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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男人終于醒了,咳嗽了一聲,扶著地面坐起身來。
第一感覺就是,他的嘴巴濕潤。
他以前也不是沒暈倒過,就從來沒吐過什么。
所以他這是……
“誰趁著小爺昏迷,覬覦小爺的美色了?”
男人氣得捶地面。
一副被老母豬拱了的憤怒。
谷城臉上的表情一僵,原本還在感傷自己的初吻沒了。
可是聽到男人找人算賬,那是本能的往唐妙顏身后一躲。
要知道,此時看熱鬧的人,都在震驚兩個男人親吻。
所以都是站在原地不動的,偏生谷城這樣一挪,那是個人就會注意到這里。
所以地上那男人徹底的懵了。
他抬頭看著唐妙顏明顯梳著婦人的發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罵她點什么好。
唐妙顏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還以為他是發現,自己才是救了他性命的那個人。
于是特別有醫德大愛的解釋道:
“你別多想,我身為醫士,救人是天職。你有病,為何不早說?要是早說,我就扶你起來,也就不和你吵了。”
若不是有病,他一個大男人,哪里可能被她一個弱女子撞倒?
只是這病沒發作,他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好人。
這才會讓她誤會,男人是個碰瓷的。
男人看著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抬手又摸了摸自己還濕潤的嘴唇,不答反問道:
“你守寡了?”
唐妙顏原本還醫者仁心,這會兒差點變成殺手毒心。
“你這男人怎么如此小肚雞腸?我不就是誤會你是碰瓷的,你至于在我救了你性命之后,還如此詛咒我?簡直不可理喻。”
唐妙顏氣鼓鼓的狠狠瞪他一眼,帶著谷城轉身就走。
她懶得搭理這神經病。
全天下也不止她一個醫生。
誰愛救這瘋子,誰救。
反正她是不管了。
然而她想跑,那男人卻是不依不饒的。
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追著根本越走越快,就是不想搭理他的唐妙顏,自我介紹道:
“我叫、我叫齊至,剛才多謝姑娘、大嫂……夫人的救命之恩。”
“你有毛病啊?我管你叫什么呢?你趕緊離我遠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谷城,把這登徒子丟得遠遠的。”
唐妙顏擰眉瞪著齊至,當真不得一腳把這油膩膩的男人踹翻。
但她是個醫生,他又有病。
哪怕再討厭,也只能暫時忍了。
“這位公子,請吧!”
谷城寒著臉,早都想把人丟出去,如今終于得到唐妙顏的命令,立刻上前兩步擋在齊至和自家夫人的中間。
誰成想,齊至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明明一個病弱嬌貴的公子哥,抬手就朝谷城厚實的肩膀推去。
很成功的……把自己推個趔趄。
“我與這位夫人的關系,豈是你能插手的?”
齊至橫白他一眼,轉頭繼續去追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唐妙顏。
“夫人,我沒有什么惡意。我只是想感謝你救我一命,還、還是以為這么特殊的方式!”
齊至俊朗的臉上染上紅暈,明顯羞答答的神情,根本就是想歪了。
唐妙顏這才意識到,他粘著自己干什么。
“救你的人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心急的谷城無助嘴。
“救醒你的人不是我家夫人,更不是我。是正好有人拿著水壺過來,我們就給你喂了點水。所以你要感恩,該去找那個拿水壺的人。別再跟著我們了,趕緊走!”
谷城一張麥色的臉是凌厲的憤怒,仔細看過去會發現。
這憤怒或許應該叫做惱羞成怒!
“不可能!你別想騙我,我在暈倒之前,聽到夫人說,看出我有病。當時在場那么多人,只有她看出來了。說明她懂醫術,救醒我的肯定是她。”
齊至也不是個傻的。
最起碼,他已經認定唐妙顏,就不愿意再相信另外一種可能性。
“所以你只是想報恩?”
唐妙顏不耐煩的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滿眼冒粉紅泡泡看著自己的齊至。
“對呀!無論夫人想要什么,只要你說,我都能給你辦到。”
齊至倒是個大方的,胸脯拍的啪啪響,卻讓唐妙顏笑出聲來。
“我就喜歡這么愛吹牛的人!你看見那個樓了嗎?你要想感恩,把那里買下來送給我,咱倆就算兩清了。你一條命,用一個樓換,也不算我獅子大開口吧?”
唐妙顏根本就是想給他出難題,讓他趕快離自己遠點。
要知道,她剛才走了一圈,發現整條街就只有這個樓最大最豪華。
齊福樓三個字都是用金子做的,足足五層樓高,這擱在一般樓最高三層的古代。
那妥妥就是蓋寶塔的節奏。
所以不用猜也知道,這座樓的老板實力有多雄厚,這棟樓又得值怎樣的天價。
“夫人喜歡?行啊!等我一下。”
誰成想,齊至只是回頭看一眼,就爽快的應承下來。
在唐妙顏懷疑嘲諷的視線里,他自袖口抽出一把紙扇,轉身就往齊福樓走。
“快走。”
唐妙顏覺得自己遇到個神經病,在齊至進到齊福樓的時候,她就對谷城小聲催促。
谷城早就想跑了,這會兒一經唐妙顏許可,那是緊跟著她就快速消失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
主仆倆被齊至嚇得,連菜都忘買了,就趕緊回家去了。
不過幸好,胡同口有賣炸油餅的,唐妙顏買了一些帶回家。
又煮了一些白粥,大家也算把早餐對付吃完了。
“妙顏,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補個覺,我讓谷城閉門謝客。”
剛吃完早飯,蘇禹珩就將自己收拾妥帖,臨出門的時候對唐妙顏交代。
她回頭深深看了蘇禹珩一眼,自然知道他這么著急要去哪里。
“那你萬事小心。”
既然蘇禹珩這次升官是出自皇帝的手筆,那么攝政王一定會敲打他。
更何況還有一個華芳菲在,他們絕對不會讓蘇禹珩簡單只是去拜訪一下就回來的。
可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禹珩還在朝堂之上,還在國家之內,該面對的就需要面對。
幸好他不是個沒心機的人。
既然敢去,應該就不會有大問題。