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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誰叫這男人故意坑她,沒經過她允許,就把她的東西搬來了呢?
這會兒他來獻殷勤,她哪里可能輕易就放過他。
所以她就任由他頂著滿頭大汗給自己擦臉,反倒是挑挑揀揀,故意哼了哼:
“知道天熱,就這么點表示嗎?”
在家不是還給她扇風呢嗎?
她望著他矜傲疏冷的黑瞳,故意逗他。
當然了。
別說現在沒有蒲扇,那就是有蒲扇,唐妙顏而已不可能真的讓他,當著這么多下屬和官兵的面兒,給她做下人應該做的活兒。
她又不是沒帶丫鬟!
福兮和運兮都跟著呢!
“夫人有要求,為夫自然照辦。”
誰曾想,蘇禹珩居然還真就要寵妻到底。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為難自己,他也照單全收。
確定她額頭的細汗都被擦干凈,立刻將手帕變成蒲扇,當真就在她臉頰旁,認真的扇起來。
那姿勢標準到,一看就是老做這種事情的成手。
他還真不怕別人指點,他寵妻無度到過分。
然而唐妙顏卻是臉紅心跳到,快要耳鳴了。
本是要伸手去抓他的大手,讓他停止這么瘋狂的行為。
誰成想,她伸手,他就躲,她再伸手,他還是躲。
甚至還故意逗著臉皮薄的她,笑瞇瞇的問道:
“夫人覺得這樣的表示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不如為夫讓人摘一些樹葉,現場編織一把蒲扇。這一路,為夫都給你好好戴著,只要夫人能舒服一點就好。”
還要越鬧越大了嗎?
唐妙顏抓不住他的手,只好趁機在他腰間軟肉狠狠捏了一把。
蘇禹珩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可是看著她的笑容不變,手上的動作更是沒變。
唐妙顏也是真拿他沒辦法,剛想要開口服個軟,說自己不生氣了。
結果非要展示自己存在感的賤人就到了!
“郡主大人果然身份不同,居然要蘇大人這樣堂堂二品朝廷命官,做一些下人做的事情?這在自己國家也就算了,畢竟別人再怎樣覺得不妥,也不至于真的嘲諷蘇大人。可是若不就之后,到了邊關見到外人。你說蘇大人這臉,還沒被外人打腫,就要被自己人丟盡了!”
蔻蔻手里端著剛剛燒好的熱茶,邊斥責邊走過來。
之后就抖了抖裙擺半蹲半跪在蘇禹珩的面前,很顯然這杯茶就是她給蘇禹珩送來的。
唐妙顏看到這一幕,真想說一句哎呦喂,順便給蔻蔻鼓鼓掌。
當然了!
她這樣想,就必須這樣做。
于是乎她就一邊鼓掌,一邊贊道:
“本郡主身為大聯國人,當然沒有你吐蕃人會來事。當著這么多人,既不是丫鬟又不是仆從,還非要搶著下人的活兒去干。你這是做奴籍習慣了,即便要回國都改不掉惡習了?嘖嘖嘖!果然什么環境養出什么樣的人品,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嘖嘖!”
是的了!
她自己下賤慣了,就見不得有男人對唐妙顏好嗎?
這都什么理論?
唐妙顏要是能忍氣吞聲不懟她就怪了。
蔻蔻被她說得一瞬間無語,整張美麗的臉都變成白色。
她求助的望向蘇禹珩,結果這男人的視線,就從來沒離開過語氣咄咄逼人的唐妙顏。
蔻蔻的心里這個氣啊!
更是恨唐妙顏到骨子里去了。
“蘇大人,我的身份的確比不上旁人。這也是我的命兒,誰叫我從小無依無靠,就被二皇子收養,緊接著就送到中原執行任務呢?您說我這樣的……”
蔻蔻剩下委屈巴巴的話并沒有說完,她就是故意說到這里,剩下的給蘇禹珩接話。
但凡蘇禹珩情商高一點,或者對蔻蔻有那么一點心思,他都絕對不會不接話,不會讓蔻蔻下不來臺的。
然而,蔻蔻就是高估蘇禹珩對她的感情。
因為……蘇禹珩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
“天太熱,我不喝茶水。你可以去那邊的樹下乘乘涼,不必做一些下人做的事情。”
蘇禹珩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已經很委婉了。
又不是他讓蔻蔻去倒茶。
若不是看著,蔻蔻對他還有大用,他是絕對不會說這些廢話給蔻蔻聽的。
蔻蔻為了盡快接近蘇禹珩,幾乎是水剛燒開,她就把茶杯打滿了。
當時都沒覺得有多燙人。
此刻卻覺得,這杯茶簡直都要超過沸點,已經燙的她連呼吸都亂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
唐妙顏對蘇禹珩的態度如此惡劣,當著這么多人讓他下不來臺。
他為什么還死心塌地的對唐妙顏好呢?
除了區區一個郡主身份之外,自己到底哪里比唐妙顏差?
“蘇大人,這杯茶好燙,你能不能先接過去?我坐你那邊的樹下乘涼,腿軟的很,不想再走了。”
蘇禹珩非要裝作不懂拒絕她。
那她就只能賴皮賴皮,裝作沒聽懂之后,繼續想辦法主動靠近他。
蔻蔻在青樓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
對付各種男人的秘訣,她也早都學會了。
所以她絕對不會像一般女人那樣,看到蘇禹珩的冷臉就后退。
她有的是耐心和決心,一定能拿下蘇禹珩的。
唐妙顏聽到她居然用這么賴皮纏的方式糾纏蘇禹珩,忍不住用力翻個白眼。
蘇禹珩頗有些為難的盯著蔻蔻,在心里其實也有些煩躁的。
難道他表現的還不夠嗎?
他對她根本就沒有興趣啊!
而且他媳婦就在旁邊,蔻蔻居然還這樣死纏爛打?
這是打算讓他今天晚上,都上不了床的嗎?
蘇禹珩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唐妙顏明顯發青的臉色,當即在心底里打定主意。
絕對不能讓蔻蔻再這樣繼續下去。
“不喝,不方便,回去吧。”
這簡短的話里,明顯透著不耐煩。
但凡是個正常姑娘,都得直接捂著臉跑了。
可是蔻蔻就不是正常姑娘。
見蘇禹珩的確不肯接,她就把茶杯放到地面上。
之后也不由蘇禹珩拒絕,緊走兩步路,直接坐到蘇禹珩的另一邊。
背靠著大樹,咕咚一下就坐到地上。
不由分說的舉動,分明就是仗著蘇禹珩怎么樣也不至于,拎著她的衣領子把她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