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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至不以為意的收回手,這一次聽唐妙顏下完醫囑,完全沒有之前的沉思和緊張。
只聽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復發也沒事,不是還有你在嗎?我信得過你的醫術,更信得過你這個人。你還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相信的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妙顏,你應該感到榮幸的!”
“這才幾天不見,你怎么變得越發的自戀了?”
唐妙顏為了緩解心里的糾結,故意呵呵一聲。
齊至說這是他的初吻,可她還記得,蘇禹珩那時哪怕是生氣,哪怕是憤怒,都依舊是深情眷戀的。
可是唐妙顏真的在齊至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的感情。
被他信任就是榮幸?
她覺得應該是倒霉才對。
否則她也不會變成籠中鳥,到現在還被關起來呢!
“這叫自信,也叫事實!”
齊至勾起唐妙顏小巧白嫩的下巴,一雙幽深的眸子里,寫著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慢慢挪動,最后落在她紅唇的視線,讓她全身都戒備的緊繃起來。
“我去寫藥方。”
唐妙顏慌忙從他手心里,把自己的下巴解救出來。
男人捏著女人下巴這種動作,實在是太危險了。
唐妙顏只覺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蹦跳。
她再也不能接受一次,齊至吻上來了。
所以其實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什么,她是絕對不喜歡齊至,更不可能接受齊至的。
她得想個辦法,讓齊至死心才行。
看著唐妙顏慌亂的站起身逃跑,齊至有些不情愿的抿了抿薄唇。
不過獵物即將踏入終身的陷阱,他倒是也不著急強迫她做什么。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慢慢來,兩情相悅或許才會有意思。
否則她都像剛才那般抗拒,令他有一種單方面的所求無味。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
唐妙顏命丫鬟送來筆墨紙硯,仔細的寫好藥方,交到齊至的手上時,囑咐道:
“你要真的是必須熬夜又早起,以后忌酒,忌油膩和辛辣,還要忌濃茶。平日里多以淡紅茶為飲,這樣有助于輔助治療保健。三天以后,你應該就完全康復了。你可以找幾個信得過的醫生,仔細給你檢查一下。還有通知你哥,你的身體好了,他總該帶你吃點好的,慶祝一下的。”
唐妙顏故意把后面的話說得自然。
其實她是要齊至通知齊越,她說到的已經做到,讓齊越盡快將宋遠賦救出來。
齊越說過,會讓宋遠賦來接她離開的。
齊至拿著藥方把玩著,看著她笑得有些復雜:
“我哥陪我慶祝,有什么意思呢?我們倆從小一起玩到大,又都是成年男人了。沒趣!不如你陪我玩吧!正好后天有一場慶功宴,我帶你出席,介紹給大家認真一下,好不好?你是最重要的嘉賓,一定要出席的。”
明明是咨詢唐妙顏的意見,最后卻又加了肯定的要求。
這哪里給了唐妙顏選擇的機會?
唐妙顏有些不喜的蹙了蹙眉頭,突然覺得自己從前一直都看錯齊至。
他和齊越就是一路人,都喜歡強人所難,自作主張別人的事。
唐妙顏卻是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道:
“我后天有事,必須離開了。而且你們齊家的宴會,肯定都是商賈富人參加。我一個普通民婦,去了也只會給人嫌棄看笑話。你要是真心感謝我治好了你,那你便別讓我去,會讓我不舒服的聚會了。”
她這番話合情合理,他應該不會再強迫她了吧?
果然,齊至深深的望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抗拒的唐妙顏,笑著道:
“以后再有任何的事情,我都可以準你不去參加。但是后天的宴會,你一定要到。這是我給你的驚喜,也是給你的認可。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唐妙顏垂下長睫不說話,顯然已經發現,無論她說什么都不重要了。
齊家兄弟就是有替別人做主的毛病。
她說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她干什么。
“怎么了?就這一次,就不高興到嘴巴掛油壺了嗎?”
齊至當然看得出來她不愿意,拉住她柔軟的小手。
若有似無的電流,從指腹傳來,齊至就越發抓緊她,嘴角的笑意都變得真誠起來。
“這樣吧!做為交換,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什么都可以!這可是很珍貴的,全天下有那么多人,都希望得到的呢!你笑一個,行不行?”
他柔聲輕哄,偏頭看向她不悅的明眸,輕輕搖晃著她的小手。
這種情人之間的溫柔,讓唐妙顏全身的汗毛再次豎起來。
“齊至,我只想要離開。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等幾天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
唐妙顏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他幽深含笑的眸子,繼續說道:
“你說你喜歡我,你又說會給我驚喜的認可。所以我想,你該是向家人,介紹和我的關系,甚至說,你是想和我訂婚吧?但是齊至,成親不是兒戲,是要兩情相悅的。而我不喜歡你,我也不覺得你有多喜歡我。”
“有那么多種報恩的方法,你為什么不走一個,讓我開心的路徑呢?哪怕你再送我一棟齊福樓也行,這一次,我接受。你放我離開吧!好不好?”
她說完這話,眸光緊緊鎖著,笑容已經凝結在眼中,嘴角卻還習慣性勾著弧度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這番拒絕,的確是太不給他面子。
但是她不說,齊至便要善做主張,到時候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再拒絕他。
豈不是會讓他更丟臉嗎?
既然他們注定要翻臉一次,那她只能選擇盡快,而且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
“在你心里,難道我還比不過區區一個齊福樓?”
齊至憋了一會兒,嘴角的弧度總算消失,冷硬的出口質問。
“沒有需要的東西,是沒有價值的。在別人心里,你或許比齊福樓高貴,但是在我心里,我寧愿要齊福樓。”
唐妙顏無語一瞬,不得不把話說的更加殘忍。
“為什么?難不成,你到現在還喜歡他?”
齊至接受不了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