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了若縣縣城里的一個爛尾樓工地里，洛陽、白凈和百里蒹葭下了直升機，往門口走去。
“小白，路上開車小心一點，不要太快。”百里蒹葭叮囑道。
白凈笑著說道：“姐姐你放心吧，我開車很穩的。”
洛陽也叮囑了一句：“蒹葭，你到了北都給我打個電話，順便替我向叔叔和阿姨問個好。”
“知道啦，抱我一下。”百里蒹葭撒嬌。
這樣的要求洛陽是不會拒絕的，他張開雙臂將百里蒹葭抱在懷里。
“親一下。”百里蒹葭“得寸進尺”。
洛陽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直升機方向，幾個男人正看著這邊，尤其是胡不斐，那貨有點怨念深重的樣子。
“怎么，不愿意啊？”百里蒹葭不高興了。
洛陽壓低了聲音：“那幾個人都看著呢，多不好意思啊。”
他的話音剛落，百里蒹葭忽然湊過來堵住了他的嘴，還“野蠻”地撬開了他的牙關，給他喂了一條沒有辣味的辣條。
直升機里，鄭從戎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渣男。”胡不斐碎碎念。
鄭從戎抬手在胡不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胡不斐回頭看著鄭從戎，一臉委屈：“老總，你打我干什么？”
鄭從戎沒好氣地道：“人家渣男能找到對象，你不渣，你的對象呢？”
胡不斐：“……”
旁邊，徐壯和郭飛沒憋住，吭哧一下笑了出來。
胡不斐的視線掃過徐壯和郭飛：“你們兩個有對象嗎？”
徐壯和郭飛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鄭從戎嘆了一口氣：“我一世英名，帶出你們這一幫慫貨，一個個都老大不小了，還都單著，我堂堂玄武局是單身俱樂部嗎，你們不丟人啊！”
直到這個時候百里蒹葭和洛陽的“吻別”才結束，歷時三分鐘。
洛陽感覺嘴上濕漉漉的，想擦卻又不敢。
抖音里那些跟女朋友親了嘴之后擦嘴的男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百里蒹葭對白凈說道：“小白，我們姐妹倆抱一下。”
白凈搖頭：“不抱。”
百里蒹葭好奇地道：“為什么？”
白凈壓低了聲音：“姐姐，我們倆不能表現得太親密，會被人懷疑的，你走的時候我給你鞠個躬。”
百里蒹葭：“……”
洛陽說道：“你回去吧，早去早回。”
百里蒹葭嗯了一聲，又對白凈交代了一句：“小白，看好你師父，防著葉大姐來偷。”
洛陽：“……”
白凈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好的，師娘。”
“好了，你們路上小心點。”百里蒹葭轉身離開。
白凈還真是對著百里蒹葭鞠了一個躬，特意大聲地說了一句：“師娘慢走！”
就是這么乖巧。
百里蒹葭揮了一下手。
直升機起飛，飛去最近的機場。
片刻后，一輛比亞迪仰望也離開若縣，往青地方向駛去。
午后，比亞迪仰望進入青地沙漠。
白凈有點困倦，洛陽說道：“把車停下歇一歇，吃點東西再走吧。”
“嗯。”白凈將車開離國道，駛入沙漠。
青地的沙漠絕大多數都是鹽堿沙漠，鹽晶使路面硬化，看是沙子，但硬度卻很高，一般的suv和房車可以隨意行駛而不用擔心陷車。
白凈將車開到了一座沙丘背面陰涼處將車停了下來。
洛陽取來兩盒自加熱方便飯泡上，兩人一人吃了一盒。
“小白，你去后座睡一會兒吧。”洛陽很心疼女弟子。
白凈撒嬌：“師父，你抱我睡。”
洛陽笑了笑：“你確定我抱著你，你還能睡得著？”
“睡得著，我不管，我就要你抱著睡。”白凈抓著洛陽的胳膊搖晃。
百里蒹葭在的時候，她很少在洛陽面前撒嬌，百里蒹葭走了，她就沒什么顧忌了，有那么一點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味道。
也倒是的，誰還不是一個寶寶。
洛陽最吃這一套，他先爬上了后座，靠窗坐下。白凈上車，脫了鞋子蜷縮在了后座沙發上，頭就枕在洛陽的腿上，舒服又愜意。
洛陽以為她要閉上眼睛睡覺，可他發現白凈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脈脈地看著他。
“你不睡覺看我干什么？”
“師父，你真好看。”
洛陽笑了：“你才好看。”
白凈有點羞澀，側起了身子，一張俏臉對著車的檔桿，把臉藏起來了。
熱熱的呼吸撲卷到洛陽的身上，他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感覺。他本來也有點困，想瞇一會兒，可是被那熱氣一影響，倦意就沒了，還想起了一個人，亞里士多德。
“師父。”白凈的聲音軟綿綿的，溫柔又好聽。
“嗯，什么？”洛陽其實有點心知肚明，可畢竟是正經師父，一身正氣的形象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師父，我給你變一個魔術怎么樣？”白凈說。
洛陽好奇地道：“你會什么魔術？”
“憑空消失術。”
洛陽笑了：“你能把什么東西憑空消失，我不信。”
“你閉上眼睛，我把道具拿出來再給你表演。”白凈故作神秘的樣子。
洛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睛。
嘩啦一聲響。
洛陽微微僵了一下，慌忙睜開眼睛。他還真是看見了道具，可也就一眼，那道具一下子就憑空消失了。
洛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呆了的表情。
忽然，她又把道具變了出來。
好神奇！
沙漠里靜悄悄的，那天空藍得一塵不染。
一座沙丘后面，一輛比亞迪仰望晃晃悠悠。
估計是地震了。
叮鈴鈴，叮鈴鈴……
羽刃之眼手機忽然想起了來電鈴聲。
比亞迪仰望不晃了。
還真是地震。
洛陽掏出羽刃之眼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001開頭，他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小聲說了一句：“小白，我出去接個電話。”
白凈鼓著腮幫子搖了搖頭，一雙手將他緊緊抱住。
洛陽拿她沒有辦法，劃開了接聽鍵：“喂。”
手機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的也是英語：“洛神醫，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是喬治布九。
洛陽操著有點生硬的英語說道：“剛處理完，你是想跟我聊那個病人的事嗎？”
“是的，那個病人的情況惡化，迫切想見你。”
洛陽說道：“你先給我說說那個病人的情況吧，他是誰，多大年齡，得了什么病，然后我們再聊見面的事……嘶。”
“洛神醫，你身邊有人嗎？”
“沒有沒有，你說吧……嗯。”洛陽故作兇惡地瞪了白凈一眼。
白凈鼓著腮幫子，就像是可愛的金魚。
她不說話，沉默是金。
喬治布九的聲音：“病人名叫蘇達克，他是印裔英倫人，很年輕，才四十多歲，患了骨癌，因為是在鼻腔里，壓迫神經導致呼吸不暢，腦組織也受到了影響，說話沒有邏輯，很痛苦。”
“你是想讓我去英倫給他治病？”洛陽張了一下嘴，但很快又閉上了。
“他現在這種情況沒有辦法來華國見你，所以想請洛神醫來一趟英倫，費用好說，我來承擔，你大可以開一個令你自己滿意的價格。”喬治布九說。
“我知道了，我考慮一下，后天答復你。”洛陽的眉頭皺了起來，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洛聲音，病人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死……”
洛陽打斷了他的話：“我有我的原則，不是誰給錢都給治病的，另外我現在在青地沙漠里，我也得兩天時間才能回家，所以他能等就等吧，不能等我也沒有辦法……嗯！”
“洛神醫，你怎么了？”
洛陽過了好幾秒鐘才開口說道：“沒事，這樣吧，我回到家就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我的決定。”
就在他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喬治布九又說道：“洛神醫，我覺得我應該補充一下蘇達克先生的信息。”
白凈坐了起來，一張俏臉紅紅的，嬌艷欲滴。
洛陽看著白凈，一心二用：“喬治布九先生，你還有什么信息要補充，說吧。”
喬治布九略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蘇達克是英倫保守黨的一顆新星，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成為下一屆英倫首相。如果你治好了他的病，將來你會獲得很大的好處。”
“我知道了，等我電話吧。”
“好的，再見。”喬治布九掛斷了電話。
洛陽將羽刃之眼手機收了起來，看著白凈。
女弟子正拿著一張手巾擦著嘴角，欲語還羞的樣子，頗有點林黛玉的嬌弱美感。
“師父，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我好怕怕。”白凈怯生生的樣子，還往旁邊挪了一點。
“調皮搗蛋，該當何罪？”洛陽故作兇巴巴的樣子。
“師父，你想干什么？你別過來……啊！”白凈的聲音戛然而止，可臉上卻露出了稱心如意的笑容。
優秀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姿態出現的，兒豁。
停在沙丘后面的比亞迪仰望又晃晃悠悠。
不過這一次不是地震了，而是沙地不平，下面有溶洞。
半個小時后，比亞迪仰望回到了國道上，繼續往蜀地行駛。
洛陽坐在副駕駛位上，拿手機度娘了一下“蘇達克”，還真是跟喬治布九說的一樣，是英倫保守黨黨首。
這樣一個病人，性價比極高，不去的話有點可惜。
“師父，晚上我們不住酒店，我們就露宿沙漠怎么樣？”
“你想怎么樣都行。”洛陽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你個調皮搗蛋鬼。”
白凈笑著說道：“師父，你又欺負我，你信不信我又把車開進沙漠里，給你變瞬間消失術？”
洛陽慌忙將手縮了回來。
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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