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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唐妙顏在和系統聊天,根本就沒注意到攤位旁邊站的人都是誰。
這會兒被人救了,才發現這為救她,扎了滿手碎瓷片的男人,不正是上午休克的齊至嗎?
齊至疼得俊顏都白了,冷汗一顆顆在額頭滾下,密密麻麻就像在泡溫泉,可想而知他傷的有多重。
這要不是他就在旁邊,伸手迅速。
這些碎瓷片都扎到她臉上,就算是妙寂再來京城一趟,肯定也完就不了她注定毀容的結局。
“這該是我問夫人的話,你讓我去買齊福樓,怎么不在外面等我啊?我在市場找了你一上午,要是再找不到你,我都得派人全城搜了。”
齊至回答的有些委屈,尤其是他此時滿頭大汗,一手捏著另一只鮮血滴答流淌的手,就更顯得猶如被遺棄的可憐巴巴。
饒是唐妙顏一直防備他,哪怕唐妙顏鐵石心腸,這會兒也不能再躲人。
老板更是嚇得臉都白了,這會兒終于緩過一絲心神來,雙手使勁搖擺,哭唧唧的喊道:
“這真不關我的事啊!是這位夫人的手太重,是你把我家瓷罐捏碎了,才傷到這位公子。這真與我沒什么關系啊!”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把視線透到唐妙顏的身上。
誰也沒看到,看起來國色天香,溫柔纖細的姑娘,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這種厚實的瓷罐,居然徒手就能捏碎?
他們是連聽說都沒聽說過的。
唐妙顏滿腦門黑線,呵呵了一聲。
如果不是剛和系統聊完,她絕對會和商家大吵一架,讓他賠償醫藥費順帶帶齊至去包扎。
但是如今主線平衡值已經達到二十,眼看著就到危險的天劫邊緣。
這是她自己的問題,要是再找商家鬧事,這不就成了她的人品有問題嗎?
“這事不怪你,就是小概率問題。我也有錢,不需要別人給恩人掏醫藥費。”
說完之后轉身,這才跟齊至笑了笑:
“你先跟我去醫館包扎一下吧。”
市場這么多人,她總不能當場憑空變出一堆新鮮玩意來給人圍觀。
況且齊至到底是什么人,她還不清楚。
她并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暴露秘密。
去醫館才是最好的選擇。
齊至倒是沒有拒絕,畢竟手腳連心,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盡快得到治療。
不過被唐妙顏甩掉過一次,他這次還是長了心眼。
一直跟在唐妙顏的身后走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好像只要唐妙顏敢跑,他就一定會在后面追一樣。
甚至就連到了醫館,唐妙顏中途去拿藥,他都堅持跟著一起去。
寸步不離的姿態,讓唐妙顏又好笑又無奈。
“他這手傷的可夠重的啊!連韌帶都割傷了。不僅最近半個月不能碰水,不能使用。即便是一個月以后傷口好了,要想完全恢復功能,還需要勤加鍛煉。”
這話不用坐堂大夫說,唐妙顏在看到傷口的時候也清楚。
“謝謝你,要不是你出手及時,我現在都毀容了。”
唐妙顏陪著他走出醫館的時候,感激真誠的與他道謝。
“不過是舉手之勞。”
齊至笑著舉起,被紗布纏成棉花球的右手,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四顆小虎牙,看起來倒是陽光干凈。
莫名讓唐妙顏想起,還未及時趕過來,去府城還高利貸的梓竹。
心頭難免對他生出兩分好感,于是才說道:
“我家就在附近,家里有特殊的藥物。要不你跟我過去一趟,我給你上點藥。哪怕是在手心里,留疤也會有影響。”
手心雖然不比手背,被外人看見的時候更多。
但是很多精細工作,是要靠手心的感知去完成的。
若是留下厚疤,或者疤痕過多,在仔細去感知精細工作的時候就會有誤差。
唐妙顏身為醫生,在上輩子跟教授時,見到過這種情況的醫學生。
甚至最后,她不得不從外科轉到別的科室去。
“好。”
齊至那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興高采烈到率先轉身,急不可待之下才忽然想起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唐妙顏的家在哪里。
于是又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來,對她露出一個天然呆萌的微笑。
“還未請教夫人貴姓?”
“我叫唐妙顏,夫家姓蘇。”
唐妙顏特意把最后的話加上。
她真的不是喪夫的寡婦。
請你不要胡思亂想。
“唐夫人啊!幸會,幸會。”
齊至好像沒聽見后面那句話,一雙閃亮如星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打招呼。
“……你要么叫我蘇夫人,要么叫我蘇唐氏。這唐夫人是個什么鬼?”
唐妙顏滿腦門的黑線變得更重。
實在不明白這齊至到底是個什么另類的存在。
莫非他真有傳說中那好笑,我只能聽到一半疾病?
“對了!這是唐夫人之前要的謝禮。”
齊至卻是根本沒搭理她這茬,邊說邊用完好的左手,隨意從腰帶里掏出兩張厚紙。
唐妙顏打開一看,居然還真的是齊福樓的房地契。
“唐夫人隨時都可以去過戶。”
齊至笑得滿臉燦爛,卻沒有邀功的成份。
似乎能買下這么大一個齊福樓,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出門吃個飯一樣簡單的事情。
根本就沒有什么可炫耀的。
“上午那樣說,不過是開個玩笑。我救了你一次,你現在也救了我一次。我們倆扯平了!我不能收下這么貴重的禮物。”
唐妙顏的嘴角抽的像過電似的,趕快又將房地契塞回給他。
齊至抬手推拒房地契,一下就碰到唐妙顏的手指上。
那滾燙的溫度,讓唐妙顏不自在的縮回手,也正好給了他拒絕的機會。
“既然我們互相救了對方的命,那也算是扯平了。這齊福樓買都買下來了,不如我們合伙做生意。唐夫人回去好好想想,我們要開什么店。需要多少銀子裝修進貨,我下次來換藥的時候,你可以跟我說。”
好家伙。
這么大的口氣。
莫非家里是開銀行的?
唐妙顏的臉紅還未等蔓延,就被他這財大氣粗的勁兒給震驚到憋回去。
“我不會做生意呀!”
會做也不能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