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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迦凌朝著白清霧走了幾步,身影映在她的眸光中,擋住了高空的烈日光芒。
白清霧目中爆發出無限希望,連滾帶爬的奔到他的腳邊,抱住了他的雙腿。
“佛子,我知道你喜歡裴纖巧,她跟著沈約復不會幸福的,你才是她最好的選擇啊!”
木迦凌回頭看了一眼瑤冉冉的背影,又對上圓崆詫異的目光,轉頭對著白清霧疑惑道:“你說的是裴道友?”
“佛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件事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告訴第三個人,對了,他們聽見了也無妨,按照劇情發展,你師父早就猜到你愛慕裴纖巧的事了!”
白清霧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說出來,寄全部希望于木迦凌的身上。
圓崆滿頭霧水的望著她,心中納悶自己到底知道什么?這件事是他第一次聽說啊!
木迦凌看見圓崆的目光,立時明白這是白清霧的謊言。
他對裴纖巧只有道友之情,根本沒有白清霧所說的男女之愛。
她這樣污蔑自己,莫非是想破壞他的佛心,自此救下他的性命嗎?
白清霧尚不知道瑤冉冉無意間改變了木迦凌對裴纖巧的態度。
她連續不斷的說出自己的主意,試圖勾起木迦凌心中對裴纖巧的占有欲,從而將他拉到自己這條線上!
在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時候,一道冰涼的佛印沒入她的腦海,白清霧錯愕的盯著木迦凌。
“剛剛那個是什么玩意?”
木迦凌奇怪地看著她,“那是佛門的鎮心印,你的心思混亂,或許這道鎮心印能夠讓你清醒過來。”
白清霧瞪大眼睛,“我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鎮心印會對我產生什么樣的后果?你……”
“只是會讓你安靜一段時間而已。”
木迦凌看著她緩緩倒下,隨手結出一道佛印圍繞在她四周。
“師父,徒兒觀她魂魄與身體并不契合,偶爾怪言怪語,恐怕她被圣宮拋棄,便是因為她乃奪舍之人!”
“阿彌陀佛,你說的沒錯,這位女施主體內瘴氣彌漫,巫毒纏身,應是受到奪舍反噬!逆天之事不能亂為,她心術不正,落到如今這個下場,是天道賜給她的懲罰。”
圓崆慈悲的捻動佛珠,緩慢收回落到白清霧身上的目光,閉上了雙眸。
沐新透過船簾看向圓崆的側臉,笑道:“你們師徒二人倒是有幾分真本事。”
圓崆輕聲念著阿彌陀佛,并沒有回話。
木迦凌隔著船簾與沐新對視,直到飛舟落了地,他們才隨著瑤冉冉進入觀梵寺。
再次來到觀梵寺,瑤冉冉心中頓時生出不一樣的情緒。
“靈界瘴氣把寺廟都吞沒了,那些小沙彌都去了哪里,還藏在廟中嗎?”
她邊說邊探出神識籠罩整座觀梵寺。
木迦凌悲憫的合上雙目,“阿彌陀佛,瘴氣蔓延,觀梵寺的弟子已被靈界修士抓捕,此種情形,許是他們皆入了火牢。”
“還請仙主救救這些無辜的弟子,觀梵寺有數萬民眾供奉的靈石存于廟中,他們的誠心只望在這一刻得到天道的垂愛!”
圓崆睜開悲憫的雙眸,眸中似有淚光閃爍,牽掛著眾生。
瑤冉冉怔怔地環顧四周。
除了濃濃的瘴氣,她感受不到任何生人的氣息。
沐新盯著濃重的瘴氣,憶起了曾經,“當年靈界初生瘴氣,我的宗門就是這番景象,直到如今,活下來的只有我一人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沒有一絲波瀾。
但瑤冉冉與圓崆二人都從他的話中聽到了悲傷的情緒。
瑤冉冉伸出雙手,兩掌托著幾朵高雅的青蓮,徐徐向著瘴氣推去。
“就讓它們為我們開路,觀梵寺這樣富饒,斷然不能便宜那些貪婪的靈界修士!”
她憤慨的說道。
沐新在她旁邊低下了頭,嘀咕道:“說到貪婪,你與那些靈界修士相比,一點也不弱……”
圓崆沉默的贊同。
木迦凌怔怔地辯解道:“仙子此乃大義!”
“也只有你這樣覺得……”沐新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佛子就是單純好騙啊,現在都還被瞞在鼓里!
片刻過后,那些瘴氣就像從未出現在觀梵寺一般,烈日光芒暖暖地照射在地面,金光燦爛的佛像露出普渡眾生的微笑。
圓崆攤開雙手,手捧兩縷日光,“觀梵寺的天晴了!”
瑤冉冉搖了搖頭,“還不夠,我觀察過周圍,這些瘴氣只要不除盡,就會繼續彌漫過來。”
“那該怎么辦?我們能掃盡那些瘴氣嗎?”
木迦凌凝重的望著她。
瑤冉冉將視線落到四只兇獸身上,笑道:“既然我的靈氣能夠把它們驅散,就讓這四只龐大的野獸來下一場雨吧!”
木迦凌怔了怔,“什么雨?”
瑤冉冉淺淺一笑,答道:“花瓣雨。”
她飄然落于四大兇獸碩大的腦袋上面,兩手指尖生花,地生金蓮,青蓮與金蓮交織,在璀璨奪目的光芒中,朵朵蓮花開滿觀梵寺的大地,佛像皆露出微笑,散發淡淡的金光。
圓崆木愣地立在原地,看著佛像的笑容久久不語。
木迦凌驀然朝著佛像跪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佛像身上,盯著的卻是那朵朵耀眼的金蓮。
沐新震撼的感嘆道:“即便是我在黑山尋求多年的力量,都比不上這一朵蓮花的盛開,觀梵寺的佛像含笑,是數萬年前都沒有出現過的奇景吧!”
圓崆放下雙膝,凝重地朝著佛像而拜。
“阿彌陀佛,下界不會敗在我們的手上,那名天選之女已然現世,她會拯救世間,受到天道庇佑,擊退外界修士!”
沐新出神的望著蓮花盛放,喃喃道:“要是當年這人就生在靈界,我哪里用得著費那么多功夫研究這種功法?”
“曾經我也是這樣想的。”一團青煙在沐新身邊驟然升起,安肖霖淡淡的朝著他微笑。
沐新無語的望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一個死了的人這樣出現,會很嚇人?”
安肖霖含笑道:“彼此彼此,你相貌如此,都嚇不到我的乖徒兒,我又怎么會嚇到她呢?”
“所以這里只有你的徒弟是人?”沐新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