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田登仙梯第四十九章 生而不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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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生而不作


更新時間:2022年11月27日  作者:瀟瀟八聲  分類: 言情 | 仙俠奇緣 | 古典仙俠 | 瀟瀟八聲 | 我靠種田登仙梯 


“璋枝。”

南璋枝驚喜地抬頭,轉瞬又喪氣地垂下頭,嘟囔著:“我還以為張姐姐生我氣了,不愿意見我了。”

張箏沒想到她竟會想這么多,遂道:“我只是這段時日頗有些無趣,到靈草園看了看而已。真抱歉叫璋枝等久了。”

“靈草園?”南璋枝眼中露出幾分驚訝,“年婆婆沒把你打出來啊?”

雖然她不像侍女所說的性情溫和,但也只是寡言少語,脾氣古怪,倒還不至于無故驅趕客人吧。

張箏搖了搖頭,正想試著向她打聽一下年婆婆的事,她卻已經開始自顧倒珠子般往外講了。

“那張姐姐還是挺幸運的。年婆婆從前收了個徒弟,結果那徒弟學了她的本事后卻被個男人引誘,跟著人跑了。”

“要知道那徒弟本來就是個體弱多病的凡人,年婆婆特意找爺爺要了枚煥骨丹給她服下,讓她能踏上修行之路,年婆婆算得上她的再生父母了,她卻如此白眼狼……”

張箏不禁皺眉,的確太不像話,看著憤憤的南璋枝問道:“后來那徒弟呢?”

南璋枝神色浮上一抹歡愉,頗有兩分自得,“她就是活該,所信非人,后來那男人把她送給了一魔修作爐鼎,沒多久就被采補死了。”

“年婆婆知道后大怒,懇請爺爺派人將那狠毒的男人抓來滅了魂魄,再無轉世。不過從那以后,年婆婆就性情大變,說是再也不收徒弟了。”

原來如此,張箏不免覺得悲哀,本是燦爛光輝的人生,竟叫她識人不清、偏信惡人而自己生生折斷了。

反倒連累一心付出、為她牽掛念想的年婆婆傷了心。

果真是可悲可嘆……

長嘆了口氣,張箏邀了南璋枝進屋。

南璋枝熟稔地坐在椅子上,期待地望向張箏,“張姐姐,你今日可以給我講講外界的故事莫?”

張箏彎彎唇角,“當然是可以的,只是我見得不多,恐怕講來枯燥無趣。”

“外界不比此地安寧,亦不比此地繁華。為奪資源,常有爭斗發生,但亦有不少赤誠之人,他們秉持著公正,一生求大道,維護著修真界有限的和平。”

張箏只挑了兩三件事講與她聽,多是他人身上發生的故事,自個兒身上的故事只粗略講了當初漳水州除魔修一事。

她不善于講述故事,語氣平淡無味,一點波動也無,但南璋枝卻聽得如癡如醉。

“聽二伯說,外界修士都是要拜師才能傳授功法的。那張姐姐有師父了嗎?”

師父……

張箏想起自己只見過一面,已經幾十年未曾有任何消息的便宜師父,不由得玩笑道:“有是有,不過跟沒有也差不離。”

南璋枝想不明白,但看張箏并不想在這問題上深究,便機靈地換了個話題。

“張姐姐總說這里好,那你為什么那么急著想出去呢?”

張箏愣了下,細長的指節摩挲著溫涼的杯壁,這沒什么好糾結的,“我生在外面,所有熟悉的人和事都在外界,自然是想回去的。”

南璋枝總覺得哪里不對,她有心想反駁,可又無從下手,只好悶悶嗯聲。

此后幾日,南璋枝日日來院里尋張箏。

張箏偶爾給她講講外界的事情,大多數時候兩人只是同處一室,各自干著各自的事情。

通過幾日的交談,張箏發現,這位常來的嬌嬌小姐或許內心并不嬌弱,相反,她十分大膽而且充滿斗志和探索心。

她這幾日總愛撐著下巴,抬頭望著天發呆,眼神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和欲望。

這叫張箏有些憂心,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這種感覺在張箏無數次隱晦地勸阻她外界危險,而她眼中渴望卻越發熱烈時達到了極點。

自知自己阻攔不了,張箏只得想法子撇清關系,找了個借口說是要去靈草園,讓她這段時間別來尋她了。

張箏趕到靈草園后,看著依舊簡陋但平靜的茅草屋,這才舒了口氣。

若是這嬌嬌小姐闖出了什么禍事,可千萬別牽連到她身上來,她在這兒只是一介無權無勢的小修士,可擔不起這責任。

廣袤的田地已經變得光禿禿一片,此時是將近黃昏,張箏沒去草屋問候,自顧著在之前的空地坐下修行。

次日,第一縷陽光剛剛撒下,溫暖侵身,張箏便利落地爬起了身。

年婆婆看見她來了,也不招呼,自然地將鋤頭遞給張箏,示意她把這片田地耕好。

張箏接過鋤頭便開始埋頭苦干,幸好以她筑基修士的良好身體素質,即便不用靈力,這些田地也不成問題,不過是時間耗得長了些而已。

兩人相處無言,張箏鋤地,年婆婆便跟在后面,躬身一個坑一個坑地埋下靈種。

夕陽依偎于山頭,收回最后一縷光輝,廣袤的田地也已種下了一大半。

年婆婆率先直起身,將剩余的種子放在草屋外,回房休息。

張箏看著還有小半的田地,只覺得精神充沛,晚上也不修習了,繼續揮舞著鋤頭,鋤完地又撿起草屋外放著的靈種細致地栽下。

一切忙完,天已經蒙蒙亮。

木門發出“咯吱”的摩擦聲,年婆婆對眼前的場景不作任何表示,神情淡淡,似乎一點也不驚奇。

“挑水吧。”

此后,張箏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時間種田的生活,平靜而充實,平淡而溫馨。

她沒問年婆婆任何關于從前那個徒弟的事,不去揭她的陳年傷疤,就當作從未曾聽說過此事。

年婆婆亦從未問過她的身份,只知她是族中的客人。

她們心照不宣,即便她們如今一起種田,配合默契十足,儼然好似一對俗世的普通祖孫。

但她們終究只會是彼此生活中的過路人,終有一天會錯身而過,或許以后再也無緣相見。

既如此,她們沒必要把彼此的聯系牽得過于緊密,徒增煩惱。

君子之交淡如水。

只是平淡相守,便也算一場有益的相交相處。

一月后,新種下的靈植種子都長出了新芽,青蔥可愛,靈氣通透。

年婆婆和張箏終于能暫且放下手中的工作。

“你想學什么?”

張箏怔愣地望向年婆婆,她也正看著她。

張箏搖了搖頭,“我已經學到很多了。”

種植靈草并不是方法越繁瑣復雜,效果便越好的。

每一種靈植都有它適宜的方式,順其自然,不過度關注它以至于時時刻刻擔憂它的生長而去干擾它的生長方式。

正如橐駝種樹,能順木之天以致其性焉爾。

她既如此說,年婆婆也不再問,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慢悠悠進了草屋。

伴著木門“咯吱”作響的聲音,年婆婆滄桑的嗓音格外明晰。

“生而不作,任其為矣……”

乃合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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