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有些尷尬，劉吉拿著毛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推脫。
“我其實……”
店主頗為期待的鋪開一張白紙：“來。”
劉吉求救的看向覃蘇言，后者點頭，“加油。”
進退兩難，還是落墨，到底學過一點，動作還算有模有樣。
落筆的時候，店主滿心期待。
片刻后，期待化為滿滿的失望，直言道：“好丑。”
劉吉動作一僵，強笑道：“我不太擅長寫這種字。”
店主是個耿直人，直接搖頭道：“不是不擅長，你是直接不會。”
末了一臉失望道：“之前看你出演一個文官，氣度不錯，還以為你肚子里有點墨水呢。”
劉吉笑不出來。
店主說話好犀利，但現代真的沒人練毛筆字了
我也感覺，一般人都不會練這個吧？
劉吉好慘，一直被打擊
店主忽然看向覃蘇言：“你會嗎？”
覃蘇言謙虛：“會一點。”
店主皺眉，很想直接拒絕，想起那喜歡覃蘇言的女兒，還是忍住，道：“你要是寫的還沒有他好，我絕不會給你免費。”
覃蘇言失笑：“好。”
店主鋪開新的紙張。
“蘇言，算了吧。”劉吉忽然開口，“我們買這個了。”
“為什么不買。”覃蘇言有些奇怪，“我都看好了。”
劉吉：“我們沒有錢。”
“不是可以免費？”
劉吉一嘆：“你寫的好才能免費，可你……”
頓了頓，“我知道你可能很想免費，我也想，但是……”
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她寫的字上，劉吉眼睛猛的睜大。
覃蘇言提筆寫意，流暢寫下三個大字，這才抬頭：“你說什么”
劉吉沒有說話。
覃蘇言好像有點東西
就這？還行吧。
“漂亮！！”店主猛的一拍手，驚喜至極，整個人恨不得趴上去，“這筆畫，真是利落又漂亮！”
抬頭，目光炯炯看著覃蘇言：“你練了多少年了？”
覃蘇言想了想：“大概……從學會拿筷子開始？”
“一二十年了。”店主喃喃道，“那確實該如此。”
忽然將剛才畫的那幅山水圖拿出來，一臉期待的看著覃蘇言：“姐姐，給我題個字吧！”
覃蘇言手指一頓：“姐姐？”
年滿四十的店主面不改色：“我家閨女是你粉絲，她都叫你姐姐的！”
之前還覺得女兒年紀小，眼光不好，現在看來女兒遺傳自己，生了雙慧眼。
覃蘇言嘴角一抽，倒是沒有拒絕，“要什么字體？”
店主兩眼放光：“您會什么字體？”
“顏柳歐陽王羲之，還有瘦金體。”
店主聽的一陣激動，咽了咽口水：“要不，您每樣都來一句？”
看他一眼，覃蘇言提袖題字。
寫的是李白的《夢游天姥吟留別》
一種字體一句，還能多換幾種。
店主起初還在看，后來整個人恨不得趴上去，他是狂熱書法愛好者，練了這么多年，已有起色，自覺有了意境，但跟眼前人一比，似乎還有諸多不足。
終于完畢，放下毛筆，覃蘇言禮貌道：“請給我一張細絹。”
店主還在看她的字，聽了連連擺手：“別吵別吵，我忙著呢。”
臥槽？！
真……真大神
有沒有專業的來鑒定一下，這是什么水平？
看店主那癡迷樣子，雖然我不懂，但感覺很厲害。
書法老師表示，是能吊打我的水平
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去艾特我教授了，等待他的回復
場外震驚，場內也沒好到哪里去，劉吉已經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好。
“沒想到蘇言還有這般才藝。”
“你不知道的多了。”
許久，店主終于回神，一臉不好意思，連忙給她拿了一匹細絹，并問道：“你是要表演嗎？要在哪里表演？”
覃蘇言：“在街上，希望你能來捧場。”
店主當即答應。
覃蘇言頓時有了笑容，很好，第一位顧客，get！
一行人往回走，店主：“不過單寫字的話很難吸引顧客，還是太靜了。”
他盡量委婉道：“書法……畢竟是少數人才能欣賞的。”
“無妨。”覃蘇言早有想法，“樸森也在，我們可以合作。”
一邊放音樂，一邊畫畫，不愁沒有觀眾。
覃蘇言滿心自信，在到達原本位置，看到空蕩一片的時候，瞬間落空。
她臉上的茫然太明顯，導演忍俊不禁，直接打內線道：“他們覺得一直坐在那里不行，打算邊走邊唱。”
覃蘇言：“……”
也就是說，她計劃要落空了。
店主求之不得，讓她到店里去寫：“你需要多少錢，我來出！”
覃蘇言心動。
導演：“不能作弊。”
劉吉心中高興，面上卻做出一副關心神色：“沒關系，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
覃蘇言幽幽去看他：“怎么，你要去演《小丑》嗎？”
笑容一僵，劉吉再次噤聲。
覃蘇言搖搖頭，走到不遠處賣農具的店鋪，沒一會兒，拿了一個鋼叉回來。
眾人都有點懵，劉吉：“你這是……想要插魚嗎？”
覃蘇言沒搭話，找到之前樸森呆的那片空地，掏出手機，找了一曲古典大氣的音樂。
然后在眾人茫然的時候，忽然動了起來。
身姿靈活輕巧卻很有勁，手中鋼叉被當做長槍，舞的虎虎生風。
堪稱雜技一般熱鬧的場面頓時吸引不少人，沒一會兒空地上就擠滿了人。
“哇哦！！”有人驚叫，吹口哨，“酷啊！”
隨著音樂漸歇，一套槍法也耍完畢，覃蘇言逐漸停下。
先前出聲那個兄弟頓時揮手：“酷啊兄弟，再來一個！”
覃蘇言沒有說話，左右看了看，忽然走出去，就在眾人莫名的時候，拿了一頂帽子回來，伸到那位兄弟面前。
那人頓時茫然，剛想疑問，就見對方瞇了瞇眼睛。
一個哆嗦，還來不及思考，已經掏了錢包將錢都丟進去。
分量不少，覃蘇言滿意，略狹長的大眼睛微微一瞇，聚了笑意，看起來竟然有點萌。
想了想，學著自己所見過場景那樣，微微鞠躬：“謝謝大哥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