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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蘇沉卻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她面前。
平日里穿著簡便常服的他第一次穿上了西裝,干凈利落的寸頭顯得他多了幾分野氣,卻和身上筆挺的西裝莫名的融合在了一起。
江生看著他略微泛紅的眼角,嘴唇輕啟想說些什么,卻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蘇沉邁著步子朝她走來,一步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兩人的會議中。
從相識相知到相戀,再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年。
這三年她每天都能感受到蘇沉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處處可循的愛意。
本以為兩人攜手共同平平淡淡的走過余生便好,沒想到他居然準備了一場婚禮。
“江生,遇見你我很幸運,愛上你我也很幸福。
我們共同經歷過許多磨難,暴雨、酷暑、嚴寒,我們都攜手度過。
我知道我愚鈍,不懂浪漫,像一個木頭樁子,但我會事事以你為先,我也希望你能給我和你共度余生的機會。”
他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說著說著甚至帶著些許哭腔。
“我真的好愛你。”
他輕輕把江生攬進懷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可手上的力氣卻很小,像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江生感受到他臉龐上的濡濕,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但是你先別哭,基地里的人都看著呢。”
臺下觀看的蘿卜和孫方元笑的分外瘋狂。
“蘇沉還會哭啊,我的天。”
“笑死我了,我對他的濾鏡碎了一地啊!”
穆云清了清嗓子,端著一個托盤走上了高臺。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蘇沉宣泄的情緒被迫打斷,他顧不上略微翻紅的眼角,忙從托盤上取下一枚戒指。
戒指并非他從店里尋來的,而是他和基地內的師傅學習,親手制作的。
從形狀設計到花紋,每一個細節都耗費了他無數的心血。
江生把手上的訂婚戒指取了下來放進了空間里,無名指上突然多了枚帶著些許體溫的戒指,她居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我知道這場婚禮來的很倉促,但我知道,末世千變萬化,萬一等天氣再冷一些結婚,你可能就懶得配合我了。”
蘇沉細致的幫她調試著戒指的位置,語氣中帶了些許幽怨。
江生略微語塞,她的確是這種人,倒不是蘇沉夸張了。
畢竟她本身就覺得末世無需辦婚禮,簡單的朋友們聚起來吃頓飯就好,在基地內搞得人盡皆知屬實沒有必要。
兩人交換好了戒指,臺下的氣氛依舊高漲。
能親眼見證基地長的婚禮,這倒也算是一件很值得紀念的事。
“各位,今天我和生生辦婚禮,每個人都可以去交易區東南角的店里領紅包。
每個人100顆一級晶核,也算是我感謝大家這么晚還來給我們兩個捧場。”
蘇沉沖著臺下高喊,新生基地的居民們紛紛激動的尖叫。
每個人啊,基地內數十萬人,加起來得多少顆晶核啊!
大家也顧不上睡覺,紛紛朝著交易區跑了過去,生怕自己去晚了就沒有了,臺下瞬間變得空蕩起來。
江生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沉,她費盡心里從別人手里摳晶核,蘇沉可倒好,隨隨便便的就發出去了這么多晶核?
要是這些晶核能給她該多好啊,總覺得自己有些肉痛。
蘇沉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悄咪咪的附在她的耳邊:“你也有,而且比他們的多。”
蘇城咳了兩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悄悄話的氛圍。
“哥,那你今后是不是就不和我住在一起了?”
蘇沉下意識的紅了臉,有些嬌羞的看向江生:“我都聽你嫂子的,她要是不想和我住,那我也接受。”
江生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這都昭告整個基地他們兩個結婚了,不就已經把他塞進她的房子里了嗎?
在這里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大家都累了,回家吧。”
江生擺了擺頭,從空間內掏出一輛電動三輪車,載著一群人晃晃悠悠的朝著別墅區駛去。
車子被壓得吱呀直叫,好在距離不算遠,車子倒也沒有罷工。
大家的別墅都在一起,江生把車子停在家門口,和隊員們道了別就朝著自己的別墅走去。
蘇沉笑著同每個人說再見,忙跟到了江生身后,同她一起走進了屋內。
蘇城撇嘴,有了媳婦忘了弟弟,他也要好好準備一下,趕快娶了明天!
打開燈,家里被布置的一片喜氣洋洋,不過倒是沒有十分過分,也在江生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你這是什么審美?大紅燈籠高高掛?”
她語氣中滿是質疑,總覺得蘇沉的審美差的要命。
別墅空間并不算小,空閑著的墻壁上都被貼上了大大的喜字,空中吊著老式的爆閃彩花,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顯得和裝修格外的有偏差。
蘇沉送了送領帶,自己也覺得不太好看。
“主要是其他的都找不到了,這些是唯一能烘托結婚氛圍的了。
我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你遷就著我一點不行嗎?”
江生總覺得聽他的話有些別扭,扭過腦袋卻發現他耳根翻紅,一副嬌羞的樣子。
什么情況?女大王和她的壓寨男寵?
為什么蘇沉戀愛前后的性格差距會有這么大?
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走著,江生略顯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好好的婚禮非要在午夜舉辦,蘇沉是有多害怕她不配合?
“睡覺吧,太晚了。”
她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肩頸,踢著拖鞋上了樓。
可蘇沉卻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后。
江生有些警惕:“你干嘛?”
雖說是新婚之夜,可她真的夠累的,趕了一整天的路也沒能好好休息,現在渾身酸痛只想睡覺。
蘇沉脫下了身上束縛的西裝,一步步的朝著江生逼近。
“我干嘛?新婚之夜你覺得我該干嘛?行使我身為你老公的權利啊!”
江生瞬間覺得血壓有些上升,被蘇沉打橫抱到了床上,卻發覺腰上被附了兩只滾燙的手。
罷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寵,他要是必須要的話她也不是不能配合。
江生兩眼一閉,直接倒在床上當起了咸魚。
可沒想到蘇沉并沒有趁機作亂,而是開始幫她細致的揉著肩頸和酸痛的腰。
“我說過,事事都以你為先。”
他眉眼溫柔,看向江生的眼睛溫柔的讓她想要溺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