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云樓上唏噓的聲音不斷,宋晚晚已經受不了眾人的目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林儀嫻臉色復雜地看著林安彥,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最喜歡的晚晚姐竟然會剽竊她哥哥的詩,這讓她有種幻滅的錯亂感。而且宋晚晚還是利用了她,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哥哥……”林儀嫻忐忑地走到臉色蒼白的林安彥身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你還覺得是誤會嗎?”林安彥眼眶發紅,拳頭依舊握得緊緊的。
林安彥也想用誤會來給宋晚晚洗脫,但是一次兩次三次,都能是誤會嗎?
他曾經喜歡的女孩,如今已經面目全非了,或者是他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他忽然抬頭,二樓包廂的窗戶已經關上了,那個眉眼清冷的女子已經消失了。
他忽然覺得心口空了起來,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做錯了,某些人一旦錯過了,就再也無法擁有了。
“回去吧。”林安彥黯然喪氣地說,也不等林儀嫻回答,就慢吞吞地往外走了。
二樓包廂里,永嘉公主心情非常好地說:“你這個妹妹這下回去估計得哭鼻子了。”
“哭吧,以后還有得她哭的時候。”宋九兮一笑。
從她重生起,就代表宋晚晚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這時包廂門的忽然被敲響了,門外傳來常慎暉的聲音:“草民常慎暉拜見公主殿下。”
“他來干什么?”永嘉公主不滿。
宋九兮也弄不明白,永嘉公主對身后的一個侍衛說:“把他打發走,我不想看到他。”
“是。”侍衛領命出去了。
永嘉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站著的沈長書,頓時火氣就來了:“你怎么還傻站著,出去出去!”
沈長書躬身行了一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永嘉嘀咕:“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無趣,不是滿腹算計,就是書呆子。我寧愿一輩子都不嫁人,也不要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想到前世最后永嘉踏上了和親之路,宋九兮認真地說:“那就希望永嘉公主一輩子快快樂樂的,男人要不要都無所謂。”
永嘉公主心情又好了起來,剛才出去的侍衛又進來了,在永嘉耳邊小聲說:“常公子說他從西域新進了一匹汗血寶馬,想送給公主殿下。”
“汗血寶馬?”永嘉眼珠子一亮,隨后按耐住興奮說,“這個常慎暉想拿汗血寶馬討好我,以為本公主這么容易被騙?告訴他,本公主不收,讓他從哪來回哪去,沒事別去我娘面前晃悠。”
那侍衛又說:“常公子說如果公主不收,那他可以賣給公主。”
永嘉眉毛意外地一揚,宋九兮也很詫異。常慎暉很聰明,知道永嘉不喜歡他也不想接受他送的東西,于是用賣的名義來送給永嘉。
永嘉對這個汗血寶馬還是心癢癢,想著要是自己都出錢了,那就跟常慎暉沒關系了,于是花錢將馬買了下來。
常慎暉將馬送到后,也不在永嘉面前露面直接離開了。
宋九兮陪著永嘉公主回到公主府,公主府后有一個跑馬場是專門給永嘉平時跑馬用的。永嘉公主不愛閨房女子愛玩的那些,偏偏喜歡跑馬和養一堆武功高手。
如今有了這匹汗血寶馬,她興致來了上馬就跑了兩圈。
宋九兮也從馬棚里牽出一匹馬,永嘉笑著問:“我們比比?”
“好啊。”宋九兮翻身上馬,手掌甩起韁繩,馬立刻躥了出去。
永嘉也不遑相讓,兩人在馬場上針鋒相對跑了十來圈,最后還是宋九兮穩穩壓了她一頭。
永嘉不高興地說:“還說是汗血寶馬,怎么連一匹普通的馬也跑不過?”
宋九兮笑著說:“這里場地還是小了,汗血寶馬可能跑不開。”
永嘉臉上笑容明媚:“那行,改天我們出城去跑跑,到時候我一定要贏你。”
宋九兮笑著答應了,她回到燕國公府。上次燕述白說了后,真的在他們的院子圍墻上打了一道通往外面的門。
如今他們進出已經不用走燕國公府的正門了,院門一關,仿佛跟燕國公府隔絕了。
宋九兮回去的時候,燕述白正坐在院中的桃花樹下。他依舊坐在輪椅上,看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雖然他的腿并沒有殘疾,但他中了七霜雪卻是事實。
七霜雪的毒已經侵入了臟腑,所以燕述白才會這么虛弱。宋九兮看了娘親留下來那么多醫書,也沒找到解開七霜雪的辦法。
宋九兮想起燕述白跟她說過,已經找到了可以解七霜雪毒的人。
不知道如今是毒太難解,還是這人不肯出手。
宋九兮走到燕述白身邊,燕述白睜開了眼,體內的七霜雪讓他時刻飽受著痛苦的折磨,但那雙桃花眼還是含笑地看著她。
宋九兮說:“手伸出來。”
燕述白很聽話地將手伸到宋九兮面前,宋九兮的手指搭上他的脈息。
脈搏依舊是紊亂的,宋九兮的手指剛搭上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在經脈里亂竄。
宋九兮皺起眉,燕述白的毒再不解開,這副身體就撐不住了。
“你之前說能解你毒的人是誰?”
燕述白沒回答反而抓住了宋九兮的手,他笑著說:“娘子給我暖暖。”
燕述白的手冰涼如玉,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宋九兮想著剛才她問的問題,也沒在意燕述白抓著她的手。
“能解我毒的人只有凌云閣的人,但如今凌云閣閉閣了,我只有找到凌云閣閣主的親傳弟子才能解開此毒。”
宋九兮看向燕述白,盯著他的眼睛。
宋九兮一直懷疑燕述白知道她是凌云閣閣主的外甥女,但燕述白一直沒表現出來。
難道燕述白終于忍不住要利用她的身份了嗎?
宋九兮心里冷了下來,想到燕述白會跟趙鴻鈞一樣因為凌云閣而來利用她,她內心冷笑起來,同時還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燕述白抓著宋九兮的手指,看著她瞬間冰冷下來的眼神,無奈地說:“我說的這個人是凌云閣閣主第七個徒弟,也就是白云觀的白云道長。”
“啊?”宋九兮難得愣了一下。
燕述白繼續說:“不過沒有人知道白云道長是凌云閣的人,他從不表露身份。而且此人非常厭惡燕鶴榮,他不會給我解毒的。”
燕鶴榮就是燕國公,燕述白的父親。
宋九兮想到之前她坑了白云道長一把,差點將他殺了的事。她心虛起來,要是白云道長死了,那燕述白身上的毒不是更沒有人能解開了嗎?
宋九兮忙說:“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去將他抓過來呢?”
“這一招要是行,我早用了。白云道長說了,就算他死也不會救我的。而且他武功高絕,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前些日子端王的人要殺他,也被他躲開了。這些日子他直接裝重傷,躲在太子府不出來了。”
白云道長受重傷是裝的?
宋九兮一愣,若是如此這人怕是不好對付。
宋九兮問:“白云道長有沒有親近的人?我們從他身邊人入手呢?”
燕述白頓了頓,才淡淡地說:“有,不過這人也不會為了我而去求他。”
宋九兮追問:“誰?”
有總比沒有強,好歹是一個希望。
燕述白沉默了許久,才臉色復雜地說:“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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