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憂言覺得有意思,摸了摸她的腦袋:「現在和霜霜說什么霜霜都會答應?」
右繁霜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蘇憂言忍住笑,認真道:「霜霜幫我把鞋帶解開可以嗎?」
句芒急匆匆趕去田云絳的公寓。
這次她倒是會坐電梯了,但太過匆忙,一進樓棟就撞上一個人。
對方手里捧著的一堆碎瓷片被她撞得散落一地。
句芒撞得頭有點暈,卻立刻下意識道:「抱歉。」
沈思凡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彎下腰去撿那堆碎瓷片。
句芒也連忙一起撿,撿著撿著才發現這好像不是一般的碎瓷片,她警覺地看向沈思凡:「這是…古董嗎?」
沈思凡抬眸掃她一眼就立刻無情地移開,專心數了數瓷片的數量,沒少,還多出來兩塊。
沈思凡:「……」
句芒看他表情也意識到了可能二次損毀,連忙道:「實在抱歉,我賠給你吧。」
沈思凡捧起那堆碎瓷片,語氣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用,賠償我會估價之后找三十一樓要。」
句芒還想說什么,沈思凡往后退了一步,語氣疏離:「別離我那么近。」
句芒略微詫異地看著他。
她好像也沒怎么得罪他吧。
沈思凡卻捧著那堆碎瓷片直接走了,徒留一個高大的背影。
句芒心里愧疚與疑惑同時存在,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人怎么這樣?
但她沒有時間多想,還是立刻上樓去田云絳家。
她按響門鈴的片刻,田云絳像是得到了救贖,立刻去開門。
句芒進來之后就覺得氣氛很沉重,尤其是沙發上坐著的二老。
素來笑呵呵的兩位老人此刻臉陰沉得像是要去和人拼命。
田君硯篤了篤拐杖,嚴肅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知道?」
句芒和田云絳齊齊低下頭,不得不認。
田君硯氣得握緊拐杖,竭力壓制怒火:「哪天的事情?」
句芒說不出口,田云絳直接代她一起說:「我和句芒去民政局辦孤兒證明轉戶口的那天遇見了。」
鄧華蓮也是唉聲嘆氣:「怎么不告訴我們?」
句芒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回家之后第一次挨訓,她有種很慌亂又不安的感覺:「我想著剛剛認回家,先不要告訴家里的長輩,給長輩們一個緩慢接受的過程。」
田君硯注意到了句芒的不自然,他忍著怒意:「小芒,你先坐。」
句芒連忙走到一邊去坐著,田云絳看了一眼句芒,田君硯訓斥道:「你看什么!站著。」
田云絳立刻站直。
田君硯痛心疾首道:「要不是男方家里讓人來送禮物,我們都不知道孫女就這樣嫁出去了,沒有婚禮沒有廣而告之,甚至連像樣一點兩家人吃個飯都沒有!我們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鄧華蓮的表情也很是沉重。
田君硯越說越激動:「萬一是羊入虎口怎么辦?萬一他婚前婚后完全不一樣怎么辦?什么承諾都沒有,什么努力都沒有做過,他輕而易舉得到的,會珍惜嗎?以后就是你妹妹一直在人家家里受欺負,你這個當哥哥的看著你妹妹跳進火坑還不知道拉一把,她要是再想走出來,且不說遍體鱗傷這件事,就是司法系統里都是離異過。」
老頭子拿著拐杖指著田云絳,憤怒又心疼得雙眼通紅,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簡直是錐心之痛:「你知不知道婚姻沒有那么簡單,就算當時你沒有立場去說你妹妹結婚的事情,但婚
后男方那邊一直沒表示,你也應該感覺到不對勁了,怎么能一直瞞下去!」
田云絳當著句芒的面跪下,他也知道自己有錯,態度誠懇道:「是我的問題,因為爸爸也知道他們的事情,但把事情按了下去,我怕是有什么顧慮,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您也先別急,爸爸閱人無數,幫著隱瞞一定有爸爸的原因,事情未必真的走到了絕路。」
鄧華蓮嘆氣:「叫人怎么能放寬心?說得不好聽一點,你爸爸畢竟很早之前就和你媽離了婚,他是個生意人,既然男方從商,你爸爸很有可能考慮到這一點,才瞞下來,他的初衷和我們的初衷是不一樣的,我們完全不在乎錢不錢,但是你爸會顧及這方面的人情世故。」
句芒看著田云絳挨訓,聽到這兒,她完全坐不住了,陪著田云絳一起跪:「其實不怪哥哥,怪我不好,哥哥有說過想要告訴家里長輩,是我阻止的,我覺得霜霜和男朋友能有今天很不容易,所以私心里想讓他們再無拘無束一段時間。」
鄧華蓮和田君硯看見句芒跪下,都有些措手不及,鄧華蓮嚇得趕緊去扶她:「小芒,我們沒說你,哥哥是哥哥,自然該承擔起責任。」
句芒卻認真道:「能不能給我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把霜霜的男朋友叫回家里吃飯?」
鄧華蓮握著句芒的手,著急道:「好好好,快起來奶奶沒有怪你的意思,叫回家里是肯定要的,如果她男朋友真的是個還不錯的人,我們當然也不會反對。」
但句芒不起來,反而看向田云絳,田君硯懂她意思,心里憋著氣,和田云絳說話:「起來,沒誰要你跪!要跪也是右繁霜的男朋友跪。」
田云絳卻是先伸手握著句芒的手臂,把她拉起來。
句芒直接被拽到站直。
好不容易哄小傻子給他解了鞋帶。
右繁霜小聲道:「騙子和老公同時存在的時候應該做什么?」
蘇憂言笑了笑:「挨罵吧。」
右繁霜連忙道:「我不罵阿言。」
蘇憂言若有所思地笑笑:「不是這個意思,有些罵確實得挨。」
右繁霜不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蘇憂言沒有給右繁霜思考的時間,直接牽著她去辦公室里隔間。
蘇憂言推開沒放什么東西的書架,右繁霜才發現這居然是道門。
她跟著蘇憂言進去,發現里面是個房間,有床有衣柜有浴室,從進門到放床的位置越來越寬,甚至比尋常房間還大點。
床對面擺了一面墻的香水,右繁霜總算明白為什么其實很少看見蘇憂言噴香水,但他身上每天都有香水味了。
右繁霜好奇地去看那面墻,每支香水都有一個自己的小隔間,密密麻麻,還有玻璃小門。
右繁霜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
好壯觀好漂亮啊。
蘇憂言笑道:「霜霜還睡不睡?」
右繁霜趕緊道:「睡。」
蘇憂言從衣柜里拿出一套他的睡衣:「去浴室換吧。」
右繁霜接過,還是很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香水墻,就像女孩子面對一大盒閃閃發光的珠子一樣。
蘇憂言注意到了,摁了一下旁邊的開關,那面墻居然動了起來,往旁邊撤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面香水墻。
這面墻的香水,只看瓶子都可愛優雅不少,顯然是女香。
右繁霜更加驚嘆:「哇。」
蘇憂言看著小傻子驚訝的樣子,有點好笑但又很可愛:「等會兒睡醒,霜霜可以在這里挑一瓶今天用。」
右繁霜一眼看向最上面那瓶外觀仿草莓的香水瓶,要這個:「這個。」
蘇憂言看她挑得那么精準,挑了一瓶還沒發布過在市面上買不到的,忍不住勾起唇角:「好。」
他拿下來給右繁霜試,右繁霜聞了一下。.z.br
是甜蜜但很清新的味道,清清爽爽,可愛又果斷,但再聞一下,好像聞到了一點梔子花和檸檬的香氣,綿長干凈,溫柔又清冽。
右繁霜抬起頭看他,高興道:「好好聞,等會兒就用這個。」
蘇憂言溫聲道:「好,霜霜先去換衣服,你還有三小時可以睡午覺。」
右繁霜聞言趕緊去換。
而兩位老人離開后,田云絳和句芒并肩坐在一起,兩個人的氣氛很沉默。
句芒忽然站起來:「我下樓去買瓶水。」
田云絳剛想說家里有水,就意識到句芒是想出去透透氣,轉而溫和道:「好。」
句芒忙不迭地跑了,下樓的時候剛好見到沈思凡在販賣機那里買水,她下意識想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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