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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略奇異，赫連先生忍不住低頭看了她一眼，正對上她帶著笑意的眸子里，此刻正滿滿都是促狹。
是個很喜歡開玩笑的女孩，他心道。
“看得出來，里昂很喜歡你。”甚至不惜改變形象。
覃蘇言哦了一聲，“或許吧。”
喜歡她的力量而已，非要說的話，就是喜歡大小姐對自己那份看重。
如果大小姐對自己一般，里昂絕對不會有拉攏的心思。
“你要嫁給他嗎？”赫連先生問的很突然。
覃蘇言有些迷惑，片刻后，忍不住抬眸，“你這是在為自己的兒子求婚嗎？”
“是又如何？”
覃蘇言笑了笑：“話說的突然，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赫連先生很好說話：“里昂喜歡你，摘月也喜歡你，這就夠了。”
兩全其美，他覺得這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摘月是大小姐的小名，覃蘇言思考大概來源于某位國際女星的名言——我要月亮奔我而來。
摘月，張狂而隨意，宛若他現在的態度。
“如果你還想要家中保持現在這種平靜的話，建議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真要如此，她一定會鬧得整個赫連家都不得安生。
聞言赫連有些奇異，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擔心那位楚公子嗎？”
覃蘇言猜測他大概實在奇異自己對楚絳君竟有兩分真心——從他眼中看出來的。
“不用擔心。”赫連先生道，“你們完全可以一起住。”
“……”覃蘇言沉默片刻，表情驟然復雜起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看著優雅高貴，沒想到對家庭竟然這么不講究。
赫連先生一怔，似乎不懂她什么意思。
覃蘇言：“請問我和你有什么血緣關系嗎？”
赫連先生皺眉。
覃蘇言問的更直白一些：“請問我是你多年前走丟的女兒嗎？”
“……我們國籍不同。”赫連先生不得不提醒她。
覃蘇言搖搖頭：“國籍不是一定的，要看感情。”
她笑了笑，漂亮的鳳眼微彎，眼尾微勾，像是狡黠的小狐貍，輕巧道：“要不然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呢？”
微微仰頭，細數：“四個人的家庭，給我找了兩夫一妻，我要是生在古代，都不敢這么想。”
比一夫一妻還高級，牛。
赫連先生一怔，想說她誤會了，楚絳君是為自己女兒準備的，赫連家族雖大，但還沒跨到華國去，楚家不錯，他相信楚家也會樂意這個跨國聯姻。
究其根本，也算兩全其美。
但覃蘇言卻忽然扯住他的領帶，微微踮起腳，紅艷艷的的唇幾乎觸碰到他的皮膚，吞吐間呼吸噴灑。
“你說的想法挺好的，不過比起你兒子，其實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說著，修長的手摸上他的臉頰，似乎覺得手感不錯，又摸了摸。
陌生的觸感讓赫連先生眼神一沉。
他神態依舊溫和，提醒道：“你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覃蘇言一笑，因為是揚著臉，身體幾乎半趴過去，距離很近，幾乎低頭就能親到。
赫連先生沒有動，但他忽然發現這位看起來隨意沉靜的女孩實在長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黑湛湛的，因為笑意，上面蒙了一層流光溢彩，漂亮的便是最高級的寶石也不及。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真的以為對方對自己情根深種。
倒是會做戲，他心想，不愧是演員。
也或許真的是喝醉了。
手掌一勾纖細腰身，赫連先生：“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去。”
“回哪？房間嗎？”覃蘇言眨眨眼睛，“我喜歡干凈的房間，床單也要素凈的。”
“……”赫連先生頓時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別鬧了。”他一嘆，已經有些后悔了，若真叫她進了赫連家的門，怕不是真要鬧得天翻地覆。
“沒鬧。”覃蘇言卻搖頭，很清醒道，“你長得帥，性格好，有魅力，還有錢，比你兒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既然想著兩全其美，為什么不親自來呢？”
她循循善誘，“師同父，師父不僅教授知識，也是又當爹又當媽，不如我直接當她媽媽吧！”
赫連先生盯著她，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我跟你道歉成不成？”
覃蘇言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盯著他。
赫連先生便感覺有點頭皮發麻。
多年禁欲，他對女色向來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小孩子犯戒，只這小孩真挺厲害，自己想要利用她，她便一分不剩的討回去。
半點虧吃不得。
“我先帶你回去。”他始終冷靜，覺得還是先將人送走。
覃蘇言嘖了一聲，似乎嫌棄，腳尖一動不動。
赫連先生沒有說話，定定看著她。
覃蘇言含笑對視。
真遇上碰瓷的了，半響，赫連先生低頭：“我給你找一部電影，找你做女主，專門捧你。”
覃蘇言搖頭不干，他要有心針對自己，便是做女主又如何，照樣能把戲份剪的什么都沒有，或者亂剪一通。
這方面，能做手腳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那你想要什么”赫連先生皺眉。
覃蘇言張開細長五指，晃了晃。
“五千萬。”赫連先生道，“可以。”
覃蘇言頓時滿足的像偷腥成功的小狐貍，火速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再說一遍。”
“……”赫連先生耐著性子又說一遍。
“okk。”確認錄音完成，覃蘇言頓時心滿意足，但也沒離開他，而是趁機摸了把頭發。
赫連：“！！！”
覃蘇言：“果然，手感很好。”
唯恐他發火，立刻拎著自己的杯子：“遁了。”
下一秒，僵在原地。
不遠處，大小姐，楚絳君，里昂站成一排，齊齊盯著這里。
覃蘇言表情一頓，目光一掃，不遠處，更遠處，那些人，全都看著這里。
她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什么時候，大廳里已經寂靜下來，像是被點了暫停鍵。
啊這。
沒敢去看赫連先生的臉色，杯子往下一摔，覃蘇言捂住頭：“啊，我頭好痛。”
說著，身子往后慢慢倒下。
那動作，神態，要多假有多假，但楚絳君還是快步跑過來，將人一把抱住。
“她喝醉了。”沖赫連先生點點頭，抱著人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