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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蘇言以前是個偏無趣的人,因為那個朝代比起來也顯得無趣。
經過大半年的洗禮,她覺得她已經完美融入進這個時代,但某些時候,還是會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比如現在。
五官冷硬的漢子身材高大,一身黑衣,此刻卻頂著一頭漂亮柔順的粉色長發,讓覃蘇言想起之前玩過的一個游戲,她女兒就是這樣一頭粉毛。
但粉毛和粉毛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如果說女兒的粉毛是可愛,那這位的粉毛就是……
里昂默默將自己眼珠子按回來,扭過頭,一臉復雜的對覃蘇言道:“沒想到你喜歡的是這樣的。”
那確實有點難找。
覃蘇言沉默。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甚至感覺風評被害。
楚絳君也沉默,心血來潮買假發想試試自己長發效果,為了翻車不那么嚴重還定了好幾頂,一一試戴。
沒想到正試著,這倆人就進來了。
重要的不是里昂,是覃蘇言。
她該不會以為我是變態吧?
心中有點慌,開始瘋狂思索有什么理由可以用:“突然對變裝游戲感興趣,覺得可以鍛煉一下自己偽裝能力……”
里昂:“變什么裝,女裝大佬嗎?”
說著目光下意識往他胯下看,眼神狠狠一抽。
他很喜歡一些可愛的蘿莉,網上也打賞不少,現在看到真實例子,驟然覺得恐怖起來。
“草!”罵了一聲,里昂有點忍不住了,想發火。
“出去!”楚絳君的目光卻掃過來,冰冷冷的,里昂嚇了一跳,而后就是不服。
你丫一變態,還敢在我面前囂張?
覃蘇言目光一掃:“麻煩帶門。”
瞬間一慫,里昂憋屈的走了。
房內仍舊一片寂靜。
走了一個人,楚絳君卻感覺更尷尬了,腳趾扣地,原地扣出兩座城堡。
“還不拿下來嗎?”覃蘇言目光復雜,莫非還真愛上了?
楚絳君一慌,連忙將粉毛薅掉,露出原本的寸頭,覃蘇言頓時感覺眼睛得到了洗禮。
覃蘇言想了想:“便裝不能光變頭發,臉上最好也修飾一下,盡量跟著臉型來。”
楚絳君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點頭。
算了,只要不誤會自己是變態就好。
覃蘇言見他沒有生氣,便繼續說了:“不過變裝也不是誰都能變的,比如有些人天生骨架大,長得高,雖然臉小,但是有胡茬……”
“……”楚絳君一臉麻木。
“我不是……”
覃蘇言嗯了一聲,“我那還有些化妝品,可以借給你。”
說完火速溜了。
原地,楚絳君面無表情捂住臉,他的形象。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追人路上最恐怖是什么自己維持好的形象崩掉了,而且崩的很怪異。
坐在床上冷靜一下,他覺得自己需要求助一下。
被他呼叫的神奇海螺是楚守安,看到手機上的信息,微微挑眉。
大蛾子:“你當年追我媽的時候,有沒有遇見過什么難題?”
看來是受挫折了,手指敲著桌子,楚守安面上帶著自己不自知的促狹與幸災樂禍。
屢次被兒子打臉,他心里不是沒有怨言的。
楚絳君信他才有鬼:[我記得你當年追我媽追了兩年半。]
兒子太清楚自己追愛史也不好,楚守安果斷回復:[只是為了讓你媽享受被追求的感覺而已。]
大蛾子:[原來如此]
楚守安摸摸下巴。
大蛾子:[截圖了]
“……”不用想就知道他要截圖做什么,手掌一拍桌子,楚守安:“孽子!!”
另一邊,楚絳君果斷將截圖發給母親。
楚夫人正在和朋友打麻將,看到信息,剛贏錢的開心瞬間打了個折扣。
小君:[有沒有感覺被追的很累?]
跟牌友打了個招呼,楚女士拿著手機走遠,直接撥通電話:“無病呻吟?”
那邊有些沉默。
楚女士見此挑眉,看來他是真的遇到為難的事情了,不禁心里有些柔軟,語氣也溫和下來:“發生了什么事,跟我說說。”
楚絳君:“你是我親媽嗎?”
額角青筋一跳:“有鑒定結果為證。”
“哦,如果我被當成變態了,偏偏沒法洗干凈,這事該怎么辦?”
楚女士一怔:“你做了什么”
楚絳君沒有說,直覺說出來會受到嘲笑。
楚女士卻開始猜測,因為‘變態’二字,下意識聯系到不好的方面,眉頭狠狠一皺:“你變畜生了?”
“……”楚絳君提醒,“媽,我是你兒子。”
親兒子,能不能別往那么離譜了猜?
楚女士哦了一聲:“你強迫她了?”
“我行嗎?”
三個字問的很平靜,卻似乎彰顯了什么,楚女士想到覃蘇言的高武力,難得一噎。
別的不說,真要強來,她兒子可能還真不行。
“那你到底做了啥?”楚女士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么。”楚絳君力求一筆帶過,“不過她好像誤會我是女裝大佬了。”
楚女士也上網,自然知道這四個字什么意思,不過真聽到,還是讓她有些茫然:“我記得×國不支持變性的。”
“……媽,只是誤會。”
“哦,那沒事。”楚女士立刻表現的興致缺缺,“只是誤會而已,解開就好了。”
“如果解不開呢?”
“沒有什么解不開的東西,除非你不想解。”
“……再見。”感覺到處找人求助的楚絳君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憨批,覺得靠他們還不如靠自己。
“別掛。”楚女士卻阻擋,“我還沒問你,不是說要回來,這都多久了,你是要移民?”
“沒有,在旅游。”
“在槍戰里旅游?”
“可以這么說,不過最近應該都很安全。”楚絳君,“我現在住在赫連家的城堡里。”
赫連家在國外是頂尖豪門,楚夫人當然知道,不過……“你怎么住那里去了?”
“赫連家大小姐親自邀請。”
“她看上你了?”楚夫人心中一喜
“沒有,她看上的是您未來兒媳,并且相當厭棄我。”楚絳君實話實說。
楚夫人:“……”
楚絳君:“換句話說,我現在在吃軟飯。”
“……”楚夫人直接掛斷電話。
“怪不得大哥從小胃就不好。”言寶兒抱著魔方從身側幽幽走過,“原來是只能吃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