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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詡惜命到什么都可以放棄的九筒,此刻也有些沉默。
“你……為什么會跟前臺確認這個?”九筒聲音艱澀。
正常情況下,誰會注意這個?
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覃蘇言一臉平靜,并不要覺得自己表現有什么問題:“女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九筒又是沉默。
這句話曾被用來倡導,做宣傳語,他在很多地方都聽過這句話,但絕對沒有此刻來的讓人印象深刻。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是讓女孩子防備男性的?
“我真是好人。”如此會保護自己,肯定還有后手,九筒立刻滑跪,“都是喬伊那狗東西忽悠我們過來的,我真是好人!”
“只是為財?”
九筒點頭如搗蒜。
覃蘇言卻不相信:“你看我像是有錢的樣子嗎?”
九筒誠懇道:“不像。”
一般有錢人排場都很大,保鏢豪車,可能還有大金鏈子,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有錢。
這位……無論是穿著還是打扮,都太簡樸一些,像個普通人一樣。
九筒話音一轉:“但在我們國家,有些人特別謙遜,特別會隱藏,一般表現的越不起眼,就越有錢,街上走過,一般穿大褲衩子咸魚拖的都是包租婆。”
覃蘇言:“……”
“不,我沒有錢。”一句話說的又低沉又誠懇。
不需掩飾,她真是真的沒有太多錢。
“嗯,我相信你。”九筒虛假點頭,“所以放了我吧,大家都是貧窮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看來確實是一國人,還會篡改古詩詞。
覃蘇言沒有說話,只是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
金燦燦的懷表,看的九筒呼吸都熱了,眼神一直。
好家伙,他看到了什么!
大金鏈子從不缺席!!
“你喜歡這個?”注意到他的神情,覃蘇言晃了晃懷表。
直徑三厘米左右的金色懷表,鏈子也是金色,很細很輕巧,但分量一點都不輕,上面花紋繁復瑰麗,一看就很值錢。
九筒不帶猶豫的點頭,沒有人會不喜歡黃金。
“可惜,它是我的。”笑了一下,將懷表重新放進兜里面,態度十分隨意,卻讓九筒移不開眼睛。
那么大一塊黃金啊!
等等。
忽然意識到什么,九筒皺臉,外面那些人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之前還有響聲的。
“你還有幫手?”他們怎么沒發現?
“有一個。”
話落,門外有人喊道:“警察,開門!”
九筒猛的抬頭:“你報警了?!”
覃蘇言頷首:“更多的幫手來了。”
“你竟然報警!!你簡直不講江湖道義!!”九筒不敢置信,直接站了起來,這時候也不怕她殺自己了。
他身上有不少案底,真要被抓起來,怕是不能再出來了。
“法律不允許你傷害我!”
說著轉身就跑,他之前看到窗戶大開,他或許可以從后面下去。
真跑到窗邊,卻有些犯難,一個工具都沒有,搞不好很容易摔死。
尤其警察要來了,他不可能慢騰騰下去。
手指抓著窗簾,咬咬牙,還是決定沖一把。
先去隔壁,然后再趁機逃跑!
上帝眷戀他一回,窗簾并沒有突然受力而裂開,他安全到達隔壁,結果剛站好,就被一拳頭砸在臉上。
隨后感覺自己被桎梏起來,反剪手的動作,那樣熟悉,令他一瞬間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人是……
楚絳君快速撈起窗簾團吧團吧塞他嘴里,這才探著身子往外看。
九筒看到他對那邊比了一個手勢:“人抓住了。”
九筒目眥欲裂,太陰險了!竟然在這邊等著自己!!
窗簾不能隨人移動,楚絳君又扯出來,打算帶他出去。
九筒憋不住,立刻問道:“我們查了入住手冊,你應該在隔壁房間!”
難道他們一開始就找錯了?
“沒找錯。”知道他在疑問什么,楚絳君微微頷首,“不過合理的規避危險是正確的行為。”
這份警戒十分難得,九筒卻突然想起覃蘇言那句身為女孩子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已經逃脫不了,九筒索性放開心的怒罵:“遇到危險讓女性先上,畜生!”
“被我抓住,你豈不是畜生不如?”楚絳君聲音漠然,隨著話落,一巴掌甩了過去,“你最好保持冷靜。”
九筒不說話了,只眼神憤恨。
楚絳君帶他出去,這種房間是小套間,一室一廳,出去時九筒留意到沙發上還有兩個人,以為是幫手,結果只看到一對抱在一起的男女。
想到什么,九筒又不屑道:“原來是占了別人的房間,說不定還打擾了別人的好事,真是畜生。”
楚絳君沒有說話,只是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掌心本就是火辣辣的,血腥一片,沒有包扎,此刻帶著九筒臉上一片鮮紅,加上打的腫脹,遠看像個豬頭,近看更加丑陋。
警察一陣沉默,從他手中接過九筒。
九筒這時發現另外三個隊友也被抓了起來。
想到之后如果沒有人撈他們,就會一直蹲局子里,九筒有些不甘心,看向覃蘇言:“我自認計劃的天衣無縫,你們是怎么發現不對勁的?”
“天衣無縫?”嘴角微扯,覃蘇言神色不屑,“撬鎖手段如此低級,連盜竊的門都進不了,也敢說天衣無縫?”
“怎么可能!”九筒吼道,“我們明明規避了所有視線,撬鎖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莫非都是聾子?”微微挑眉,覃蘇言看向楚絳君。
楚絳君頷首解釋道:“有些人小時候營養不良,長大了聽力確實會有些障礙。”
頓了頓:“可能腦子也有。”
九筒立刻瘋了,開始破口大罵,他力道不小,警察竟然險些按不住他。
楚絳君微微抬手。
條件反射,九筒瞬間安靜像個鵪鶉,他不想再被打巴掌了。
警察:“……”
覃蘇言卻注意到楚絳君手上血跡,微微皺眉:“我記得隔壁房間應該沒有危險。”怎么弄成這樣?
目光一狠:“莫非這人身上還穿了專門傷害手的衣服??”
楚絳君頓了一下,猶豫一秒要不要解釋,目光落在覃蘇言手上,發現仍舊一片干凈,頓時覺得不解釋的好。
他不承認自己這么菜。
覃蘇言頓時目光狠辣:“陰險小人!”
九筒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