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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們去撈人嗎？”楚夫人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勁，一時有些遲疑。
楚守安也不太確定：“網上說出車禍的有三輛車，四個人，除了兩個孩子外另外兩個車主此刻都在醫院。”
楚夫人干巴巴：“我們孩子一向命硬。”
楚守安看她一眼：“一般出車禍出事的人都是受害者。”
楚夫人也想到這個，不免有些沉默。
這次再拿起手機，同樣覺得沉重，甚至還有些燙手。
將手機遞過去：“你來打。”
楚守安沒有推辭，直接撥通，在那邊問好后開門見山：“需要去警局撈你們嗎？”
楚絳君剛想說不用，就見覃蘇言張口無聲對自己說了幾個字，瞬間改變主意：“需要。”
“好，我知道了。”平靜點頭，楚守安將電話掛斷，告訴妻子一聲，便拎起外套，換上鞋子，打算再次出門。
楚夫人跟上：“我也去。”
言寶兒抱著手機跟上：“我也去。”
楚夫人不樂意小孩子也跟著：“你在家等著就好。”
言寶兒自有理由：“我哥在蹲局子受苦，我吃不下飯。”
見她意動，進一步說服道：“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再一次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親生的，楚夫人冷臉取了厚外套將言寶兒整個包住，然后將孩子往楚守安那里一推。
楚守安將人抱起來。
一家三口快速準備完畢。
林嫂還穿著圍裙，因在楚家做工幾十年，一向把楚絳君當自己孩子疼愛，一時也有些擔憂：“夫人，要不要我也去？”
“不用。”楚夫人溫聲道，“你留下來看家就好。”
楚守安親自開車載人出去，路上趁停車時間火速聯系律師，讓其準備好打仗的準備。
律師被養肥許久，乍一聽這事，一時不知道該興奮自己終于有活干了，還是該緊張一來就來這種重量級的活。
“放心，你兒子不是那么沖動的人。”見她焦急，楚守安安慰一句。
言寶兒坐在兒童座椅里，此刻也扭頭安慰道：“沒事兒，媽媽，一定是壞人想欺負哥哥，卻被蘇言姐打了回去。”
楚夫人勉強扯了扯唇，不知道有沒有被安慰到。
半響覺得哪里不對勁，擰眉：“為什么不是你哥哥打回去，而是覃蘇言打回去？”
言寶兒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當然是因為蘇言姐更厲害啦，哥哥就是蘇言姐的啦啦隊！”
楚夫人：“……”
這唯粉兒子不要也罷。
警局。
被人所擔心的人此刻正安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長桌被清理的干干凈凈，此刻穿著白襯衫西裝的侍者正一點點擺膳。
空氣寂靜的可怕。
外面一圈警察排排站著，炯炯有神的盯著這里，像是在盯著什么稀奇品種。
坐在一側的覃蘇言保持沉默。
楚絳君口中的大餐名副其實，幾個侍者拎著食盒進門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覃蘇言：“你們的外賣？”
警察們頭搖的像撥浪鼓：“是你的外賣。”
他們這等貧民，才不配吃這么豪華的‘外賣’。
沒多久，飯終于擺好，整個長桌都被占用，甚至還顯得有些狹小。
警察們看著莫名覺得自己那案桌有些不配。
“請慢用！”侍者說完，站在兩側，隨時等待吩咐。
覃蘇言看的又是一陣沉默。
楚絳君：“可以吃了，他們家味道一向不錯。”
覃蘇言覺得這價格更加不錯。
十幾道菜，還有兩道湯，兩個人自然是吃不完的，覃蘇言便招手，示意警察們一起。
一堆警察邊咽口水邊搖頭：“不了不了，我們有自己的飯。”
“好吧。”覃蘇言自然不會強求，和楚絳君面對面，開始旁若無人的吃。
聶霖推開門就看到這一幕，一時有些怔愣，懷疑自己推錯門。
扭頭看到他的那些正在瘋狂咽口水的同僚，又覺得自己沒走錯。
“怎么回事？”
“聶隊！”一堆警察對他很是恭敬，離最近的警察介紹道，“這是今天車禍的受害者，現在來是來做筆錄的。”
聶霖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兩個人：“做筆錄？”
警察訕笑一聲：“這不正趕上飯點了……”
聶霖再次瞥了一眼，表情有些怪異。
來警局鬧事的人見多了，在這吃飯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不好打擾人吃飯，聶霖準備出去。
“你是負責今天這個案件的警察嗎？”那邊正在喝湯的女子似乎察覺到什么，沖他招招手，熱情招呼，“來點兒不？”
聶霖沒接話。
覃蘇言：“吃不完就浪費了。”
聶霖瞥了一眼，確認桌上的飯菜是四個正常成年人也解決不了的飯菜，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走了過去，拉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覃蘇言遞過去一雙筷子。
聶霖：“很豐富。”
覃蘇言：“我也是第一次吃。”
聶霖不知道信了沒有，扭頭看向正在暴風吸入的楚絳君：“我看了監控，你們那輛車，你是駕駛員。”
楚絳君點頭表示自己聽到。
聶霖：“監控表明另外兩輛車在鬧事，你們是無辜的。”
楚絳君終于舍得抬頭：“監控就是真相。”
聶霖沒有再問話，即便心中滿腹疑問。
外面，一輛黑色豪車停下，楚守安抱著兒子，和妻子并肩進了警局。
“你好，我是楚守安，是楚絳君的父親，聽說他暫時被關押在這里。”說話間，眼睛快速掃過警局環境，眉心不自覺蹙起。
警察注意到他的神情，訕笑一聲，“您是來接楚先生的嗎，暫且還需要一些時間。”
“多久？”
警察哪里知道。
楚守安：“我需要知道一個確切的時間，另外，我要確認一下我兒子在這件事情中是否為受害者。”
“嗯？”警察有些迷惑，發現自己一時聽不懂他的話。
不過……
警察在前面帶路：“現在應該還沒有到問話的環節，您可以先進去看看情況。”
真正看到人了才能放心，他懂。
楚守安沒想到他們還挺友好，微微頷首。
走動時，不自覺聞到不斷傳來的香味，楚守安發現竟然是自己喜歡的那家店。
本就空空如也的腹部，突然更加饑餓起來。
推開門，香味瞬間撲面而來。
本以為自己會看到狼狽凄慘的大兒子的楚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