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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看到了表面，又哪里知道朕為何要這樣對她？音德郡主，你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既不了解政治，也不了解男人的處境，以及身為帝王的身不由己。”
齊修至反駁的話，帶著無可奈何的輕笑。
看著唐妙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鬧脾氣的小妹妹。
那種寵溺和溫柔，又明顯是輕視的眼神。
讓唐妙顏有一瞬間的無語。
畢竟她說了那么多，可不是讓齊修至幾句話，就證明她是外人在說門道的。
不過齊修至接下來的話證明，他的確沒有輕視唐妙顏。
只是覺得唐妙顏不太了解自己罷了。
“當年朕剛登基，按照先帝的遺旨，朕是應該娶胡太傅的嫡孫女為后的。但是皇后的父親,仗著和華王爺的殷勤關系。逼死了胡太傅的孫女，又逼著朕迎娶了她。你說這樣的女人，她是真的可能愛朕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過是為了鞏固家族的權力。你以為她把你送給朕，就真的只是為了讓朕得償所愿？為了皇室開枝散葉？”
“小女人，你真是太天真了！她能讓臣婦進宮給朕生孩子，就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的孩子，將來歸到她的名下。朕告訴你啊！這天底下的女人，命運都是一樣的。無論是皇后，還是普通的大戶人家夫人。沒有孩子傍身，即便權力再大，也是沒有用的。所以比朕還需要孩子的人，這天底下就要數皇后了。你，可明白了？”
齊修至不說，唐妙顏哪里知道，皇上和皇后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不過在原文之中，帝后的關系的確是不好，就是了。
但是具體因為什么，書中并沒有詳細寫清楚。
畢竟這和蘇禹珩這個主角是沒有關系的。
唐妙顏聽到這些也是沉默了下來。
或許之前,她是同情皇后的，她是覺得皇后不容易的。
但是聽了齊修至說了她們倆的過去，唐妙顏才知道很可能是自己想錯了。
因為齊修至的話完全找不出毛病，甚至她想替皇后解釋一句，都已經找不到理由。
“現在你明白，為何朕不喜歡她了？其實不止是皇后，整個后宮之中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甚至是家族賦予的使命，而今到這座圍墻來的。每個人都表面上說著，她們有多喜歡朕。可是實際上呢？她們愛得不過是朕的權力，愛得不過是朕的寵愛會給她們帶來怎樣的榮華富貴。從先父皇就說過，坐上這個位置就是孤家寡人，如今朕是徹底的體會，也早就不心存幻想了！”
齊修至今天是真的喝多了，這會兒說著說著，居然就說出了，正常情況下,做為一個帝王絕對不可能開口的話。
如此的神情又無奈，甚至帶著淡淡的自嘲。
唐妙顏聽他說完，心頭忍不住微微發酸。
每個人都有迫不得已之時。
只不過做為皇帝，要比正常的迫不及待更持續，是要為難一生罷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唐妙顏表示不同情他。
雖然她聽了以后心難受，但是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路上要經歷怎樣的磨難，他不是應該早就心里有數嗎？
還輪不到外人，為一個皇帝感到可憐。
唐妙顏的直白，的確是讓齊修至一愣。
緊接著齊修至也就笑了起來。
“這話有道理，所以朕已經對她們沒有期待了。朕只是希望，你可以永遠保持現在的樣子。哪怕你不能屬于朕，朕看見你也高興。”
“……陛下，你這是糖吃多了，非要找點辣椒來換換口味嗎？”
唐妙顏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他氣得咬了舌頭。
“或許吧。天色不早了，朕派人送你去找蘇大人。”
齊修至看著她笑了笑，站起身就轉身走了。
他從始至終都知道皇后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不可能讓皇后如愿是第一。
最重要的是，他對于唐妙顏的用心，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得到她的身體。
否則也那段她在他身邊的日子，他也就不會一直要等著冊封的日子到來。
所以齊修至是絕對不可能，趁人之危把唐妙顏怎么樣的。
能和她說一會兒話，他就覺得滿足了。
“夫人，你到底去哪里了？”
唐妙顏回到蘇禹珩身邊的時候，宮宴都已經完全散了。
蘇禹珩做為外臣，只能在宮門口等著，這會兒急的俊顏一片慘白。
如果唐妙顏再不出來，蘇禹珩都有可能做出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肚子不舒服，正巧遇到皇后。皇后要盡地主之誼，非要請我去中正宮看御醫。所以出來的有些晚了，讓夫君擔心了。”
唐妙顏在路上就已經把借口想好，這會兒回答的相當流暢，毫無壓力可言。
蘇禹珩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到底相信沒相信。
只是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牽著她的手上馬車往郡主府走。
“他身為皇帝，居然如此可恥？利用皇后把你偷藏起來見面，也實在是太過有失體統。”
回到房間之后，蘇禹珩將她抵在墻壁上，一雙凌厲的視線似是要看穿的靈魂一般。
雖然有些事情的起因猜錯了，但是內容卻還是被他說對了。
唐妙顏也知道，自己抵賴肯定是沒有用的。
反倒是會讓蘇禹珩覺得，她是有心去見齊修至。
所以只是用了零點一秒，唐妙顏就放棄抵抗，如實認真回答道：
“陛下可能是喝多了，正好去看望皇后。我在皇后那里養病，還有太醫在，所以陛下也就順路去看了看我。和我們說起了，南方的戰況。他還說，很可能要派你去南方何談，估計也就是明日早朝就會當眾公布了。”
最后的話，才是最重要的。
唐妙顏雖然不能阻止，齊修至派遣蘇禹珩去南方。
但是還可以讓蘇禹珩提前知道這件事，該做出怎樣的對策，蘇禹珩也好有個準備。
不至于太過于被動，完全被齊修至牽著鼻子走。
說完這些話，唐妙顏就等著他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