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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虎腦的一句，楚守安眉頭都皺了起來：“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楚絳君沒說話，幽幽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出去接人。
楚守安盯著他的背影，腦子里忽然回想楚絳君剛才那句話，某個念頭劃過大腦，打電話問司機：“你在門口看到的那個人長什么樣？”
司機正在停車，聞言很是懵逼，還是回憶一番：“卷發，戴眼鏡……”
與覃蘇言特征完全不符合，但聯想她現在情況，倒是能理解。
楚夫人下樓準備吃飯，見他表情怪異，多問了一句：“怎么了？”
楚守安：“我好像將你兒媳拒之門外了。”
楚夫人一愣：“兒媳？誰？覃蘇言嗎？”
楚守安點頭，除了這位還能有誰？
“什么情況？”
楚守安三言兩語解釋清楚。
“倒也不怪你。”楚夫人理智道，“畢竟現在是陌生面孔，而且她也沒出聲，拒絕很正常。”
萬一隨便載人結果引火燒身，那就不好了。
楚守安點頭，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有理有據，覃蘇言應該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這倆人狠狠高估某人的性子，若非做出這事兒的人是楚絳君父親，覃蘇言怎么也要訛上一頓。
可惜。
別墅離小區有些遠，楚絳君開車過去，很快將人接過來。
他已經熟悉覃蘇言的變身狀態，然而楚家父母卻是第一次親眼旁觀，忍不住驚訝。
而楚夫人也是瞬間明白丈夫為什么認不出來人，實在是毫無相像點——除了性別。
如果說之前的覃蘇言看上去優雅隨性，像是凌空飛過的猛禽，那現在的覃蘇言就是……漂亮的打工仔。
“毫無破綻。”盯著覃蘇言仔細看了啊看，連毛孔都真實細膩，實在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下次有機會，可以幫你改妝。”覃蘇言很友好。
楚夫人擺手：“不用，我也就是看個稀奇……”
“我聽人說只要是真心相愛的人，無論對方變成什么樣，都能在人群里一眼認出。”覃蘇言微微一笑，“伯父伯母感情這么好，可以玩一下這個游戲。”
聞言楚守安面色微變，這不是玩游戲，這是要玩自己的命！
楚夫人有些心動，不可否認，她還是想玩一下的。
但看丈夫臉色都變了，還是搖搖頭，心里有些同情。
被一個記仇的人惦記上，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另一邊，言寶兒一邊磨著磨方，一邊開口：“我剛剛聽到車子入庫的聲音了。”
楚絳君點頭：“我是開車去接得人。”
言寶兒頭也不抬，聲音卻很犀利：“開車接人最多兩分鐘，不僅是封閉環境，而且十分悶得慌，最重要的是十分狹小，天然令人心情不好。”
“而走路接人雖然麻煩了點，卻能和人同行，微風相伴，氣氛絕妙。”
話落，終于抬眼道：“哥哥，連最基本的時機都不會把握，你是怎么追到女朋友的？”
楚絳君表情漠然：“天這么冷，你要讓你偶像吹一路冷風嗎？”
想起覃蘇言那身單薄的衣服，言寶兒頓時表示是自己欠缺考慮。
楚絳君微微頷首，轉身出去。
礙于自己剛給他出了個瞎主意，言寶兒覺得需要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于是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檐下，不同于屋內有地暖的暖和，檐下冷風呼嘯，是真正的冬天。
楚絳君一身略顯單薄的家居服，被冷風狂野的勾勒出漂亮的身材線條。
他站在風里，嘴唇微動，似乎在念叨著什么，言寶兒好奇的湊過去。
“錯過了，竟然錯過了……”平靜而悵然的聲音在晚風里好像是鬼哭一樣，言寶兒頓時一陣沉默。
原來不是不在意，都是在騙自己。
晚飯后還不到八點，盡管路燈照耀，外面還是一片黑沉。
覃蘇言本來想走，卻一時貪戀這份溫暖。
從溫暖舒適的環境走到嚴寒的環境里，是需要勇氣的。
“晚上要住下嗎？”楚絳君聲音溫柔，不帶半點蠱惑之意，因為他知道對方多半不會留下。
“要走。”覃蘇言搖頭，“明天一早他們應該會敲我的門，我怕我來不及。”
比起能躲一會兒懶就回去，在寒夜里早起明顯更加難捱。
即便她習慣早起，然而畢竟是冬天，加上現在已經有所懈怠，起床的時間便逐漸往后推移……到現在已經算不上早起了。
聞言楚絳君不太開心：“大早上的，他們敲你門做什么？”
覃蘇言：“叫我起床？”
四目相對，覃蘇言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記將一些事情告訴他，于是道：“明天我要跟著聞聲去老宅——如果他的目的地是老宅的話。”
聞言楚絳君忍不住詫異：“你不是還在被懷疑中？”怎么就這么快進展
覃蘇言點頭。
“怎么現在就要去聞家老宅了？”那不應該是很嚴肅的地方嗎，除了正經妻子，活著很喜歡的朋友，都不配帶過去，怎么她進度這么快？
覃蘇言想了想：“本來是絕對去不了的，最起碼沒有這么快，但有點小意外。”
“什么意外？”
“聞家要為聞啟召開死后兩月的紀念葬禮，我想著他們還要請客。”也是有錢人才能這么做。
“……？”楚絳君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問題，“你說什么？”
覃蘇言非常理解他的狀態，畢竟自己剛聽說的時候也是十分驚詫。
完畢后有些嫉妒聞啟好命，若人死后真的會變成鬼，生活在陰間，那聞啟不僅在陽間是大富豪，到了陰間更是。
別的孤魂野鬼還在苦苦找東西填飽肚子的時候，他在大魚大肉，聞家以及各位來賓燒的紙錢能夠他使用到下輩子。
怎么說，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兩個月的葬禮……”表情相當復雜，扭頭直接看向一側，直言問道：“爸，聞家最近是不會資金出問題了？”
這才想著要靠葬禮圈錢？
而且不過砸了點東西而已，還刻意要賠償，是真的寒酸。
如果是資金有問題……其實也不太能理解。
還是第一次見到用葬禮圈錢的。
“不是吧？”楚守安并未聽到相關消息。
楚絳君直接道：“聞家要給聞啟辦兩個月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