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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從床頭柜上拿起了羽刃之眼手機。
電話是胡不斐打來的，可那貨打的不是普通電話，而是視頻電話。
女弟子就在他懷里，這個視頻電話怎么接？
鈴聲響個不停，白凈見洛陽愣著沒接，從她的懷里撐起來看了一眼，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怎么打視頻電話，真是的……我、我藏一下。”
洛陽說道：“不用，估計是見我們沒回招待所，打電話來問，我掛了再給他打過去就行了。”
他剛把話說完，女弟子就藏進了被窩里去了。
“沒必要，別把自己悶著了，快……嗯？”洛陽的舌頭好像突然打了個結，說不出話來了，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也是一個奇怪的表情。
鈴聲沒了。
可是洛陽不但沒有放松，神經反而繃得很緊。
他聽見了隔壁有人放饒舌歌：我天生命硬，學不會彎腰……
這歌的節奏很快，聽了讓人熱血上頭。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又響了。
洛陽看了一眼，還是胡不斐那貨，但這一次他打的是普通電話。
洛陽擔心會有什么意外的情況發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兄弟，你怎么不接視頻電話？”不等洛陽回答，胡不斐又補了一句，“是不是不方便？”
那貨的心里顯然有所猜測，洛陽也感到有些無語，隨口說了一句：“手機攝像頭壞了，接不了。對了，什么事？”
“我是擔心你，所以打電話去問了一下招待所的同志，可招待所的人說你們沒有回去，你們去哪了？”胡不斐問。
“一家酒店……嗯。”洛陽皺了一下眉頭。
“你怎么了？”胡不斐的聲音里帶著三分關切，七分猜疑。
“沒、沒事，我不是中毒了嗎，嗓子還有不舒服……嘶。”洛陽的眉頭皺得更高了。
那饒舌歌實在是太上頭了。
“你在哪家酒店，我現在過來看看。”
“忘記名字了，沒別的事我掛了。”
“是這樣的，那只大箱子已經被吊走了，史君豪的尸體和另外兩個殺手的尸體都被送到市局檢驗機構進行尸檢，我們正準備過去，你什么時候能過來？”
“你到了就給我發一個位置，我隨后過來……嗯。”
“兄弟，你是不是很嚴重？”
“沒事，就這樣。”
洛陽掛斷了電話，他靜靜地躺著，看著天花板，聽著從隔壁傳來的饒舌歌，身心愉悅。
總算可以好好地聽一首歌了。
似乎是受到了音樂的感染，白凈偶爾也會哼兩句，沉浸式聽歌。
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白凈從藏身的地方爬了出來，因為缺氧的關系，臉紅紅的。
洛陽將她摟在懷里，寶貝得不行。
“師父。”
“嗯。”
“師父。”
洛陽忍俊不已：“又調皮搗蛋了。”
白凈撲哧一聲笑：“你喜歡我調皮搗蛋嗎？”
洛陽點了一下頭：“嗯。”
做人不能昧良心。
女弟子有調皮搗蛋的天賦，他還真是打心眼里喜歡。
“師父，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
“我剛才聽你說發什么位置，我們是要去什么地方？”白凈問。
她的話音剛落，羽刃之眼手機就收到了胡不斐用微信發來的位置。
師徒二人收拾出門。
半個小時后，白凈驅車來到了目的地。
大廳里，胡不斐迎了上來：“老鄭他們在停尸房，我帶你過去。”
洛陽點了一下頭，對白凈說道：“小白，你在這里等我，我去看看。”
“嗯。”白凈往大廳里的一組沙發走去，很是乖巧。
胡不斐看了白凈一眼，總感覺洛陽的女弟子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車的時候崴了腳，他也不好問。
“走吧。”洛陽催促。
“哦，跟我來。”胡不斐走前領路。
停尸房里好幾個人，鄭從戎、郭飛、百里蒹葭、玄太美、徐壯、老王，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不過那個法醫在洛陽來之后，便被鄭從戎請出去了。
三具尸體都躺在金屬擔架床上，人是冰冷的，床也是冰冷的，三位死者的情緒都很穩定。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洛陽的身上。
洛陽開門見山地道：“鄭叔，當時的錄像你們有看過嗎？”
他不想描述當時的過程。
“那顆紐扣里有內存卡，天宮會所里發生的事都有錄制，不過不銹鋼箱子落下來封鎖天宮會所之后，鏡頭全黑了，只有你和史君豪對話的聲音。這也是我讓不斐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的原因，你得跟我們講一下當時的情況。”鄭從戎說。
洛陽：“……”
想偷個懶都不行。
洛陽將發生在天宮會所里的事簡單地講了一下。
“洛兄弟，你說你砍掉了史君豪的腦袋，他自己撿回去裝上了？”百里蒹葭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洛陽點了一下頭：“可惜沒拍下來，不然你們就能看見了，當時把我也嚇壞了。”
“好在聽從了你的建議，沒有直接沖進去干掉史君豪。”軍師郭飛慶幸地道。
老王說道：“小洛，你和小白離開之后，我特意去了大雁塔，我在第七層走了好幾圈都沒有觸發空隙，這是不是算是危機解除了？”
這也是玄武局找洛陽過來的原因，史君豪雖然死了，可是危機有沒有解除，卻還是要洛陽這個“專家”才能確定。
“殺了史君豪之后，我滅了姬重的靈，他算是徹底消失了。另外，相信你們也聽見了，那種打開空隙的能量叫影，我也把它封印了，所以危機算是解除了。”洛陽給出了“專家意見”。
鄭從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懸在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
“你把那種能量封印在了什么地方，能給我們看看嗎？”郭飛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幾個玄武局的人都看著洛陽，他們也想見識一下。
洛陽卻搖了搖頭：“恐怕不能，一是我沒法將它放出來，二是就算我能放出來，你們也看不見。”
“為什么看不見？”玄太美有點不相信。
洛陽笑了笑：“你能看見電線里的電能嗎？”
“呃，那倒看不見。”玄太美一下子就理解了。
洛陽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那種能量太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造成可怕的災難，所以你們就別想研究它了。”
鄭從戎說道：“那這事就暫時這么處理吧，這兩個殺手的身份已經初步確定，都是從緬北進來的，入境的時間是五天前，用的是假身份，真實的身份有待進一步調查。”
洛陽心里卻一點都不看好，這兩人是九黎部落的殺手，恐怕就連死者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的身份，從何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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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從戎又說了一句：“小洛，有情報顯示，緬北老街有一個村子出事了，所有的村民全都餓死了，老街的武裝人員進入村子調查，但沒有一個人出來。那個地方已經被封鎖了，沒人敢進去。”
洛陽的神色凝重了起來，聽鄭從戎這么描述，十有八九是那個村子里出現了影的世界的空隙。
鄭從戎看著洛陽的眼睛：“小洛，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我們有理由懷疑緬北的那個村子出現了空隙，要不你……”
洛陽打斷了他的話：“鄭叔，那里是緬北啊，我過去調查的話很不方便。”
他故意把“緬北”這個詞咬得很重，刻意提醒一下鄭老頭那不關玄武局的事。
郭飛說道：“你放心，我們會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支持。”
洛陽說道：“我要是需要一只大不銹鋼箱子，你們也給空運過來，并讓直升機配合我行動嗎？”
郭飛不說話了，看了鄭從戎一眼，這樣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
鄭從戎說道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小洛，我知道去緬北調查和處理危機很麻煩，我們也沒有權利要求你這么做，可是那個村子距離邊境很近，我們這邊有一個景波族的寨子跟那個村子處在一條直線上，直線距離不過二十幾公里，如果真有空隙，一旦擴展過來，那個寨子會很危險。”
“那個寨子叫金刀寨，有一千多景波人住在那里。”百里蒹葭說。
“那些人都是我們的同胞，洛兄弟你肯定不忍心他們遭受滅頂之災。”郭飛打配合。
洛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明天或者后天我就動身去看看。”
如果那個空隙只是出現在緬北的什么村莊，不擴大，他是不想管的，因為實力不允許。一個姬重他都打得異常艱難，如果沒有玄武局打配合，召集焊工師傅連夜趕制一只不銹鋼大箱子，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干掉姬重。
而今在緬北興妖作怪的那為，那可是末代蜀王四目大巫啊，他賴以打敗姬重的猛士丹就是四目大巫所創，他那什么跟四目大巫斗？
可是禍是他闖出來的，只能答應下來，到時候去看看，敷衍一下完事算了。
鄭從戎笑著說道：“小洛，我們都很喜歡你，要不你加入玄武局算了。”
洛陽連想都不想就搖了一下頭：“我自由慣了，不適合加入組織，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陪小白回老家看看她母親，然后再動身去云地。”
鄭從戎說道：“事情緊急，這次專機直飛云地，就明天下午動身吧。”
“這么急？”洛陽心里有點怨言。
“都說了事情緊急嘛，耽誤不得。”鄭從戎話鋒一轉，“對了，這次誰搭檔小洛？”
“我去。”百里蒹葭說。
“我去，我跟大叔配合得很好。”玄太美說。
百里蒹葭看了玄太美一眼，秀眉微蹙，有點不滿的樣子。
玄太美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得意。
鄭從戎說道：“還是蒹葭去吧，太美你有新的任務，你得去一趟歐洲，影子遇到點麻煩。”
“歐洲比緬北好玩，我去。”玄太美的主意說變就變。
洛陽說道：“沒事的話，那我走了。”
鄭從戎點了一下頭：“去吧，明天蒹葭會聯系你。”
洛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