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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睡姿崎嶇的人定定看了幾秒,倆人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聞聲是已經見識到黑發青年的大力氣,助理則是一貫的旁觀。
片刻后,倆人出去。
將門帶上,聞聲臉上怒容不見,恢復往日鎮定:“你覺得他可疑嗎?”
助理一陣沉默,這怎么說?
聞聲:“有話直說。”
助理詢問:“您明天會對他做什么嗎?”
聞聲冷笑一聲:“放心,不會殺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助理立刻道:“站在這一方,我覺得不太可疑。”
誰會派這么個蠢貨過來呢,專門為了送人頭?
聽出他話中意思的聞聲:“……”
摁了摁眉心:“此事或許是意外,有些人酒品就是不太好。”
助理:“若真如此,去酒吧的時候他就該想到這一幕。”
眼神倏然一冷,聞聲道:“他總不能是故意的!”
助理不太認同這個觀點。
故意到這份上……他不是很能想象那位青年本質上是多么大膽且善于作死的人。
“罷了,明日再看吧。”理不出頭緒,聞聲擺擺手,被鬧的頭疼欲裂,只想好好休息一回。
明日酒醒,那人就會露出真面目了。
宿醉的人不會早起,第二日醒的時候雖然屋內還是一片黑暗,但直覺天已經亮了很久。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竟然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頭疼欲裂。
宿醉的后遺癥涌上來,覃蘇言捂著頭,一臉痛苦,眼角甚至憋出兩滴貓尿。
“醒了。”門忽然被推開,聞聲一臉冷漠,狹長的眼里卻滿是探究。
看到自己,會是什么反應呢?
大驚失色?
下一秒,那張臉抬頭看過來,隨著抬頭,兩滴眼淚從臉頰滑落,加上有些泛紅的臉,微微攏起的眉頭,真是好一幅嬌弱美人落淚圖。
聞聲:“!!!”
“你哭什么!”
揮手抹去眼淚,覃蘇言表情不多,顯得有些空茫:“頭好痛。”
“還有,你是誰?”
聞聲:“???”
聞聲皺眉:“裝失憶?”
覃蘇言:“你是我的管家嗎?”
禮貌請求:“可以幫忙遞一杯水過來嗎?我口好干,感覺有些難受。”
末了囑咐道:“要溫水,加點蜂蜜口感會更好一些。”
聞聲冷冷地看著他。
見他不動,漂亮柔弱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對此很是煩惱,眼淚下一刻就能掉落一樣:“為什么不去?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嗎?”
“囂張野馬轉為病弱西子,你演技可真不錯。”聞聲冷冷一笑,“可惜你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出車禍磕到了頭,裝什么失憶呢?”
覃蘇言頓時愣住,兩眼空茫的看著他,還有幾分無措。
經過整理,那張原本只有形似的臉瞬間多了幾分神韻。
幾乎是瞬間,聞聲眼神就是一變,呼吸急促起來,是他……
“你好?”
略顯清淡的嗓音,和記憶中一點不像,頃刻間將聞聲拉回現實。
竟然在他面前出丑,頓時感覺不爽,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要再裝了,裝的一點也不像!”
覃蘇言繼續一臉茫然。
對著這樣一張臉,聞聲實在很難硬下心腸。
頓時感覺一陣索然無味,聞聲退出去:“先起床!!”
覃蘇言哦了一聲,立刻起身,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大沙發上……就這么窩了一夜,怪不得感覺全身上下都疼呢。
站起來,衣服已經變得皺巴巴,敏銳地聞到一股子酒精發酵的味道,頓時一臉嫌棄,還有點想吐。
“嫌棄自己嫌棄成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青年走進來,將衣服放在一側,看過來時推了推眼鏡,“你是有潔癖嗎?”
覃蘇言點頭。
頓了頓,問道:“我們是什么關系?”
助理眼鏡一瞇,竟然不是問自己是誰?
好脾氣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什么關系?”
“正常情況下我們應該是朋友。”覃蘇言展開推理,“宿醉被朋友撈回去是很尋常的事情,但介于我沒在這里感覺到熟悉的感覺,所以排除這一項。”
“非正常情況下我們應該是炮友,但我衣衫完整,所以這一項也排除。”
助理似笑非笑:“然后呢?”
覃蘇言靦腆一笑:“不是家人,不是朋友,也不是炮友,只剩下一個選項。”
聲音微微抬高,同時眼里多了感激的光芒,覃蘇言:“所以你們是好心人!”
“完全正確呢。”眼鏡青年笑的很斯文親切,“你喝醉酒,是我們老板將你帶回來的。”
頓了頓,確認道:“你是一點都沒有昨天的記憶了是嗎??”
“有一點兒。”黑發青年笑的靦腆,看上去溫柔而無害,“我記得我喝了很多酒。”
“是的。”助理笑容不變,“都是我們老板請的客。”
原以為對方最少也要說一聲下次請回來,然而黑發青年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靦腆笑道:“替我謝謝你們老板。”
助理等了半天,沒有等來下文,簡直要氣笑了。
這就完事兒了?
昨晚上他一個人喝了兩萬多的酒,當然,這個不多,大頭其實是她砸落的那些杯子,酒液,地板被弄得很臟,整個酒吧亂哄哄的,最后他們不得不將人都清走,這才讓人安靜下來。
總之,昨晚上那一夜,他們賠了有二十多萬。
雖然是自己酒吧,但助理還是感覺到一陣心疼。
微微笑著提醒道:“不知道您有沒有記憶,昨晚上您喝的很多,而且酒品并不怎么好。”
“怎么可能!”黑發青年頓時抬高聲音,不可置信道,“我酒品明明超好!”
“我朋友都說我喝醉了就睡覺,很乖的。”黑發青年語氣篤定,清澈的大眼珠子微微瞥著這里,滿眼都寫滿了——別想迫害我!
覃蘇言:“你不要欺負我沒有記憶,我本人怎么樣,我都很清楚的。”
所以別想驢我,別想從我口袋里掏走一分錢!
眼鏡青年:“……”
看來這人不僅很作很大膽,還是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