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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理想是可以變得啊!你應該還不知道,這個國家馬上就要亂了吧?”
月藍星單手托腮慵懶的靠在桌邊,瞇著一雙邪魅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唐妙顏的興致缺缺。
反倒是笑得格外的開心。
似乎征服不愿意之人,去做順從他意愿的事情,這種挑戰性極強的游戲,會讓現在的他心理感到極大的滿足。
所以他望著唐妙顏的眼神,變得就越發的深邃和篤定。
慢悠悠的繼續解釋道:
“新帝年齡小,不堪大任。卻有野心和攝政王不和,國家又怎會不亂?外界又怎會不虎視眈眈呢?如今各方勢力割據,等得就是一個隨時可以拆分吞噬的機會。南方戰事起,只是一個集合號罷了!你以為咱們這些穿越者不作亂,天下就太平了?那你可真是太幼稚了!這古往今來有過幾個太平年?沒有穿越者,不也依舊是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嗎?”
要說洗腦,身為教主的月藍星還真有一套。
唐妙顏聽完他這番理論,差點就鼓掌稱是了。
天底下但凡有利益,就一定會有糾紛,人與人之間是這樣。
國與國之間更是這樣。
哪怕強盛如漢武大帝時期,戰事也是接連不斷的。
“其實只要你能護一方百姓安穩,無論你是做皇帝還是做教主,我都是支持你的。”
唐妙顏微微沉默了一下,輕嘆一口氣說出自己的心聲。
其實她也并非是看不起他創建的教派,她只是擔心,他還會像無災教那般去害人罷了。
“守護百姓?我才沒那毛病呢!你要記住,人不能對她太好,狗不能喂得太飽!否則都是會反過來,狠狠咬你一口的。”
月藍星對這話嗤之以鼻,趕在唐妙顏回話之前。
他突然又對她說道:
“行了。難得咱們老鄉重逢,也不說那些破壞氣氛的話。你先換了這身衣服,一會兒,我帶你玩去。”
“不用了!我跟表哥還有事要做,你要是沒事,我要走了。”
唐妙顏站起身搖頭拒絕,心里惦記的都是,會突然發現她不見了,指不定已經急成什么樣的宋遠賦。
哪里來的心思和月藍星在這里敘舊?
誰成想,月藍星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就破罐子破摔似的,說道:
“你要是還想要這條命,最近就都別離開我的地盤。實話告訴你,自打你離開京城,就有人下了江湖追殺令。你這條命,如今可值黃金千兩。你覺得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和我一樣,連黃金千兩都不為所動?”
唐妙顏聽到這里的確是懵了。
“我?黃金千兩?誰這么看得起我?……哦!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華芳菲那個巴不得我死一萬次的女人。”
唐妙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突然就醒悟過來了。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這筆錢。重要的是,有的是人想賺這筆錢。我想你男人,肯定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他也一定會想辦法給你解決這件事。別用錢去考驗人性,你肯定會失望的。”
月藍星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滿戲謔的嘲諷。
意思是即便是蘇禹珩,也經不住這筆錢的考驗,或許會為此放棄了唐妙顏也說不定。
這要是換做從前,唐妙顏一定會和月藍星爭辯一下。
但是此刻,哪怕唐妙顏不相信他這挑撥離間的話,但終究是懶得再為蘇禹珩開口。
她對蘇禹珩的失望,已經積累到了極點。
是否有人挑撥離間都已經不重要,因為他們兩個已經不是親密無間。
“可是我表哥著急去沂南府上任,我不出現,他會急壞的。你若真的是想保護我,而不是囚禁我。那我謝謝你,不過你不用再為我操心,我這條命大的很,誰也弄不走的。”
唐妙顏邊說邊給他行了一禮,之后轉身就往門口走。
月藍星倒是也不攔著她,眉眼之中含著她看不懂的笑意,不緊不慢的回答:
“你還是不懂,這世上也只有我,真的沒有理由傷害你。畢竟這世上除了你,再也沒有我的同類了。我只會保護你,只會對你好的。”
“那我謝謝你,再見。”
唐妙顏顯然不想和他爭辯,大大方方到連頭都沒回就走了。
她離開了月藍星,想要回驛站去尋找宋遠賦,結果找了好幾圈,竟然沒有他的下落。
“姑娘是在找哪位少爺?他有事,一大早就和趕路離開了。”
最后還是問了小二哥,唐妙顏才知道宋遠賦居然已經走了。
“走了?不可能。”
宋遠賦和她不住在一起,可是即便不知道她昨夜丟了,也不可能不喊她一聲,自己就繼續趕路了。
“早晨有一個人跑進來送信,哪位公子就著急忙慌的退房了!姑娘,你要是找人,還是趕快騎馬去追吧!我記得,他好像是往南下的路走了。”
小二哥端著托盤忙里偷閑的回話,說完就著急忙慌的去招待別人。
唐妙顏不解的蹙了蹙眉頭。
宋遠賦的確是要南下的。
莫非真的是有什么著急的公事要辦,所以一大早就接到緊急公文離開了?
除了這個理由,唐妙顏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不過這樣也好。
她的任務是要去刺殺華王爺,和宋遠賦離開只是借口。
宋遠賦要是在,肯定還礙手礙腳的。
如今她和宋遠賦分開,反倒是輕手立腳,方便她去執行任務了。
唐妙顏想明白這一點,回屋去收拾好自己的行禮,退房之后牽馬,一個人往南下的官道跑。
然而她還沒跑出多遠,去路就被一伙兒人給截住。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處過,留下……”
“留下衣服來嗎?小哥哥長得這么好看,居然也學別人當劫匪?你說你這樣的,要什么,別人還不是心甘情愿給你?干嘛非要這么想不開,占山為王呢?”
唐妙顏笑吟吟的打斷他的話,騎在馬上仔細將劫匪端詳一遍,之后特別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她最近是真皮,她自己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