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凈說道:「師父,我懷疑大雁塔是一個入口,我們要進去之后才能到晉昌坊醉仙樓。」
洛陽的腦子還是沒轉過彎來:「什么意思?」
白凈的眼神里帶著一絲關愛:「師父,晉昌坊是大唐長安城里的一個片區,跟我們住的高新區是一個概念。」
洛陽幡然醒悟:「你的意思是……大雁塔里有一個空隙的入口,給我送來這張紙條的人是想讓我從那個入口進去,然后到晉昌坊醉仙樓跟他見面,對不對?」
白凈點了一下頭:「對,不過我要糾正一點,是我們,我要也進去看看。」
洛陽笑著說道:「你的知識儲備還真是厲害,我都不知道晉昌坊是什么地方,你卻連它是大唐長安城的片區都知道,行,我帶你去,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帶去那座小院,你幫師父看看那只井蓋上的封印。」
「嗯。」白凈很乖巧地點了一下頭,臉頰兒有點紅,被師父給夸的。
「小白,你說會不會是史君豪派人送來的紙條?」洛陽是越來越倚重女弟子的大腦了。
白凈說道:「應該不是他吧,我們離開那個建筑工地的時候,他不是說給你打電話嗎,怎么會勞神讓快遞小哥給你遞紙條。」
「如果不是史君豪,那又會是誰?」洛陽心中越發困惑了。
白凈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提醒一下師父,大雁塔是重點歷史文物,很久以前就不讓登上去了,如果那個空隙的入口是在大雁塔的頂層,恐怕得打個招呼才行。」
「我去跟他們說說。」洛陽往三個玄武局的同志走去。
胡不斐和玄太美正在斗嘴,但爭論的卻是一個與行動毫無關系的問題——長安的羊肉湯泡沫好吃,還是蜀地的羊肉湯好吃。
老王抱著膀子看熱鬧,饒有興趣的樣子。
也是醉了。
洛陽將紙盒子放在了三人面前,開門見山地道:「有人讓外賣員送來了這個紙條,老王你問問你的人,看看史君豪現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我馬上打電話問問。」老王掏出手機打電話。
胡不斐看過紙盒底部的內容,好奇地道:「晉昌坊醉仙樓,在哪?」
「晉昌坊是大唐長安城的一個片區,醉仙樓應該就在那個片區里,那人約我見面的地方是在那個空隙里。」洛陽說。
胡不斐和玄太美不禁對視了一眼。
「難道是姬重?」玄太美問。
洛陽說道:「我也不知道,所以讓老王問問監視史君豪的人情況。對了,小白說大雁塔是重點文物,早就不讓登塔了,麻煩你們打個招呼,我要上去看看。」
「現在去?」胡不斐問。
洛陽點了一下頭:「不管是姬重約我,還是什么人約我,我都要進去看看。那個空隙威脅著整個長安城,我們不能等,得主動出擊。」
玄太美說道:「我也進去看看。」
洛陽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胡不斐看了一眼微信,說了一句:「我那個朋友送刀過來了,我下去把刀拿上來。」
他離開了會議室。
老王結束了通話,走了過來:「我問了,史君豪駕駛一輛紅色的法拉利911進了一家會所,我們的人正在接通那家會所的監控系統,有情況的話會立刻上報。」
洛陽心里琢磨著。
看情況應該不是史君豪,可要是不是史君豪,那又會是誰?
他想到了四目大巫,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他從緬北老祖山釋放的是四目大巫的靈,那四目大巫此刻應該在緬北或者云地范圍內才正常。他飛這么遠,來吃羊肉泡饃嗎?
老王說道:「我贊成小洛剛才的說法,我們得搶時間,如果我們弄清楚了空隙的秘密,就有機會先發制人。」
胡不斐返回,帶回了一把短刀,直接將刀遞到了洛陽的手中。
洛陽將短刀從皮鞘之中抽出來,灰黑的刀身上布滿了水波一樣的花紋,整體約莫一尺的長度,刀身的形狀像是一只狗腿。這刀眼熟,可他想不起名字。
胡不斐說道:「這是尼泊爾軍刀,這可是好東西,我那朋友用的是古法鍛造的烏茲鋼,真正的削鐵如泥。」
洛陽將尼泊爾軍刀握在手里揮舞了兩下,銀色的刀鋒在空氣中留下了淡淡如無的殘影,寒氣逼人,的確是一把好刀。如果將這把刀拿到昆侖山的玉脈上靈化一下,它將超越給草間侍姬靈化的那把肋差短刀。
「不錯,不過這把刀我要是用了,就不能還給你的朋友了。」洛陽說。
胡不斐欲言又止。
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洛陽看了面色不善的胡不斐一眼,又說了一句:「我是說真的,我要在這刀上施法,你那朋友駕馭不了。這樣,我給你那朋友二十萬,把這刀賣給我,如果他不賣,那就送給我。」
胡不斐:「……」
老王插嘴說了一句:「不斐你就跟你那朋友說這刀征用了吧,大局為重。」
老年人把「大局為重」四個字咬得很重。
胡不斐聳了一下肩:「好吧,我跟我那朋友說說,不過這刀他本來只賣兩萬的。」
洛陽:「……」
白凈一聽還了得,跟著說道:「胡大哥,你就跟你那朋友說兩萬吧,我師父也困難,他不知道真實的價格。你看,我師父忙前忙后也沒人開工資,還自己掏錢買裝備,不能讓他吃虧不是。」
三個玄武局的同志齊刷刷地看著白凈。
白凈也顧不上暴露不暴露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二十萬就二十萬。」洛陽敲定了。
白凈嘆了一口氣,心里嘟囔了一句。
敗家子師父!
洛陽探出太初醫指,在尼泊爾軍刀的刀身上刻印。
一線清光從太初醫指的指尖迸射出來,尼泊爾軍刀的刀身上也泛點清輝,可即便是站在近前的胡不斐和玄太美,兩人也看不見浮現在刀身上的符號、圖案與咒語。
白凈也湊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對她來說這可是一個學習巫術的好機會,可是她也什么都看不見。
幾分鐘后,風之刃法印刻畫好了。那讓人忍不住想吐槽的二十八字巫咒也刻在了刀身上:大風起兮靈鎮四方陰兵列陣蕩八荒菊花真香。
「大叔,你在上面刻了什么?」玄太美好奇地道。
洛陽說道:「巫家法印。」
「我怎么看不見?」
洛陽說道:「你又不是巫,當然看不見,你們讓開一下,我試試。」
四人讓開。
洛陽誦念咒語,神秘而晦澀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里響起,虛空之中轉眼就聚集了大量的風的能量。
白凈和玄太美兩個女生的頭發竟然飄動了起來。
洛陽突然揮刀,一線寒芒從刀身上飛出,順著劈砍的方向飛了出去。
一把椅子的椅背被劈開,斜著掉在了地上。
切口極其光滑,就如同是用1000目砂紙打磨拋光過似的,看不見任何顆粒和毛刺。
三個玄武局的同志,還有白凈,四人目瞪口呆。
就剛才這一刀的刀氣,要是劈在人的脖子上的話,腦袋肯定就掉地上了。
洛陽很滿意這一刀
的效果,他將尼泊爾軍刀歸入皮鞘,將皮鞘上的卡扣扣在了皮帶上,說了一句:「好了,我們出發吧。」
玄太美指著洛陽:「大叔,這一招你得教我,不然你就把黑金虎體膏還我。」
洛陽:「……」
白凈的一張俏臉又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的腦子里想到了什么讓她感到羞恥的事情。
兩輛車離開了消防隊,直奔大雁塔而去。
「師父,咱們不能當冤大頭啊,賣兩萬的刀,你給二十萬,那不虧嗎?回頭給錢的時候,我去給,我知道你放不下臉面,我不在乎,我就給兩萬。」白凈對買刀的事耿耿于懷。
洛陽笑著說道:「好吧好吧,回頭你去給。」
「師父,你會不會覺得我小家子氣?」白凈用眼角的余光觀察師父。
洛陽說道:「當然不會,你那不是小家子氣,你那是會過日子,你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
白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洛陽將羽刃之眼手機掏出來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劃開了接聽鍵:「喂,請問是哪位?」
「嘿嘿嘿……」
洛陽皺起了眉頭,就這詭異的笑聲他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洛兄弟,還記得在工地上我跟你說過的事嗎,我在天宮會所等你,不見不散。」手機里傳出了史君豪的聲音。
「現在?」
「怎么,你有事?」
洛陽說道:「的確有事。」
「什么事竟然比整個長安城的安危還大?」
洛陽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約我吃飯,我怎么也得做些準備吧,要是談不好,我們十有八九要動手。你比我強,又是在你的地盤,我要是再不做點準備,到時候豈不是會死得很慘。這樣,明天中午12點,我準時到。」
史君豪沉默。
「你也不著急這點時間吧?再說了,我很清楚你的目的,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吧,你不給我時間考慮,我們也談不好,真動手廝殺,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你說是不是?」洛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好,明天中午12點,你若不來,長安城將變成一座死城!」史君豪掛斷了電話。
洛陽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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