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一早就帶著那位少年海生一起找到了朱魚,對于外界來說,朱魚就是這個民宿的老板。
朱魚帶著猴子還有孔夢菲一起,五個人在大廳里坐下。
高俊對于展示臺上的那些農產品很有興趣,但是價格太高,他想進一批帶回北方,但是他知道,R城的糧食是不允許賣給外城的,不過這些糧食想必也是他們從外地運送過來的。
也就是說,民宿有一個完善的農業基地作為供貨商。高俊其實內心就想要知道這個基地在哪里。
猴子洞悉了他的想法,臉上不自覺就帶了些鄙夷,這個人一方面打自己這些孩子的主意,另一方面還想撬老板的墻角。
實在是太壞了。
朱魚是個老油條,幾句場面話一說,什么情報都沒透露,反而有些擔憂的語氣,認為眼下外界的路線不好走,憑你們這幾個人,這幾輛車,很難。
海生到底是年輕,幾句話一激,冷著臉說道:“高大哥的本事你們是沒看到,只有別人怕我們的份!我們那條線可是有狼群守著!”話音一落,又覺得有些不妥,看向了高俊。
高俊的臉上笑嘻嘻地看不出有沒有生氣:“小孩子說話別當真,不過,朱老板,我們這個車隊在北方名氣很響,不僅如此,陳家,我們也能說上一兩句話。”
“哦,是城主嗎?”朱魚祥裝不解。
“城主哪有時間管商旅的事情,朱老板你要是再試探下去可就沒意思了,出門做生意,不都是為了賺錢嘛!”高俊有些不快一閃而過。
朱魚看著他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當即大笑了起來:“那就好,說實話,我這背后的老板啊,她要買一些設備,正想著找門路呢,你們要是能幫的上忙的話,我們合作也不是不行。”
他把一些無關緊要的農業機械的清單報給了高俊,高俊倒是沒有懷疑,他本來就是認為朱魚他們背后靠著的是一個農業基地,那么需要農業器械就很正常。
當即拍了胸脯,說這批貨,他們搞定,兩天后給答復。
朱魚熱情地起身握住他的手:“那就等高老板消息了。”
幾個人散開了之后,猴子有些不解:“朱大哥,這個人不懷好心,咱們干嘛要跟他合作!”
孔夢菲倒是沉穩很多:“我覺得朱大哥做的對,先穩住他們,猴子,你也聽說他們跟陳家有些關系。”
“跟陳家有關系,怎么還找何淼那小子辦啥居住證啊!”猴子有些不信。
朱魚愣了一下,這些人既然有這本事,怎么會去找何淼辦這么簡單的證件,他轉頭看了看猴子,想了一下:“你現在找何淼,讓他最近小心一點。”
他們極有可能目標并不是民宿,民宿對他們來說只是順便而為,何淼?他就是一家中介而已,有什么特別的嗎?
他搖搖頭,或許是自己想多了。至于那位少年海生的話,讓他想起了貧民窟里丁二毛在狼口死里逃生的事情。
看來這個人的確有些本事,貧民窟里的那排平房,應該也是他們的下家。他們的這條線看來的確是拉的有些長,狼群護著?他想著想著就回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又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他看向了隔壁那棟小樓,沒什么異常。
自己還是太疑心疑鬼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一晃眼看到小樓的屋頂上趴一只黑色的貓,突然一愣,他瞬間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了然于心,畢竟談老板把這里的家業交個了自己打理,肯定要上一百二十個心。
這棟樓多出來四個屋檐,最主要的是,旦旦怎么回來了。所以,他后知后覺的發現,應該是談老板來了。
他興匆匆地敲了敲隔壁書房的門,并沒有回應。
他把頭又探了出去,看著旦旦所在的地方,急忙下了樓,走到馬路上,門牌號:橫一路13號之二,他愣了愣,覺得這個好像一開始就有的,只是自己的記憶里找不到而已,他敲了敲門,門自己開了。
他推開門進去,進入眼簾的是一棟跟周邊都一樣的舊樓,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旦旦在屋檐上已經看到了他,“喵”叫了一聲后,就不再搭理他。
他的心卻軟軟的,臉上樂開了花,他走到木樓的門口,伸手敲了敲,門開了,談秋顏站在門口,笑著問他:“你怎么發現這里的。”
他走了進去,霍然發現這就是舊樓,外面完全沒有看出來。
“還能是啥,是旦旦,我看到了它,就想到你可能也在。”他笑著回答。
“你到后院看看。”談秋顏指著后面的那扇門。
朱魚點點頭,徑直推開了后院的門,接著整個人呆在那里,他接著回頭看了看談秋顏:“我能走過去嗎?”
“你試試。”談秋顏依舊笑瞇瞇地看著他。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踏了一步,推開了籬笆門,這里他太熟悉了,就是隱世民宿的院子啊,他往前走了出去,又從院子門那里轉到了外面。
外面的施工已經結束了,員工都搬進了新的宿舍,聽張遠說,給他留了一間一室戶的套房,A棟301。
他急匆匆地走了過去,高大氣派的宿舍樓,并列佇立在小村的陽光下,附近的交易中心,已經沒有人住了,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張遠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輔助花朝陽耕田,眼下是上午,都出去忙了,村口安排了兩個小隊,在巡邏執勤。
他找了一下A棟,興匆匆地走到了三樓,301是邊戶,門沒鎖,他推開門,里面是標準裝修,一個廳,簡易廚房,一個衛生間,臥室里的床都鋪好了。他很滿意,摸了摸自己還沒有睡過的大床,又站到了窗戶邊往外看。
三樓可以看到農田,看著綠綠蔥蔥的稻田,他的心里頓時就沉穩了下來。
有些不舍的關上了門,下了樓,按照原路返回。
他看了看談秋顏,內心激動,卻說不出話來。
“你吃過了嗎?”反而是談秋顏先問了他一句。
他這才緩過神來:“吃過了,老板,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你說一下。”
談秋顏仔細地聽著,并沒有急于發表自己的意見,既然把事情托付給了他,那么他就可以做出任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