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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今二皇子在吐蕃的地位,也沒有達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蔻蔻姑娘的出現,就很有重要。她是本官和吐蕃皇族,唯一的聯絡人。若是蔻蔻姑娘出事,本官和二皇子也無法取得聯系。所以各位還要為難蔻蔻姑娘,以奸細的身份將她抓起來嗎?”
最后的問題,俊美男人看了看四周,全部都面色復雜的百姓們。
他們既然是這場陰謀之中,最重要的關鍵。
那他就把決定權交給百姓。
也或許很多人都會說,百姓是無知的。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政治頭腦,又不了解整件事的全貌。
但是蘇禹珩卻把決定權,交給了在場的大多數人。
唐妙顏望著自家男人高大的背影,以及難得的頭頂濃密黑發,也是有些想笑的。
越王煽動民心,想要讓百姓們對蘇禹珩出手。
結果蘇禹珩就直接站在越王的面前,再次把民心給收買回來。
論手段,越王還真不是蘇禹珩的對手。
“不能放他們離開!這分明就是蘇禹珩的計劃!誰知道他嘴里說的是真是假?連個證人沒有,就想欺騙我們無知百姓嗎?”
越王安排在人群里的帶頭人,當然不可能隨便就讓蘇禹珩過關。
這會兒帶頭舉手表態,也的確讓不少百姓附和他。
但是百姓也不都是無知,還有不少有理智的人,這會兒舉手表示反對態度。
“放蘇大人通行!蘇大人為國為民做了不少好事,我就是從金鱗縣來到京城的。蘇大人為了災區的百姓,不圖名不圖利,一心只想著救人!才不是別人扣帽子的這種,會賣國求榮的狗官呢!我相信蘇大人,放蘇大人出城!”
提起金鱗縣的事情,不少人仍舊記憶猶新。
哪怕是沒有經歷過天花惡疾。
也知道天花是必死的絕癥。
然而金鱗縣百姓,幾千人都活下來。
領導這場千古奇跡的蘇禹珩,怎么可能會叛國呢?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附和,最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是相信蘇禹珩的。
這一刻,唐妙顏和蘇禹珩的心情是同等的心潮澎湃。
“多謝各位父老鄉親,相信蘇某的為人!蘇某再次發誓,一定會盡快平定南方戰事,何談出最有利于我國的休戰協議!”
蘇禹珩翻身下馬,雙手抱拳,一鞠躬到地。
這一刻,剛強的男人,都忍不住眼圈發紅。
于是很快的,何談大軍就再次啟程上路。
董哲被刑部帶走去審問,蔻蔻則是跟隨大軍南下,畢竟她是唯一的線人。
越王始終坐在幕后看著這一切,就好像從來都沒參與過一般。
只是當唐妙顏急匆匆要下樓,去追蘇禹珩的大軍之時,他才不慌不忙的從桌后站起身,聲音微微有些大的制止她焦急的腳步。
“音德郡主,本王希望你記住,無論大人還是不是大人。你都是大聯國的郡主,你身上有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兒女私情,永遠要讓到國家大義之后。”
這番慷慨激昂的提醒之后,越王就轉身離開房間。
唐妙顏則是微微斂了斂眉頭,四下看了看。
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場,所以越王這番話真的是說給自己聽的?
可是憑什么呢?
即便已經被她看穿,這場戲都是越王導演的。
可是越王提醒他的這番話,分明就是百姓放走了,真正賣國求榮的貪官一般。
還要她對蘇禹珩大義滅親?
“神經病吧?”
唐妙顏實在想不明白,忍不住翻個白眼,輕斥一聲趕快往外走。
她必須趕在十里亭,大軍一定會休息的時候,攔住蘇禹珩的去路。
否則有些話,她真的憋不到,他從南方回來再說。
城南外,十里亭。
八百多軍士已經席地而坐在休息,還有炊事兵正在燒火煮水,給長官們泡茶,之后才供給普通兵士們解渴。
而亭子之內,蘇禹珩帶領幾個大人坐著,一身紅裙特別顯眼的蔻蔻,就規規矩矩的站在蘇禹珩的身后。
那距離近的,就好像她是蘇禹珩的婢女一般。
總之唐妙顏趕到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就特別的不爽。
“呀!音德郡主到了!郡主大人,您可千萬別誤會。我是害怕有人會來殺我,才不得不站的距離蘇大人如此近。我對蘇大人的重要性,想來郡主已經知曉了吧?”
沒想到,士兵還未等通報,蔻蔻就眼尖的發現唐妙顏到了。
然而她這番綠茶飄香的話,配合著她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眼神,那簡直就好像唐妙顏是故意追來殺她一般。
唐妙顏迎著所有大人看好戲的目光,額角隱隱掛上三條黑線。
其實她真的沒把蔻蔻當回事。
在蘇禹珩當眾給出那樣的解釋之后。
但是既然蔻蔻非要在她的面前找存在感,那她就讓她的存在感變得更強一些。
“你對蘇大人的重要性?那我可太知道了!畢竟只見過一次面,又被當眾惹麻煩,差點害得蘇大人萬劫不復。本郡主要是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對本郡主丈夫的重要性。你以為你還有命活著,站在這里說廢話?”
唐妙顏冷冷的丟給蔻蔻一個白眼,其他大人和周圍的兵士,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論起牙尖嘴利,唐妙顏就從來不服別人。
她先是跟大家說明,今日蔻蔻給蘇禹珩惹了多大的禍,緊接著就說出,是她大度放人,蔻蔻才能跟著蘇禹珩出城。
如此一來,既然證明唐妙顏心胸寬闊,將眼睛里只有情情愛愛的青樓名妓比下去。
又說明她從來沒把蔻蔻放在眼里,這會兒追來也對蔻蔻沒有興趣。
所以從頭到尾,都不過是蔻蔻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非要自己給自己加戲,丟得自然是蔻蔻的人。
蔻蔻被唐妙顏這幾句話說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那就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
直接因為臉部充血而壓迫血管到,瞬間腦缺氧暈倒過去。
誰來告訴她,為什么唐妙顏如此伶牙俐齒?
她在青樓生活十年,竟然說不過一個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