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美人,次級替身句芒御絳云(7)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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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御絳云(7)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02日  作者:曲朝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生活 | 曲朝 | 頂級美人 | 次級替身 
碎月

碎月

句芒把沈思凡帶回家的那天,田云絳沒有面對,而是選擇了獨自冷靜。

朋友約他出去喝了大半夜的酒,回來的時候叫了代駕。

句芒看見田云絳的車路過身旁,她下意識回頭看,但就在回頭看的時候,猛然意識到什么,馬上護住頭上要甩飛出去的簪子。

秀發鋪撒而下,她握住了那根簪子,沒有掉在地上。

幸好。

沈思凡淡淡道:「簪子很重要?」

句芒余驚未定地點點頭:「很重要,是我哥哥送給我的。」

沈思凡知道就算是碎了也能修,后面再去他那里拿就是了,但他什么都沒說。

句芒尷尬地笑了笑:「雖然只是一根簪子,但卻是我哥哥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所以緊張了一點,怕之后會影響我和哥哥的感情。」

沈思凡淡淡道:「有可能,一只蝴蝶扇動的風能變成颶風,一根簪子也可能導致完全不同的結果。」

句芒若有所思。

沈思凡在校門前停住了腳步,淡淡道:「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句芒遲疑片刻。

沈思凡繼續道:「如果走下去,我會請你去喝一杯咖啡,如果你想回去休息了,我就送你回去。」

句芒笑道:「要是這支簪子摔斷了,可能真的就要和上次補裙子一樣跟你回家了,但它沒有。」

沈思凡沒有多說,把她送到樓下就回去了。

回到家后,句芒去陽臺收衣服,偶然發現田云絳站在那里抽煙。

她都驚住了,不知道原來田云絳會抽煙。

但句芒一來,田云絳就掐掉了煙,不讓她吸二手煙。

田云絳低眸看著她,聲音低啞地問她今晚的事情:「聽說來的是沈思凡。」

夜風瘋狂的涌動著,所有不敢言說不敢挑明的關系,在對視中似乎就要露出真相。

她的心跳如雷,不敢輕易回答,只是找了理由。

只是夜色包不住火,再故作無事的平靜對話都壓抑不住暗涌的感情。

當田云絳說出遺傳性性吸引的時候,她就隱隱約約知道他要說什么了,心跳得像打鼓,仰起頭看著他。

田云絳的眸子染了醉色,卻只是凝視著她,那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讓句芒毫不懷疑他下一秒也許要吻下來。

田云絳不笑的時候,讓她感覺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人們在尋找配偶時,也喜歡尋找興趣相似、個性相投的人,而有血緣關系的人在性格方面有著很大的相似性。」

句芒強裝鎮定,只裝作聽不懂,還扯出笑意說聽不明白。

她的強裝鎮定多荒謬,明明心知肚明,卻想粉飾太平。

風吹過他眼睛,卻吹不散他的視線:「我在說什么,你真的聽不懂嗎?」

句芒一身冰涼。

也許是因為他喝了酒的原因,說話時,幾乎將搖搖欲墜的一切都揭開:「你說要帶各自的男女朋友回家,你熟悉的學弟出了問題,但你就算找一個陌生人幫忙,也不想顯得是單身,你自己在逃避什么,你比我要清楚。」

是,她比誰都要清楚。

她從除夕夜開始,就對那個花錢買下她所有氣球,讓她得以渡過一個安穩新年的哥哥有好感。

哪怕后來的聯系不多,他一句話就夠她反復回味許多遍,她主動去抱田云絳,有多少是因為私心,有多少是因為不甘心,她自己都不敢對自己挑明,只敢用家人的名義掩蓋下去。

不是報復,是她本來就想得到。Z.br

是她離家太久,對田云絳根本沒有兄妹的概念,她自私又荒唐,對不該擁有的

東西產生渴望。

如果沒有認親的事情發生,她會走向他,她以為明明是美好又坦蕩的愛慕,卻成了卑鄙齷蹉的私心。

她將那根簪子看得那么重,本身就已經是越過了那條線。

句芒輕聲提醒:「田云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和她對視,那雙過份好看的眼睛里卻只剩下痛苦,嗓音發啞:「我知道,但你應該不再想聽。」

句芒微微仰起頭,淚水隱隱,眼里都是不甘:「主流的秩序,就是真理。」

田云絳卻把法律的本質剝繭抽絲給她聽:「法律本來就是人為制定的,只要不是主流所認同的觀點,就是非法秩序,有時候我會想,這到底對不影響他人的部分非法秩序公不公平?」

句芒哽咽道:「是,我們沒有害人,可是我們在害自己,田云絳,你別逼我了。」

句芒幾乎是倔強地含著淚,不讓眼淚流下來:「我這些年過得很辛苦,我很渴望有家,有家人可以依靠,這一切得來不易,我不想失去。」

田云絳卻只能看著她在流淚,緊緊捏著手里皺巴巴的煙盒,不能伸手去替她擦。

他們的距離,也只到這里了。

句芒看著他,卻不能像之前那樣抱他。

所有的一切昭然若揭,才是真的劃清界限。

句芒一晚上都沒有怎么睡,只是看著天花板流淚,卻又伸手用力擦干,不允許眼淚的存在。

第二天請了假,睡了一個上午,才勉勉強強恢復。

下午和右繁霜吃飯的時候,田云絳給右繁霜打了電話,右繁霜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毫不設防地告訴他,自己和句芒吃飯的位置。

來了之后尷尬了好久,直到田云絳開了一瓶酒,情況才開始變化。

句芒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她看著田云絳,他喝得耳根都發紅。

右繁霜說起最近的案子,田云絳剛發表自己的意見,句芒就打斷他,一連十余次,右繁霜只以為他們是醉了。

下樓的時候,田云絳買下了一個老婆婆手里的全部氣球,讓她不用在寒風中受凍,句芒忽然就紅了眼。

所有她以為的特殊,不過是他良好教養之下的舉動。

她心心念念的初遇,不過是他的平常。

她只假裝蠻橫,從田云絳手里搶過那一把氣球:「給我,我還沒玩過氣球呢。」

田云絳只是站在柔和的月色下,溫柔地垂首看著她。

她賣過氣球,卻沒有機會成為玩氣球的那個孩子。

本來如果一切不捅破,他還可以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她。

是他太沖動,毀了她對于家庭的幻想。

當夜句芒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囈語,一個身影輕輕推開她的門,把她抱在懷里。

句芒在噩夢里找到了溫暖堅實的依靠,無意識地抱住了他,田云絳輕聲哄道:「沒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假的。」

句芒醒過來的時候,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窗簾被拉得一絲不茍,她拉開才發現外面下了點微雨。

在陸氏帶她的那位律師給她發消息,問她是否有機會本月內拿到原告的諒解書。

而今天已經是最后一天了。

句芒不想拖,立刻打車下鄉,去原告的村子里。

去到原告家里,對方正在剪蘑菇,將蘑菇的頭剪掉,洗干凈放到一邊準備拿去曬,句芒連忙擺出笑意,熱情地替對方剪,但對方只是面無表情撂她一眼。

她其實也知道,對方一直不答應,是因為家里沒有幫工。

但她的委托人需要這份諒解書。

句芒和

原告聊天,原告一句也不搭理她,只是低頭干活,許久,才說了一句:「他給多少錢?」

句芒小心翼翼地解釋:「如果您愿意私下和解的話,我方委托人愿意一次性賠償五十萬給您。」

原告只是面無表情地繼續做活,過了一會兒,眼淚簌簌往下掉:「我兒子的命就值五十萬。」

一句話,讓句芒心如刀絞,她鼻頭一酸。

那個面容蒼老的婆婆抬起頭,布滿溝壑的手指著她:「姑娘,你上過大學,這就是世道嗎,上了大學出來幫那些壞人打官司,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你的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天邊響起雷聲,閃電將天地分成黑白二色,剎那間天地乍明乍暗。

那個明明只有五十歲卻蒼老得像七十歲的女人捶胸痛哭:「我兒子還沒有上大學,我兒子還沒有上大學啊!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他現在已經在大城市里念書了,他才十八歲!」

句芒心痛難忍,眼淚順著面頰滑落。

明明知道律師面前沒有黑白,只有秩序,明明知道律師的職責不是為了維護正義,是為了給委托人爭取最大利益。

可是面對這些無情的秩序時,她還是難以做到面無表情地成為那最后一根稻草。

她給接下這個案子的老師發消息:「老師,抱歉,我可能不能再跟您這個案子了。」

雨下得很大,她被婆婆趕出來,站在屋檐下翻遍通訊錄,發現自己能叫的,只有田云絳。

她試探著打電話給他,他應該在室內,那頭很安靜,能聽見他的呼吸。

句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此親密又遙遠的距離,幾乎像利刃刺骨:「你能來接我嗎,我被困在村里了。」

田云絳只是平靜道:「把地址發給我。」

然而他掛斷電話的一刻,卻像是被火燎到一樣,立刻起身關門關窗拿鑰匙去開車,像是晚一秒她就會消失。

句芒給他發了地址,也沒有想到他會來得這么晚。

她等了足足快四個小時,才看見頭發已經濕了一半,從田埂上走來的田云絳。

墨發被雨打濕成一縷一縷的,昂貴的風衣被他拿在手里,上面都是泥濘,不必問,雨太大,恐怕山體滑坡封了路,他是走過來的。

天色深沉,連他的眉宇都變得如墨深邃,他的樣子可以說是狼狽,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卻奪眶而出。

田云絳走到她面前,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把傘交到她手里,背起她就走進風雨里。

天色在變暗與白日的交際爆發,灰蒙蒙的一大片,暴雨如銀河傾瀉,小路愈發泥濘難行,似乎怎么都走不到頭。

田云絳背著句芒,句芒拿著傘,忽然就哭出來了,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暴雨傾盆的聲音將她嗚咽的哭聲完全遮掩,周遭只有巨大雨點打在萬物上的暴烈痛擊聲。

也許他看見,也只會以為她是因為做不成這個難度巨大,又顛簸起伏的案子哭,只有她知道是為什么。

她太懦弱,不敢違背秩序,她想違背秩序去愛一個人都做不到。

她什么都不敢,不敢成為被告的幫兇,不敢不討人喜歡,不敢走向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毫無原則喜歡她的人。

什么都不敢付出,她這樣的人本來就不配得到愛。

田云絳的腳步忽然停住,他聽清了他耳邊的嗚咽,不是錯覺。

田云絳重新往前走,卻一字一句道:「我還是你的哥哥,所有處理不了的事情都可以交給我,我對你的偏愛不需要我從你這里得到什么,你只要開口我就會過來。」

句芒抓緊他肩膀上的衣服,伏在他背上崩潰大哭。

雨停的時候,天邊出現了絳紅色的云霞,像人臉紅,像心跳的顏色。

晚霞厚厚一層渲染下來,整片天空都是美好的。

句芒趴在車窗上往外看,風吹起她已經干了的頭發,田云絳從遠處走過來,手里拿著面包和水:「附近的小賣部只有這個了。」

句芒接過來:「夠了。」

她拆開塑封,咬了一大口面包,她吃東西并不優雅,像只土撥鼠,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可田云絳的眼神始終落在她身上:「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市區,可能要找個地方住。」

句芒又喝了一口水,咕咚咕咚往下灌,她才覺得魂回來了。

田云絳在車里找了套備用的衣服:「你先換上吧,我不看你。」

他把車窗關上,站在不遠處,背對著她,身形高大挺拔,長腿筆直,肩膀寬厚,在勁瘦和文雅之間剛剛好,面前是萬里云霞。

句芒拿著衣服,忽然覺得這一幕很美。

如果是她能愛的人就好了。

偏偏不是。

她換好衣服下車,他的衣服有些大,她把袖子和褲腿卷起來,褲子幸好是系帶的,不至于穿不上。

句芒叫他:「你別站在山邊了。」

她本意是想提醒他危險,但說出口的話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

「你站在那里,我想踹你一腳。」

田云絳:「?」

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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