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觀望，覃蘇言卻表情平靜，似乎并不在意：“你父母一定對你很好。”
徐佩意有所指：“畢竟是親生的。”
搖搖頭，覃蘇言沒有說話，多的是親生父母將孩子丟棄的例子，徐佩只是幸運而已，不清楚事實的情況下用這種態度面對自己，讓她著實不理解。
中場休息，覃蘇言打算去喝口水，手臂卻被一把拉住。
回頭，徐佩擰著一張臉：“你沒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說什么
覃蘇言想了想，說道：“在古代，一些比較窮的家里都會有一個很明顯的現象，就是家中幾乎沒有女孩，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當然是被賣了。
徐佩不是傻子，作為演員看過太多劇本，自然知道這點，但她不贊同覃蘇言拿這個舉例子：“你也說了，那是古代。”
覃蘇言拿掉她的手，轉身走開：“與朝代無關，進步的是科技，又不是人性。”
徐配怔在原地。
見覃蘇言走來，楚絳君立刻遞上早就準備好的保溫杯。
口渴了會很難忍耐，方才他旁觀，瞧見她舔了很多次嘴唇，現在終于等到她休息。
見她表情格外冷漠，安慰道，“不要在意，她只是不知道實情罷了。”
覃蘇言搖搖頭，想說自己并不在意，但還是沒說話。
她確實有些不愉快。
孩子不能選擇出身，有些人天生就不配成為父母。或許是接手了對方身體的原因，她對原身遭遇格外有感覺。
同情，憤怒，壓抑的悲傷。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處理，徐佩的反應不是個例，要是處理不好，可能會耽誤自己后續工作。
想了想，債多了不愁，覃蘇言還是出口求助：“幫我個忙。”
楚絳君當即一精神：“你盡管說。”
片刻后，楚絳君離開片場。
覃蘇言站在原地，搜索原身的消費轉賬記錄。
不遠處，徐佩喝了一口茶，眼神深沉的看著這里。
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暗紅色袍子，陽光下側臉白的發光，輪廓弧度清晰利落，一陣風吹來，發絲隨發帶一齊飄動，徐佩眼神一恍惚，一秒鐘竟恍惚覺得眼前畫面悲壯而蒼涼。
什么鬼，搖搖頭，將方才一幕晃出去，徐佩整理好思緒，將杯子放在桌上，“導演，我準備好了。”
覃蘇言卻在接電話。
“姐，你沒事吧？”楚翊滿腔擔憂，“我看到網上的視頻了，他們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覃蘇言想了想自己一晃而過看到的那些發言，實誠道：“那些人還真沒有罵錯。”
楚翊一怔。
覃蘇言繼續：“當然，前提是曾招娣說的都是真相的話。”
楚翊這才松了口氣，軟著聲音抱怨道：“姐你嚇到我了。”
末了又略帶小心的試探道：“你現在還好嗎？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你？”
“可以。”覃蘇言，“你不是還想當男主？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心想的事情就這樣被直接戳開，楚翊心里一跳，下一秒露出笑容，開心點頭：“嗯嗯好，那我等著去抱姐姐大腿！”
覃蘇言遲疑了一下：“徐衛導演要求還挺嚴格的……”
“沒事，我就去試試！”楚翊說的相當咸魚，實際上掛斷電話卻立刻找經紀人，“幫我找個老師，我突擊學習一下，明天去徐衛劇組。”
掛斷電話后，覃蘇言檢查一下妝容，重新開始拍戲。
徐佩是專業演員，即便一時心氣不平，也很快壓下去，這會兒已經能正常演戲。
覃蘇言也是不喜歡將私人情緒帶入工作中的人，很快入戲。
倆人對戲，酣暢淋漓演了一場。
一小時后，今日戲份正式結束。
演戲是很耗心神的，尤其是全身心投入進去的時候，覃蘇言下戲，晃了晃頭，打算回去休息。
徐佩卻又一次叫住她：“覃蘇言。”
覃蘇言心里嘆口氣，扭過頭時表情卻一派平靜。
徐佩看她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網絡上的事情，你不打算回應嗎？”
當然要回應，覃蘇言：“還不到時間。”起碼把證據收集夠。
還要等？徐佩擰眉，“難不成還有反轉？”
覃蘇言淡淡道：“我只會甩證據。”
徐佩滿臉都寫著不贊同：“逆襲打臉確實很爽，但如果東西不如預期，反倒會帶來反的效果。”
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虐粉是常態，但虐多了，可能會引起反噬，畢竟……能被一波一波篩選出來的粉絲，基本都是腦殘粉。”
她說的委婉，其實真正想說的是被這樣虐了一次又一次還選擇留下的，精神大抵不正常。
覃蘇言皺眉，一時竟然不懂她在說什么，什么虐粉？
“我只是需要時間找證據罷了。”
“隨便你怎么說吧。”徐佩也不在意，或者說根本不相信她，聳肩道，“不過作為同性，我還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這種情況，無論有沒有證據，后面會如何打算，最好都和下面的人通個氣。”
覃蘇言：“粉絲？”
徐佩：“好歹讓她們有些準備，畢竟都是一群可憐的倒霉鬼。”
覃蘇言：“……”
雖然確實不懂粉絲這個群體，但覃蘇言還是覺得徐佩這話說的有點刺耳。
沒有回答，覃蘇言平靜道：“我知道了。”
旋即陷入沉思，徐佩雖然話說的難聽，但卻有一點她很贊同，這事還是要通知一下粉絲，安慰一下，畢竟那些人罵自己，連粉絲也罵了。
如果說自己算無辜的話，那粉絲就是最無辜的存在。
想了想，半天沒有想出什么安慰的話，索性按照老規矩弄了幾個抽獎，仍舊是十萬塊，抽了三次，每次都是五千人。
想想覺得不夠，又發了一條微博，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徐佩以為她聽進去了，沒有再多言，轉身回去。
坐到椅子上，徐佩想到覃蘇言那一副萬事不沾心的態度，搖了搖頭，心中感覺難以言說。
混圈那么久，奇葩的人見得不少，但覃蘇言這樣的……實在很難形容。
想到覃蘇言說要回應，終究有些好奇結果，徐佩點開覃蘇言微博頁面，首先看到的是滿屏抽獎，粉絲似乎嗅到什么氣息，快樂的像過年，一點不像剛被罵過的樣子。
一刷新，看到最新微博，發布時間兩分鐘前，評論卻在成秒的增加。
覃蘇言：生活枯燥乏味，蛤蟆評價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