行下一次治療?”這才是阿薩塔想問的。
洛陽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上午就可以進行第二次治療,你丈夫的情況有點特殊,所以有可能需要進行第三次和第四次治療。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先生的病。”
阿薩塔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相信洛先生有這樣的實力,凱恩醫生給我看了皇家醫院的檢查報告,經過駱先生的治療,我先生的癌細胞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這簡直是一個奇跡。”
洛陽回以微笑。
這時華萊士又捧著那只銀盤來到了露臺上,銀盤里放了三只杯子,還有一只醒酒器,里面裝著醒好的紅酒。
喬治布九面帶笑容:“洛神醫,我們喝一杯吧,順便聊一個人生的問題。”
洛陽點了一下頭,心里卻知道這老狐貍,肯定不是什么人生問題,他的雞湯也只會給那些小姑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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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萊士倒了三杯酒,然后退到了一邊,一只手自然下垂,一只手九十度角放在胸下位置,胳膊上還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等一下三人喝了酒,他就會用毛巾墊著那只醒酒器,為三人斟酒,那樣的話他的指紋就不會留在醒酒器上。
就是這么講究。
三人舉杯。
“為了我的朋友蘇達克先生的健康,干杯。”喬治布九說了一句祝酒詞。
三只高腳杯砰在了一起。
洛陽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心里有點著急,五公里并不遠,百里蒹葭和玄太美很快就會過來,他哪有什么心思跟這兩只狐貍聊什么人生。
華萊士過來用白毛巾墊著醒酒器,為三人續酒。
喬治布九也打開了話題:“洛先生,你有沒有想過過上一種真正的自由的生活?在更大的舞臺上,實現更高的人生價值。”
策反?
洛陽猜到了對方的動機,面上卻帶著笑容:“喬治布九先生,你所說的真正的自由生活是什么樣的?”
喬治布九張開雙臂,煽情地道:“就像是五月花號上的探險家們,在新的大陸上開啟新的人生。”
洛陽輕輕搖了一下頭,老實巴交的樣子:“不懂。”
喬治布九聳了一下肩,他感覺自己富有激情的演講白說了,就像是頂級的音樂家對著一頭牛開了一場演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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