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被帶走了。
上車的時候，她的姿勢特別別扭。
估計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她上大號的時候都會想起洛陽，至于她坐在馬桶上會怎么咒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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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其實并不想下那么重的手，可是一想起蘇教授，再加上她冥頑不靈，肆意挑釁，他就壓不住他的脾氣。
真以為加入了古老會，就可以橫行無忌了？
幼稚。
不過，洛陽倒是覺得她挺可憐的，那個養鴉人明顯是利用她，拿走了“巫墟”之后就不管她了，可她卻還忠心耿耿，不肯泄露半點養鴉人的秘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是有道理的。
“剛才，你在酒店里說的話不會是當真的吧？”胡不斐打破了兩個男人之間的沉默。
洛陽說道：“當然不會是真的，犯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再說了，江月不過是一個小卒而已，對方把她當炮灰使，就算她知道一點什么，我估計也沒多大的價值。”
“那你為什么對她說那樣的話？”
洛陽笑了笑：“我是在提醒你，審訊的時候你可以拿這一套嚇唬她，不要只會用蠻力，有時候也要用一點子智慧。”
胡不斐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洛陽一眼：“你還好意思跟我說蠻力？你把人家的屁股打成什么樣了，如果我不攔著你，你怕不是要把人家打爆缸吧？人家可是女人啊，你怎么能下得了那樣的手？”
洛陽拍了一下胡不斐的肩膀：“相信我，那個女人已經被洗腦了，很危險，如果她還有清醒的時候，那一定是被折磨得懷疑人生的時候。”
“我得跟葉姿聊聊，我得提醒我妹子，小心你是一個有家暴傾向的男人。”胡不斐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洛陽沒有接話，他也知道胡不斐接下來會說什么。
果然，胡不斐又補了一句：“除非你答應我，明天跟老鄭見面，我們三好好搓一頓，怎么樣？”
洛陽說道：“不是我不給面子，我明天一早就要陪孫尚香去青地考察鋰礦，下次吧，下次我請客，請你和老鄭好好搓一頓。”
胡不斐皺了一下眉頭：“阿姿是怎么想的，居然答應你陪那個小本子的娘們去青地，她就那么放心你？”
“就這樣吧，我回去了。”洛陽抽身走人。
“你就不怕那個養鴉人找你嗎？”胡不斐說。
洛陽擺了擺手。
他說他明天要去青地，那可不是隨便說說。既然胡不斐都知道那個養鴉人有可能要去找他，專案組還能不提前布置？他把自己當成魚餌，專案組的老鄭豈有不當釣魚人的道理。
一句話為自己請個實力強悍的保鏢團隊，這生意怎么看都劃算。
江月隔著車窗看著洛陽，雙瞳里滿是仇恨的神光。
洛陽停了一下腳步，看了江月一眼，搖了一下頭，什么都沒說，走了。
半個小時后，金達首府。
家里靜悄悄的。
洛陽站在玄關處，感知了一下家里的情況，確認安全之后才關門進屋。
他并沒有將江月放在眼里，但是那個養鴉人卻邪門得很，不得不防。
書房。
洛陽將蠱缽從書架上拿了下來，揭開蓋子看了一眼。
他走之前往蠱缽里注入100cc的靈血，現在就少了起碼一半。
那只粟青靈蟲在淺淺的靈血里翻滾，一下子游到左邊，一下子又游到右邊，跟個游泳健將似的，活潑得很。
洛陽心里琢磨著：“我出去前后也就三個小時的樣子，它就吃掉了一半的靈血，不出意外的話，不到明天早晨它就會把靈血吃光，剩下的時間都在餓肚子。如果我明天早晨用靈血喂養它一次，下午喂養一次，晚上再喂養一次，一天喂養它三次，它會不會成熟得更快？”
關于要用靈血喂養七七四十九天的說法，始終沒法證實，所以一天喂養三次，沒準還真能讓粟青靈蟲提前“上崗”。
洛陽又打開了書桌的抽屜，查看了一下放在抽屜里的金銅面具。
金銅面具還在。
剛才，回家的路上洛陽還真是有點擔心被養鴉人偷了“大本營”，看到粟青靈蟲和金銅面具都好好的，他才放下心來。洛陽坐在轉椅上，拿著金銅面具，心里想著一個問題：“如果我是養鴉人，我的敵人在三十分鐘車程外酒店里，不正是我偷敵方大本營的好機會嗎？他看不上羅覺星的蠱缽也罷了，就連嬴麻祖師的金銅面具都看不上？”
前者只是一般的巫器，后者卻是有靈性的巫器，那個養鴉人也看不上的話，就有點反邏輯了。
“等等！”洛陽忽然想起了在八天良品酒店的房間里，從江月嘴里說出來的一句話，“他借江月的嘴說他暫時不方便，這話是幾個意思……難道，沒有什么養鴉人，只有鴉？還是，那個養鴉人在很遠的地方，暫時來不了，只是通過巫術控制那只烏鴉和江月？”
這么一想，洛陽的背皮頓時涼颼颼的了。
如果養鴉人人在很遠的地方，卻能通過巫術控制烏鴉在北都和三星堆殺人，還能同時控制江月跟他對話，這就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還怎么斗？
叮鈴鈴，叮鈴鈴！
有電話打進來。
洛陽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的心里有一個預感，等了一下劃開了接聽鍵。
果然，手機里傳出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你竟然用假的來騙我！”
洛陽說道：“抱歉，我拿錯了，真的還在我的身上，你人在哪，我馬上給你送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在計算那只烏鴉飛行的時間，以及大致的距離。
“我在陰曹地府！”對方很憤怒。
洛陽哂笑了一聲：“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給你拿來，我也來不了啊。要不你跟我說你埋在哪里，我給你送墳頭上來。”
陰惻惻的聲音：“始皇陵，4號坑，埋得有點深，你得費點時間才能挖到。”
洛陽：“？”
他就是隨口一說，調侃對方，展現無畏的姿態，卻沒想到對方還真給出了墳頭地址。
“不過不用你給我送來，我會親自來找你。”對方掛斷了電話。
洛陽卻還舉著手機發呆。
這泥馬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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