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覺得離譜的還有收到信息的楚夫人,看著那條信息,表情一陣復雜,若非要維持形象,恐怕現在的表情就是那張表情包[地鐵老人看手機]
她現在對覃蘇言言感覺極其復雜,如果說以前看不上她,覺得她配不上自己兒子,但得知她跟談老搭上關系后,就感覺怪異。
如果真的有關系——那她身份其實也不差。
最起碼娶一個商戶之女,遠不及娶一個跟政治沾邊的女子帶來的好處多,前提是覃蘇言真的跟談老關系很好。
拿不準談老對覃蘇言的態度,楚夫人也不好用之前的態度回她。
所以,要怎么回復?
[日行一善,來嘛?]好在,那邊頗為善解人意,直接發來勾搭。
楚夫人順著坡下去:“什么意思?”
覃蘇言說起基金會的事情,末了道:“都是女子,您應該理解她們的苦衷。”
劉吉的事情楚夫人當然知道,只是不曉得她竟然還做到了這步,不免讓她感覺有些復雜。
她是真的不一樣了。
想歸想,楚夫人果斷答應下來,楚家每年做慈善需要捐不少錢,并非每一筆都清楚去處,與其將錢不知道塞進誰的荷包,不如拿來幫助那些姑娘。
一邊拉進與覃蘇言的距離,說不定還能借此給談老留下好印象。
“你缺多少?”楚夫人口氣實在大。
覃蘇言一時有些糾結,反倒想起之前在道觀這位女士摳門的樣子,敲字道:“我有一個路人朋友,捐了兩千萬。”
路人朋友,看來不是她兒子,挑眉,楚夫人以為是哪個明星,心道自己總不能輸給明星,直接道:“五千萬夠不?”
“夠了!”后面的感嘆號完美表達出覃蘇言的激動,火速敲字,“那我們之后約一下,談一下具體的?”
“不用。”楚夫人不想跟她見面,“我直接轉你賬號就是。”
“好的。”覃蘇言說著,將楚女士的備注改成:金主媽媽
男的就是金主爸爸,女的就是金主媽媽。
說定后,覃蘇言想著對方格外爽快的態度,仍有些唏噓,“果然,人是會變的。”
齊燁:“”
以為她沒籌款成功,齊燁善解人意道:“要是不夠,我還可以幫忙再湊一些。”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錢。
“不必。”覃蘇言搖頭,“加起來一共八千萬,已經夠了。”
八千萬,看來對方捐的不少,那她怎么會是這個態度?
覃蘇言一臉唏噓:“初見時她連五百萬都舍不得掏,我一直覺得她比較摳門,現在想來,是我誤會了,她還是很大方的,只是純粹不想給他兒子花錢罷了。”
覺得他們大概是成不了了,溫老也不再拖延時間,抱著畫下來,剛走近,就聽到她這句話:“什么不想花錢?”
覃蘇言自然不會在背后說長輩不是,看到他抱的畫,直接跑過去逃過這個問題。
提起草書,總少不了張旭,這位書法大家前承顏柳,后觀公孫大娘舞劍,又有所得,以為神異。
覃蘇言以前少不更事的時候,很喜歡草書,一是因為看不懂,二還是因為看不懂。
那時候她練字練的一度絕望,逐漸連筆,就覺得草書實在省事,后來長大,才識得其中境界。
幾人在這方面都算文雅人,很是品鑒了一番,這才收下。
一頓飯后,齊燁率先告辭。
等人走了,溫老才板著臉扭頭:“我怎么瞧著小齊對你態度有異,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么?”
“怎么會。”覃蘇言驚詫,“我們分明還成了合作者,關系更近一步!”
溫老皺眉:“合作者?”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覃蘇言坦然說出基金會的事情。
溫老聽完,繞是一向好脾氣,也忍不住額頭青筋:“你找他要錢談公事?!”
覃蘇言糾正:“這是在做好事!”
溫老氣的心梗,枉他觀望半天,自以為創造了一個良好環境,他們即便沒有聊出感情,也該有所熟悉,現在卻……
溫老恨鐵不成鋼:“你知不知道,若有利益牽扯,之后你們之間感情很難再純粹起來?!”
覃蘇言只問一句:“要純粹干嘛?”
“……”溫老閉了閉眼睛,他總不能明說,小齊家里條件不錯,而覃蘇言身世卻相對薄弱,那邊很容易產生偏見,若得知她一見面就坑走對方兩千萬……
“罷了。”溫老蓋住眼睛,“我就不該對你抱有希望!”
覃蘇言一臉無辜,不懂他在說什么。
溫老也沒有解釋,暫且不想看到她,揮手讓她回去。
看著就來氣!
接下來兩天都在忙。
電影拍的差不多了,偶爾去配合著補一下鏡頭就好,覃蘇言這兩天都在李導演的劇組里。
讓她迷惑的是,本來一天可以拍完的戲份,好像越拍越多
第三天,發現自己這角色還沒下線,覃蘇言有些迷惑了:“導演,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沒有。”李導笑瞇瞇的擺手,“蘇言再堅持一下,我們開始下場戲份,來。”
覃蘇言:“……”
“干嘛板著一張臉。”女主演是個圓臉的軟妹子,見她有些郁悶,笑瞇瞇的湊過來,“有些人想加戲還加不了呢。”
覃蘇言扶額:“這也加太多了。”
她這個角色只是個蒙著臉送便當的啊,加再多戲有什么用。
“不多不多。”女主演笑瞇瞇,“大家都很喜歡看蘇言姐拍武打戲呢。”
畢竟現在敢真上身打的女星……實在是鳳毛麟角,更何況她還是有真材實料的,機會送到手邊,不抓著多薅幾把,她都會捶導演的。
覃蘇言有些無言:“加太多了,感覺會很怪異。”
“不會的。”女主演很明顯想到什么,意味深長一笑。
果然,覃蘇言下線這天,被要求露臉,并罕見的化了精致的妝容。
武功蓋世的女殺手殺人如麻,任務從未失敗,最后為主子報仇,孤身闖明殿,被射成了篩子。
那雙往日漠然的雙眼終于裝進了別的情緒,卻滿是遺恨,似乎還有些別的情緒,旁人也看不清楚,只覺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